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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沙荒城

孟夫要从学校政法学系毕业了,他的同学全都欢呼雀跃庆祝自己既将毕业,马上去迎接那个他们向往以久的光明前途,他们全都在毕业照上留下了快乐的表情,可是孟夫一个人闷闷不乐。

井元拿着毕业照问孟夫:“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呀?你应该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最开心的一个才对。我们都要努力拼搏才能在社会上混一个好位置。而你凭借家族的荣耀便可前途无量。”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孟夫,你想要什么呢?如果你想要钱,当御用大臣当然薪水很高。如果你想要女人,当上世袭大臣你无论看上哪家的姑娘都会愿意跟你的。”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不懂的。”

“唉,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孟夫淡淡的笑了一些,觉得满城的樱花花瓣鲜艳的刺眼。是呀,他想要什么呢?孟夫似乎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不需要荣华富贵,不需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要的只是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写诗,写散文,写童话,如果有个他喜欢的女孩陪伴他就再好不过了。

回到家里孟太郎对孟夫说:“明天去跟我出席一个酒会,去见一些政治要员了。”

“哦。”孟夫勉强应下。

父亲走后孟夫打开收音调频听广播,调了一个频道在播放有关打仗的事,不喜欢听,换一频道在播放抢劫犯的事,依旧不想听。

不知调了几个频道,孟夫调到一个有关考古的频道,这天谈的内容是有关楼兰的考古发现。

“近期在楼兰地区发现一棺椁,打开后是一保存完好在女尸。女尸从陪葬规模看是一贵妇,甚至有可能是当时的楼兰王后,可是她的尸体却有很多伤痕,脖子上有明显勒痕为这个女尸在身份留下迷雾。明天考古频道继续邀您一块探究楼兰的秘密。”

孟夫听到收音机里有关楼兰女尸的解说心里猛然一擅,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本能,她的前面出现一幅图画,那个躺在棺椁里的女子有清秀的面庞,乌黑的头发,挺拔的鼻梁,穿着金色的宫裙神色安静的躺在棺材里,孟夫走过去想要吻女人的面颊,将她从棺木里唤醒.……

第二天孟夫穿了体面的西服与父亲一起出席政要酒会,很多政要都带自己的儿子一块参加了酒会。

孟一郎与江原肥互碰面后互相寒喧。

“这是我的犬子孟夫,请多关照。”

“孟夫,这个是世袭将军江原肥。”

“这是我的犬子江贤二请多关照。”

“贤二,这位是世袭大臣孟一郎。”

“将军好。”

“大臣好。”

“要不咱们让孩子们自己在这聊会,咱们去小包间聊聊有关央国的事。”

“好,贤二,你先和孟夫在这说说话吧。我和他父亲要说正事。”

“好的父亲。”

孟夫与江贤二坐到小茶几上。

江贤二问孟夫:“你对最近政府准备对央国发动战争的事怎么看?我觉得这会是一次壮举,我们帝国会因此更加富强。”

“你很喜欢打仗吗?”

“我父亲是将军,我以后也是,我当然会在战场上实现价值。”

“可是那样会死很多人。”

“繁荣与崛起总是要付出一定牺牲的。”

孟夫微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孟夫看到宴厅里的人都穿着军装或西服气淡神闲的谈论着战争,国锐,殖民等一切一切,他却很讨厌听到或谈论这一切一切。孟夫突然心跳变的慌乱:我以后也要过这种生活吗?做父亲那样的人?妻子死后却不先去看,而是把开政治会议放在第一位?

