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身边的位置重新塌陷了下来,楚恒上床关了灯搂住她,好言好语同她商量:“老婆,咱商量商量,以后别老叫我‘诶’行吗?对胎教不好。”
“那叫你什么?你的名字我叫着别扭,不习惯。”
“没说让你叫我名字。”楚恒笑笑,“叫‘老公’就行。”
陶旻沉默了一会儿,“哦”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隔天是个周末,楚恒早先说好了陪着陶旻回家,又捎上了从欧洲带回来的红酒,说是要和陶德成痛饮一番。
两个男人在客厅品酒下棋,陶旻便陪着陈慧君在屋里说话。
话一说多了,陶旻便觉得口渴,陈慧君转身给她去倒茶,她却不知哪里一个不对劲,问道:“妈,有酸梅汤吗?天怪热的。”
陈慧君听了又去冲酸梅汤,冲到一半手上停了下来,扭过头问她:“酸儿辣女,你这会儿想吃酸的了?”
孩子的性别她一直没问医生,如今听母亲这么说,陶旻心里有点高兴,可再一琢磨,嘴里又没了滋味,对酸梅汤的热情也消了几分,仔细想了想,好像一时间更想吃的是热辣热辣的火锅。
陈慧君看她的脸色,又问了句:“你去做过B超没有?孩子的性别还不知道?”
“楚恒不在乎,我也没问。”
“他们家里做生意的,怎么能不在乎?小楚不说是怕你有负担。”陈慧君说罢捅了捅她,“问好了性别也好准备了,孩子的穿戴,总不能生下来再考虑吧?你离预产期也没几个月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陶旻又问了一遍楚恒,到底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楚恒果断回答:“女儿好,女儿和爸爸亲,到时候我就不怕你给我脸色了,我俩可以一起气你。”
陶旻嫌他不正经,等到下次产检亲口问医生,医生瞅了她一眼,拿着圆珠笔头点了点胎儿的某个部位,说:“都成形了还看不出来吗?是个女孩儿。”
听了这话,楚恒高兴,喜形于色,陶旻却有些失落。楚恒笑她:“大博士,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可要不得。”
“我没有。”陶旻回了句,心里嫌烦,这会儿肚子里的小丫头伸脚踢了踢她,像是在安慰她,让她心里又软了下来,伸手在小家伙踢的地方轻轻敲了敲,说,“丫头也好,像爸爸,能生的好看些。”
孩子的性别一确定,陈慧君那边就着急忙慌地开始给孩子准备衣衫鞋子,时不时地进城拉着陶旻去逛婴儿用品店。陶旻却记挂着出站答辩的事情,因此兴致缺缺,便跟着陈慧君身后,只当是锻炼身体,由得陈慧君去了。
晚上她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楚恒正猫腰在卧室里组装着婴儿床。工程做完了大半,他招呼陶旻过来看。
婴儿床就放在大床边上,等孩子出生了方便照看。陶旻伸手摇了摇,扭头冲楚恒笑:“不错啊,我就说过你技术好。”
楚恒也笑,伸手点她的脑袋,笑过后,又从身后抱她,凑在她耳边说:“前一阵子我老是出差,放你一人在家里还挺担心的,就是房子太小了,不然还能把你爸妈接过来陪你。”
“算了吧,我妈今天操练了我一整天,累都累死了。”
楚恒低头吻她耳垂,又伸手去摸宝宝,“西边那套房子这个月就能交房了,抽空我陪你去看看?”
陶旻有些断片,扭头问了句,“什么房子?你怎么没跟我说?”
“你不记得了?”楚恒看着陶旻摇头,心里直犯嘀咕,“B大往西20分钟的车程,我给你看过资料的。”
陶旻听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感觉依稀有一些印象,但又没有什么具体印象了。她有些沮丧,不说记忆力衰退了,这些日子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看论文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英文,看不了两行眼睛就花了,精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集中了,和涂佳、邵远光他们讨论文献的时候经常跟不上趟,有时候话都到了嘴边,一下子愣是记不起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