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路过宠物店,看见这只狗长得特别像凡……”蒙乐乐突然停了一下,“特别想秦莫北,就买来送给你了,以后秦莫北欺负你,你就让狗咬他。”
宁晓梦笑了一下,心里面知道蒙乐乐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只是都不想再提起罢了,自从宁晓梦要和秦莫北结婚以后,蒙乐乐和宁晓梦总是喜欢回想以前快行的日子,但是两个人很默契的不再去提及凡一诺或者是李开心,这些就像是在海滩上面行走留下的脚印,明明知道存在,可是却不想回都去看。
“它长什么样子啊?”宁晓梦调皮的捏着小狗的尾巴,短短的,细细的,很可爱。
“是白色的,不说过额头和小尾巴上面是黑色的,不过。这只小狗看起来脾气挺臭,你要好好的养它啊。”伸手摸着小狗的脑袋,它倒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圆亮亮的眼睛一直盯着蒙乐乐看着。
“晓梦,你帮它取一个名字吧?”
宁晓梦想了一会儿吧,“就叫它蛋糕吧,一块好吃的玫瑰口味的蛋糕。”
就这样,蛋糕就成了宁晓梦家里面的成员,每天早上天一亮,蛋糕就会在宁晓梦的床上面乱跑,汪汪的叫做个不停,宁晓梦生气的用枕头丢它,蛋糕却叫的很欢快了。
她们两个也就这么哭笑不得的相处着。
无聊的时候,宁晓梦就喜欢抱着蛋糕坐在椅子上面吹风,手每次都会放在蛋糕圆圆的脑袋上面,然后蛋糕就会在她的怀里面呼呼大睡。
她记得那天他跟蒙乐乐说:“就叫它蛋糕,一块好吃的玫瑰口味的蛋糕。”
“蛋糕的口味都已经换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最初的那种蛋糕的味道呢?”蒙乐乐说。
秦莫北经常会给她买芒果口味的蛋糕,很香甜的水果酱夹面包里面,那种味道自己并不喜欢。玫瑰口味的蛋糕虽然很久没吃了,但是那种味道无论怎么都忘不了。宁晓梦知道,凡一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面迷路了,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了。
“蛋糕,你知道知道你很烦人啊,不让我好好睡觉,还跟我抢被窝,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你知道吗?”宁晓梦宠爱的拍了两下她的小脑袋。
蛋糕很适时的叫了两声,算是一种回应。
爸妈依旧像以前一样上下班,宁晓梦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喜欢对着蛋糕说话,有时候实在说学校的事情,有时候是蒙乐乐,还有念晓,蛋糕乖乖地卷成一个小绒球,舒服的我在宁晓梦的怀里面。
秦莫北留在宁晓梦家里面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宁妈妈总是喜欢往他的碗里面夹菜,餐桌上面似乎总是少不了一盘鸡翅,妈妈说小北喜欢吃,宁晓梦只是笑了一下,不在说话。
在记忆里面,凡一诺也很喜欢吃鸡翅,每次他们一起做饭的时候,凡一诺都会从冰箱里面拿出鸡翅放到池子,然后细心的吧鸡翅的每一个地方都洗的干干净净,装在一个浅蓝色花边的瓷盘里面。开火、倒油,然后将生姜丝、酱油、糖都舀到锅里面,用铁铲将鸡翅不停的翻滚着,知道鸡翅变了颜色。
厨房里面弥漫着有人的香味。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扭头看着宁晓梦,浅浅的笑着,像阳光一样,暖暖的。
屋子里,一片安谧。
宁晓梦弄些一下米饭,还加了一些骨头汤,当做蛋糕的晚餐。妈妈说只是吃狗粮会不健康的,还是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蛋糕才会长得好。
蛋糕似乎很争气,每次都会把碗里面的食物吃光,是不是的发出汪汪的叫声,好像是表示对自己的晚餐很满意。宁晓梦发现蛋糕长胖了不少,抱它的时候明显变沉了。
秦莫北牵着宁晓梦的手上楼,推开房间,“蛋糕快过来吃饭了。”
然后将小碗放在地上,可是没听见蛋糕嗷嗷的叫声,“蛋糕,快过来啊。”心里面不禁有些担心。秦莫北松开宁晓梦,走了几步,一会儿就传来蛋糕汪汪的叫声,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秦莫北将蛋糕放在碗的旁边。
“秦莫北,蛋糕好像有点怕你哦,它不喜欢你。”宁晓梦笑的一脸得意。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感觉到蛋糕调皮的小尾巴在自己的脚踝上蹭来蹭去,痒痒的。
“它就像凡一诺一样,不喜欢宁晓梦身边的秦莫北。”
这是自从宁晓梦失明以来,秦莫北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凡一诺。
“乐乐说,她看蛋糕长得特别像你才买回来送给我的,但是我觉得它比你可爱多了。”俯身伸手摸着蛋糕的小脑袋。
“莫北,念晓身体怎么样了,你说他还会来看我吗?”