孟夫突然想起在蜡烛里看到的未来,他竟本能地感到恐惧。

孟夫回到家里。孟一郎对他说:“我明天打算找人给你在司法部谋一职位,你先好好学着干着,等父亲我退位后,你就可以继承家里的世袭大臣职位了。你今天晚上你好好考虑下怎样给长官留下一个好印象,明天我带你去见部长。”孟夫随意答应了父亲一声。

孟夫感到疲倦,便关了灯准备睡觉。那种没有来由的紧张与排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怕接手家族使命,感觉就像要发生一件糟糕的事情一样。

孟夫想起考古频道今天会继续说楼兰的事情,便打开收音机接着昨天的内容收听:

“曾盛极一时的楼兰古国为什么灭亡?针对这个问题考古界目前有不同的说法,说法一,楼兰灭与战争。说法二,楼兰灭于干旱。说法三,楼兰灭于瘟疫......下面由都教授为我们解说这几种说法的支持考古证据......”

“楼兰为什么毁灭?”这个问题像子弹一样冲击到孟夫心里,不知为什么,孟夫对“楼兰”这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地名感到莫名的亲切和无奈,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一种似乎是使命的感觉浮上心头,他想去央国看看博物馆里的楼兰新娘,他想去探究楼兰为什么灭亡,这样的感觉如此强烈,像是要爆炸一样。

孟夫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美丽的地方,一口装着漂亮女人的水晶棺材在一个穿着华丽男人的主持下被隆重下葬。孟夫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的伤痛,就像自己亲自体会过的那样。

第二天孟夫随着父亲去见司法部部长和吉,按照父亲的吩咐给和吉送上一瓶好酒做为礼物。

和吉摸着孟夫的头对他说:“小伙子,好好干吧,前途无量的,国家需要你这样的有才华有胆量的年轻人。”

和吉邀请孟夫坐下来谈事情。

孟夫问和吉:“自己今后的工作是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修订完善我们国家的法律。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制定与征兵有关的法律以鼓励人们加入军队去央国及别的国家打仗,当然,他们的家人也应该无条件的支持这些行动,妇女也应该有觉悟献身军队服务士兵或是做好后援。”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只要打仗就要死人,我相信没有人希望自己或自己的亲友死去。”

“你太天真了,小伙子。想要让我们的国家变成一个更强大富有的国家必须打仗!将他们的资源据为已有,让他们臣服我们成为我们的附属,想想看那是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呀!为了让我们的国家成为最强大的国家做些牺牲是值得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这种觉悟。”

孟夫走出和吉办公室后压抑的难受,他越发的清楚他不喜欢这份工作,也不喜欢这种生活,他深刻的知道了自己讨厌政治,讨厌打仗,更讨厌为战争服务的法律!不光是讨厌,孟夫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发自骨髓的恐惧,这种恐惧驱使孟夫想要逃离这种命运,这个国家,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楼兰”这个地名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孟夫脑海,变得越发鲜活起来,就像是受到召唤一般,他觉得自已有生之年应该去一次那个地方,如果不去,他死而有憾。

孟夫决定要离开了,去心灵召唤他必须要去的地方。

孟夫收拾了一个小箱子,带了钱准备离开。

管家看到孟夫的打扮以为他只是有事要办,需要出门,便说:“少爷要出去吗?”

“哦,是的管家。”

“少爷慢走。”

“那个……”

“怎么了少爷?”

“帮我照顾好窗台上的那盆花,记得浇水。”

“知道了少爷。”

孟夫没有和父亲打招呼踏上了自己的寻找楼兰之旅。

孟夫从海路出发,到达央国,此时央国到处都贴着抗战标语,学生罢课、上街、游行,呐喊。

孟夫不想让人们听出自己是哪里人,就靠写字打听保存楼兰女尸的博物馆的地址。

孟夫在博物馆看到了楼兰女尸,虽然尸体已经风干褶皱,可是孟夫依旧能觉察到那个棺材里的干尸是个美人。尸体的手上有一枚大大的红宝石戒指,历经千年依旧光彩夺目。孟夫看着棺材里的女尸莫名其妙的难受,就像是和她认识一样。

