“那我可得改口了,不是雅儿,是凤儿。”苏陌风打趣道,安雅佯怒,冲他挥了挥小拳头,随即正色问道,“对胎儿有影响吗,会不会很危险?”
“这是肯定的,很危险!”苏陌风一副严肃的样子,随即笑道,“不过有我在,放心。”
听到这,安雅不禁失笑,眸中闪过一丝什么,似憧憬似向往,一闪而过。
昨夜,墨和周煜从蓬莱阁出来后,便来到承阳殿,把酒言欢,一直到深夜,两人才抱着酒坛子入眠。不过墨的身体素来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即使昨夜有些疲累,清晨还是像上了发条一样,自发地醒来。稍作整理,墨来到御书房,竹已经等候多时了。
“娘娘一行人于昨夜离开冷家堡,另外暗道也已经修建完成!”
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顿之后才道,“让兰跟上他们,绝对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还有,帮他们把脚印擦干净!”
“是!”
“他们这次大概要多久?”
“兰那丫头说三五八天,但是没办法确切,不过有苏陌风在,把握大了许多!”
“嗯,下午将阿颂接回宫中!”
闻言竹一愣,但随即得令,“属下这就去办!”
竹退出御书房之后,墨看着天际,黑眸中闪过一丝什么,旋即提笔。也不知写了多久,墨终是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浅笑着等待纸上墨迹干透,随即小心地将纸折好。
下午,阿颂被竹接回宫中,径直送入御书房。两父子也不知说了什么,竟一直到晚膳时间才出来,不过小家伙脸上一副刚毅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明明是肉感十足,很可爱的一个小人,却透露出这般冷酷的表情,不过待你看了那双黑葡萄的大眼睛迸射出的坚定之后,你就不会笑了,小家伙,是认真的。
晚膳时候,墨介绍小阿颂和周煜认识,周煜本就是个半小孩,两人倒是挺对彼此胃口,很快就玩在一起了。不过也好在彼此,两人的时间不那么难打发,就这样,一直到了祭祖前夜。墨自有打算,加上周煜回来一事并未曝光,所以当夜,墨又将周煜送到了蓬莱阁。这大周皇宫中,除了凤华宫,守卫最森严的莫属蓬莱阁了,而是设置了不少暗室、密道,安全方面绝对不用怀疑。
墨堪堪从蓬莱阁回来,彩云阁那边便来了消息,小世子突发恶疾,现在太医正在会诊,可是却一无所获。墨听得这个回禀,薄唇微微勾起,看来他们还真是等不及了。
“好好照顾小世子,明日祭祖小世子便不用去了,另外吩咐彩云公主留在宫中照顾。”
“是。”通禀的太监退下,墨提笔书了一个锦囊交给了竹,竹面色凝重地接下,明日祭祖之行,必定凶险啊!
墨将竹的心思看在眼里,没有多说,飞身离开了御书房。安雅那小妮子已经回到冷家堡两天了,不过竟然连招呼也不给他打!
真是皮痒了!
墨想着,人已经进入冷家堡,动作娴熟地躲过冷家堡那些躲在暗处的守卫,来到安雅的房间。小妮子此时正对着一件小衣服张牙舞爪呢,这副场景让墨不由地想起了六年前,眉眼也跟着一软,无声地走进房中。
安雅对墨的到来一无所觉,依旧和面前的小衣服做着斗争,本以为一回生二回熟,不想自己天生不该是做女红的手,怎么都不得要领!
重重地叹了口气,安雅将小衣服放回桌上。
“这就唉声叹气了?”突然出现的男音,安雅吓得从椅子上站起,见鬼般看着面前的墨,“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你这颗脑袋差点没埋进衣服里了,怎么能发现我来了?”墨笑道,言语中明明带着嘲笑,可是却凭空让人觉得是宠溺的。
安雅闻言没有再回话,而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墨,美眸中闪过许多情绪可是很快便她很好地藏起,墨见此也不点破,轻轻将她勾入怀中。
“想你了。”低低的醇厚男音飘入安雅的耳中,让人莫名心安,想要依靠。安雅没有说话,而是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很深,配着他有力而强健的心跳,她什么都不想,只享受这一刻安宁。
“等我回来,这次,我一定会看着我们孩子的出生!”墨说着,浅浅的吻亲昵地落在安雅的发顶,“等我。”
“嗯。”安雅压着嗓子应了一句,只觉腹部已然环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掌,轻轻抚摸着,“这次不许走了。”
翌日,安雅醒来,房间内已经只剩自己一人,昨夜自己什么睡去都不知道,只觉一切如梦境般让她感觉不真实,若不是枕边留着一朵黄色的小花,她甚至都要怀疑昨夜关于墨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了。
三两下穿好衣服,安雅走出房间,问了冷厉才知道,天未亮,墨和阿颂便带着皇家仪仗以及文武百官前往旧都了。
不知为何,安雅只觉心里突突的,很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果然,当晚,消息传来,皇陵所在的那处山顶发生爆炸,死伤不清……
死伤不清……
安雅脑中不断回响着这四个字,死伤,不清,那墨呢,阿颂呢?
顿时间,安雅心头就像被一个大锤子重重地锤住一般,很闷很沉,那感觉,就像被人同时捏住了口鼻,不能呼吸,可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地远离,殆尽。
不行,安雅坐不住了!
“凤儿!坐下!”冷厉见安雅站起,不客气地喝道,是的,他称呼的是,凤儿,良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