秦莫北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宁晓梦和蛋糕,享受着着难得的宁静。
“仙人球很久没有浇水了。”
蛋糕吃完晚饭就紧紧地贴着宁晓梦的脚边睡觉,均匀的的呼吸,衣服香甜的模样。
因为明天秦莫北还有工作,宁晓梦早早的将他赶回去休息,哒哒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关上房门,四周只有窗外沙沙的树叶摇晃的声音。
宁晓梦将蛋糕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一个人摸索着打开柜子,将里面一个红色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一百二十六封信,收信人都是凡一诺,最后一封信还没有写完。那天念晓忽然就晕倒了,屋子里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带走了念晓,然后念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想过。不敢猜测念晓去了哪里,只是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担心。
宁爸爸对晓梦说:“念晓那天只是太累了才会晕倒的,他们家已经搬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宁晓梦觉得念晓太没有人性,搬家了都不知道说一声,连一个简单的告别都没有,心里面偷偷的骂着,可是趴在桌子上面哭了半夜,眼睛都肿了起来,虽然看不见自己难看的样子,可是真的很痛。
这些信都已经整理好,最上面的一封应该就是那封没有写完的信,也是打算给凡一诺的最后一封信了。准备将盒子放回柜子里面,却不小心点掉到了地上,信,散落了一地。
蛋糕也被惊醒,汪汪的叫了两声。
宁晓梦走到床边,将蛋糕抱到自己的怀里面,摸着它圆溜溜的小脑袋。
“没事,只是东西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晓梦浅浅的笑着,“蛋糕,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连一个盒子都放不好,心也被我弄的乱七八糟,我是不是很没用?”
蛋糕又睡着了,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声音。
四月底风带着初夏的温度,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沙沙的响着,虽然已经是初夏,但也是一个舒适的季节。
宁晓梦总是犯困,无论做什么都提比起任何精神,蛋糕也喜欢窝在她的怀里面呼呼大睡。
最近很少出门,秦莫北似乎也很忙,很少过来配晓梦出去走走,但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买一束香槟玫瑰放到花瓶里面养着,淡雅的香气让房间限额不那么单调。
“秦莫北,最近玫瑰花是不是在打折?”宁晓梦问着。
“是啊,这是花店里面最便宜的花了。”
蛋糕总会汪汪的叫两声,然后有把小脑袋塞进被子里面呼呼大睡。
宁晓梦想着,也许自己一辈子都看不见也挺好的,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学习盲文,然后找一份工作,和秦莫北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什么也不去想。现在真的害怕自己还会再一次的任性,不去顾及秦莫北的感受,不去想秦莫北这段时间为自己的付出,还要去伤害更多的人。
无名指上面的戒指虽然还没有戴习惯,但是这是给秦莫北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承诺。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宁晓梦和蛋糕就像是等待被救济的穷人。
好像所有的人都处于一个忙碌的时间,蒙乐乐这段时间也就来过一次,给蛋糕买了好吃的狗粮,顺便给晓梦捎了一杯芒果香芋味的奶茶。
蒙乐乐说,妈妈还没有回家住,她这段时间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面,至少每次放学之后,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宁晓梦抱着她,就像以前一样,她说:“阿姨一定会回来的,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蒙乐乐想要快点毕业,这样就可以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到这她的妈妈去其他的地方,过着她们的生活。
“过几天我就要去医院做手术了,不知道给我捐眼角膜的人是谁,我好想见见他,当面感谢他。”
蛋糕好像已经吃饱了,开心的在宁晓梦的脚边跑了跑去。
“你不要想那么多,只要好好的做手术,这样你就可以看见任何东西。”蒙乐乐把脑袋压在蒙乐乐的肩膀上面,像一种调皮的小猫一样蹭着,“晓梦,你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什么都没有想,只想能够安静的跟秦莫北一辈子。”
手指抚摸到无名指上面的戒指,不只是禁锢住她的手,还有一颗不可安分的心。
一家人陪着宁晓梦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三天后就可以做手术了,然后这几天要进行一些常规的身体检查,排除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病房里面依旧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尽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宁晓梦想要去看看是谁吧眼角膜捐给她的,可是爸妈都说那只是一个好心人。
“妈,你就带我去看看,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就是希望能当着她的面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