接着孟夫开始打听楼兰的路线,可是市面上没有详尽的沙漠地图,只有那一片沙漠的大体地形图。

无所谓,足够了。如果自己与楼兰有缘的话终会找到的。

经过多软转车,到达了西部的沙漠,此时孟夫口袋里已经没钱,钱被偷了一些,丢了一些,剩下的做车费了。

西部的沙漠荒无人烟,孟夫开始一个人在沙漠中行走,寻找楼兰。孟夫连着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走了三天,一无所获,太阳光炽热如火,在沙漠中卷起滚滚热浪,这种毒辣的热浪似乎能烤干人的身体,蒸瞎人的眼睛。

孟夫拿出水壶将最后一口水倒入口中,此时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水份像全部被抽干一样,灼热的难受,终于孟夫受不了了,全身瘫倒在沙漠中。灼热的沙子将他掩埋,他渐渐感觉像是融入了沙子,变成了沙子的一部分…….

孟夫醒来的时候又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土床上,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长着长耳朵的女孩。像以前一样,又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又将要适应新世界的奇异规则。

长耳女孩看见孟夫醒了:“你终于醒来了,我晚上在河边发现的你。你为什么在那啊?”

“这个……说来话长。”

“我叫智子,你叫什么名字?”

“孟夫。”

这时传来了茶壶煮开水的声音。智子看了看炉子上的壶,走过去把壶拿下来,又取了只陶碗将壶里的水倒在碗里,倒出来的水是绿色的,还散发着不太好闻的气味。

智子将碗端到孟夫嘴边:“把这个喝了吧。”

孟夫喝了一口说:“这个有些苦。”

“可是不喝这个你恢复不了体力。”

孟夫只得喝了两口。

“你端着碗大口喝掉。”

孟夫接过碗一口作气将药全部喝掉,喝掉后的确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

智子边收拾餐具边喝孟夫聊天。

“你的耳朵为什么跟我们不一样?你从哪里来的?”

“如果我说我是别的世界来的你相信吗?”

女孩将信将疑地说:“是吗?那给我简单的说说你的世界吧。”

第二天女孩带孟夫去果树园里摘果子,为了避免被人问孟夫从哪来的,智子让孟夫戴了个帽子将耳朵遮住。

去果树园的路上到处都是滚滚黄沙,事实上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沙子,漫无边际,但也有些绿洲像棋子一样散布在黄沙之中,这里的人便都是靠着有限的绿洲种植生活,村长负责将绿洲分配给人们种植。

孟夫随智子到达她的分配地,便看到了一片长着红果的树林。

智子爬上树摘果子,让孟夫用筐接住。

孟夫问智子:“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吗?”

“相信大部分吧,但不全信。”

“为什么呢?”

“毕竟我没见过你的世界,我更喜欢相信自己见过的东西。”

这时一只灰鸟从远处飞来,叽叽喳喳地落到智子身上。

智子亲昵地拍拍鸟头说:“小灰,你又去对岸疯玩了吧。”

“你跟着鸟看起来很亲。”

“我从小喂养它,不过它有时不听话,喜欢到对岸去。

“对岸?这里有河吗?走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过。”

“有一条。等我采完果子就带你去看。”

孟夫和智子采了一筐子红果,智子刚要被在身上,被孟夫拦住:“一直都是你摘果子我也没怎么帮忙,我来背吧。”

智子也没拒绝,笑嘻嘻地将筐子房子孟夫背上。

孟夫和智子离开果园的时候碰见一个白须老人,老人是这个村的村长。智子见到白须老人鞠了一躬:“村长下午好。”

孟夫见了就学者智子的样子也向白须老人鞠了一躬。

村长看到孟夫问道:“智子,这个人是谁?以前没见过。”

“哦,是我的表弟,从别的村子来,可能要在这定居。”

“哦,知道了,要是确定定居的话,我来分配土地吧。智子,你采了多少果子了。”

“5筐。”

“快到赞神节了你才采了5筐果子。”

“前段时间父亲病逝……我料理父亲丧事来着。”

“我知道你父亲去世,我也很难过,但是赞神节更重要,你应该尽量克制自己感情才对。”

智子听后不说。

“那你现在抓紧时间吧,还有半个月就是赞神节了,你必须采够100筐果子,然后挑出最好的60筐献给神。反正你表弟过来了,让他帮帮你。”

“哦,知道了,村长我们先走了。”

村长走后孟夫问智子:“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弟弟?你都不知道我年纪。”

“我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了19年,你在这地方生活了几年?”

