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言忆深问赵黛黛,“你和我爸爸都说什么了,张阿姨再给他送饭时,他就忽然没发脾气。”
赵黛黛给他把原话说了一遍,言忆深听后,眼睛看着清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沉默了会,说:“我爸爸确实很爱我,我那天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他肯定听完很伤心。”
赵黛黛安慰他,“以后多多孝顺他就是了。”又说:“你爸爸很快的让咱们回去住。”
言忆深扭头诧异的看她一眼,“你怎么那么喜欢回去住。”
赵黛黛发觉自己失言了,忙说:“我觉得家里就咱们两个人太冷清了,回去住人多热闹些。”
言忆深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前方微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这样即使不回去住也热闹些,你说呢?”
赵黛黛微微挣开他的手,忽然很清冷的说:“我不喜欢小孩子。”
第二天是周末,言忆深拥着赵黛黛睡到中午才起,他们叫了外卖匆匆解决了一顿饭,言忆深本来想陪着赵黛黛下午去看场电影,可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接到饭庄许经理的电话,“言总,你快过来一下,饭庄出事了。”
言忆深听她说话很着急,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于是说:“你别急,慢慢说。”
许经理在电话里说:“今天中午有客人在吃饭时,突然晕过去了,饭庄工作人员立即抢救,随后拨打了120,可是等120来了,那位客人已经去世了,家属正赖着不肯走,非说我们饭菜有问题,非要我们讨个说法。”他可以听得见电话里边人声吵嚷。
他说:“我马上就过去。”
言忆深放下电话,对赵黛黛说:“黛黛对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
赵黛黛看他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言忆深说:“饭庄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
赵黛黛说:“没关系,那你过去吧,电影改天再看。”
言忆深觉得平时自己工作忙没空陪她,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天,却发生这种事,看着赵黛黛略有失望的脸。他说:“你先在咖啡馆等着我,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然后去找你,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赵黛黛想了会,说:“这样也行。”
言忆深走之前吻了她的额头,“我会很快。”
他刚开车到饭庄就看见救护车停在门口,路人们纷纷缓慢了脚步,好奇的超饭庄里看去。言忆深停好车,快速的跑进去。
他刚走到大厅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位双眼紧闭的老者和五六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指着许经理大声骂道:“我爸来之前好好的,怎么吃着吃着就倒下去了,一定是你们的菜有问题,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说完,把身后的餐桌一下掀翻了,现场的人又是惊慌一片。
饭庄原来有四个保安,年前跳槽两个,现在两个保安看着他们人多,手上又拿着刀,不敢贸然上前。
现场的医护人员都看不下去,走上前要为老者医治,男人却推开医生,医生也恼了,“先让我们看看患者,只要查处问题出在哪里,才好讨说法,你这样患者可耽误不起。”
男人不听,依旧大喊大叫,“去,把你负责人找来。”
许经理来饭庄不过两个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吓得不轻,看到言忆深来,便说:“言总,你可来了。”
言忆深问:“怎么回事?”
许经理说:“就是他们几个闹事,我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
言忆深又听见持刀男大声询问,“你们负责任人呢?”他走上前去对持刀男说:“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持刀男打量他一眼,又听见这里的经理叫他言总,所以相信了,说:“我爸在你们这里吃饭,忽然就倒下去了,你们饭菜里一定有问题,你们要负责。”
言忆深看了倒在地上的老人一眼,从容的说:“我们的饭菜有没有问题这里有医生,让医生检查检查您父亲状况,是我们饭庄的责任,您开条件我们照赔不误。可如果不是,诬陷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说着,给一旁的医生使个眼色。
医生立即上前查看老者,查看一下瞳孔,又探了探鼻息。转头对言忆深说:“已经过世了。”
几个人一听老者已经过世了,怒不可遏,在饭庄里大闹起来,把桌椅,餐具都砸个粉碎,吓得那些服务员厉声尖叫,四处躲避。
言忆深上前阻止,却被刚才持刀男打了一拳。正在混乱时警察来了。
警察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是谁报的警?”
许经理扶着言忆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我报的警,他们几个闹事。”说着指着持刀男,又说:“他们还打人。”
警察看着言忆深,他的眼角打青,眼皮已经肿起来。持刀男抢先一步说:“警察同志是他们饭庄的饭菜有问题,我父亲好好的吃饭突然就过世了。”
几个服务员看到警察来了,便大胆辩驳,“老人是突然晕过去了,可我们也叫来了救护车,是他们一直不让医生诊治才导致老人死亡的。而且我们的菜其他人吃都没问题,可偏你们吃了就出问题。”
持刀男指着几个服务员说:“按照你们说的,是我们故意找茬。”
“本来就是。”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父亲就躺在这里。”
“刚才为什么不让医生医治。”
“谁不让医生医治了,是你们饭菜有问题见警察来了,就不认帐了。”
眼见双方又要吵起来了,警察一声怒吼,“够了,都给我带走。”
言忆深和几个闹事者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才看见大厅楼梯口言瀚德正皱着眉看着自己。
言瀚德无意听同僚说言忆深在这里工作,所以以吃饭为名打算过来看看,谁知刚吃完饭就听见吵嚷声,又听服务员私下议论楼下有人闹事言总被打了,便急匆匆下到楼下一看言忆深正被警察带走。他火不打一处来,立即让秘书去警局了解情况。
赵黛黛在江边咖啡馆坐着,她点了一杯西柚汁和一盘草莓蛋糕,边欣赏窗外浦江风景,边等候言忆深。
她把草莓蛋糕吃完也没见言忆深过来,她刚想给他打电话。这时,一个三十出头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她对面坐下。
赵黛黛以为是喝东西的客人,没在意对他说:“先生,这个位置有人了。”
那男人并不点喝的打发走服务生后,从西服里掏出一个盒子,摆放到赵黛黛面前,他对她说:“赵小姐可认识这个。”
赵黛黛看着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他说:“先打开看看。”
赵黛黛警惕的拿过盒子,在打开盒子,看清楚盒子里装的东西时,她觉得自己浑身发颤,手抖的连盒子都拿不稳,眼泪不听使唤的涌了出来,手捂住嘴,因为她觉得自己将要放声大哭出来。因为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正是她曾经亲手买的,亲眼看他戴上手腕的瑞士美度表长城系列的手表。
“谢谢,我很喜欢。”
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的在她耳边回旋,感动的面容闪过她的脑海,她心痛得几乎快要坚持不住想要尖叫出声。
那人看着她逐渐恢复平静,对她说:“我们老板想见见赵小姐。”
“见我?你们老板是什么人?”她紧攥着那块表,心里有一丝期盼,难道他没死?
那人回答,“赵小姐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