孟夫耸耸肩:“好吧,随你怎么叫吧。”

“我讨厌村长说赞神节比父亲重要,父亲辛辛苦苦把我养到大,喂我吃的东西,可是神每年都到这边来拿走我们辛辛苦苦种植采摘的食物。传说中神无所不能,创造了我们,可是为什么还会向我们索取食物呢?这真奇怪。”

孟夫停了智子的这段话有点头晕:“神向你们索取食物?怎么索取?”

“赞神节的时候从河的对岸架桥过来,收取食物。我们会吧最好的粮食水果等献给神。”

“从河的对岸过来?……”孟夫满脸的疑惑。

“你为什么这么吃惊呢?你们的世界没有神吗?不用贡献神灵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的神高高在上的,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容。人们虽然会出于尊敬崇拜为神敬献食物,但是在人们的观念中神并不需要真的吃东西。”

智子眨巴眨巴眼睛说:“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吧,我见过比你我两个世界规则更奇怪的地方。当然啦,说到奇怪只是相对与自己的世界观而言,对他们自己而言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不过我讨厌这种规则。神不管我们收成怎么样,要的贡品数量都是固定的,甚至可能增加,但决不减少。有时候发生灾荒粮食产量少,荒漠的人自己也吃不饱,可是神也不为我们减赋,我父亲就是前年因为饥荒营养不良死的。既然神无所不能,且创造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稍稍仁慈些呢?”

“这是不太好……既然你们见过神,那么神住在哪里呢?”

智子将孟夫带到一条宽广的河边,他的眼睛盯着对岸的世界。河的对岸是一片绿油油的世界,草长莺飞,生气盎然。那边的建筑也与这边的土房子不同,河的对岸都是气派的砖制房或大理石制的牌楼,就是这么一条河把两岸隔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荒洲一边是绿洲。

智子坐在河边把筐放下,孟夫也坐到智子旁边。智子子里的红果拿出两个,交给孟夫一个,两个人边吃边说话。

孟夫指着对面的绿洲对孟夫说:“这条河叫平河,对面那个地方叫绿洲,神就住在那边。”

“神……就住在那边。”

“神离你们这么近?只隔一条河?”

“是啊。到了赞神日神便在河上架了桥到这边收贡品,顺便再制定一部人做神的侍者。”

“神的侍者。”

“对,去绿洲侍候神,传说到了那能吃上美味的食物,住上漂亮的房子,过着和神一样的生活。这里的人都以被神挑选去绿洲为荣幸,都盼望能在那里生活。”

“你想去哪里吗?”

“想也不想。”

“想也不想?”

“我希望可以去那里看看,因为那的风景建筑都看起来很美,但是我不想以神的侍者的身份去哪里,因为可能一辈子回不来。也许绿洲的生活会被这边要好,但我不想将自己的自由禁锢在那里。”

“一辈子回不来?”

“对,只要去了神的那边,以后就不能回来了。我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办法偷偷的过去看一眼。”

“智子很想过去吗?”

“那当然,我相信谁都有那份好奇心的。”

“那我想办法给智子做条船吧。”

“船?什么是船?”

孟夫用石头在沙子上画了个船的轮廓,并在船下画了水波。

“在我们的世界人们就是依靠这个渡河的,它可以浮在水面上。”

“听起来很棒。那该用什么材料做这些东西呢?”

“木头,你们这又没有废弃的林子,咱们可以砍些树做船。”

“好的,咱们去东边的树林,那边长的都是些不长果实的树,砍了人们也不会在意。”

“现在就去?”

“那当然,我巴不得快点把船造出来到对岸看看去呢。”

孟夫和智子站起来打算向东北树林走去。

这时刮来一阵旋风,风像刀子一样锋利,刮的孟夫和智子脸疼,满头满身都是沙子。

智子抱歉地说:“荒洲的气候就是这样,反复无常。我倒是习惯了,你一定很不喜欢吧。”

“没事,咱们去树林吧。”

在孟夫和智子沿河走的过程中看到一个长发皮肤略黑的男孩在朝河里扔石头,眼神看向对河对面的绿洲。

智子对男孩说:“星星,你在干嘛呢?”

“我在看我的爸爸。”

“这么远怎么看的到啊。”

“或许就看到了呢?他应该想我。智子姐姐,你应该把你的鸟喂大点。”

“为什么?”

“这样咱们就能坐着鸟飞到对岸了。”

智子为星星的傻话笑了一会:“你在这慢慢玩吧,我们先走了。”

星星跟了上来走到智子旁边:“智子你要回家吗,我跟你去你家吧。”

“哦?”

三人一起来到智子家里,智子让星星坐在椅子上为他编发辫。

“你是说要学习编发辫子?”

“是啊。”

“你一个男孩学女孩编发辫干什么。”

“我想把自己打扮的特别点,让神注意我。”

“你也想当神的侍者?”孟夫问道。

“是啊,前年我父亲被神选中去了那里,我想和他再一起,我很想他。神真奇怪,为什么选了我父亲不顺带把他儿子选过去呢?让亲人分开多不好。”

这时智子已为星星编号发辫,智子拿过镜子递给星星,“扑哧”一下笑了:“你这样看起来像个女孩。”

星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懊恼地挠挠头:“像就像吧,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还是没弄懂智子姐姐是怎么给我把发辫盘起来的。”

“要不这样吧,赞神节那天你早点来,我给你盘发辫,顺便给你做套好看的衣服,到了赞神节那天争取被神选中。”

“这样姐姐是不是有点辛苦?”

“没事的。我也希望你能见到自己父亲。”

“智子姐姐真是好姐姐,那我赞神节早晨过来,先回去了。”

“去吧。”

这时星星注意到孟夫一直戴着帽子:“孟夫,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啊,都不摘。”

孟夫笑着说:“习惯了。”

“你这人看起真奇怪,那气质都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孟夫听后笑了笑。

“我先走了,智子孟夫再见,赞神节那天再来。”

“去吧。”

星星走后智子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刚才被星星的事耽误了,现在咱们一会去做船吧,现在晚上了,不会被人发现。”

孟夫其实想好好睡一觉的,不过看到智子的热忱劲没好意思说,就耸耸肩说:“好吧。”

智子将孟夫带到东北树林,那的树枝叶稀少,且长相难看,有一部分树还枯死了。两个人身上都背了一个大口袋,口袋里装了石斧。

智子对孟夫说:“咱们砍这边的树吧,尽量砍那些枯死的树。”

“我知道,树对你们来说很珍贵,不管长不长果实。”

智子和孟夫把石斧拿出来开始砍树。

两个人你一斧我一斧的把一棵枯树砍下,过了一会枯树倒地。

智子砍完树后气喘吁吁,看了看手上的斧头:“好像有点钝了,再砍两棵树得磨磨斧头了。”

孟夫擦了擦头上的汗:“要是有铁斧就好了,能干的快一点。”

“铁是什么?”

“就是……一种坚硬的材料。算了,以后再给你好好讲。”

智子和孟夫砍下三棵树后开始锯木头,将木头锯成木片,孟夫教智子将木片排列好,用绳子将木片连起来。

就这样智子和孟夫早晨摘果实,晚上做船,每天时间满满得,很累也很充实。在赞神节前孟夫和智子的船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再加几块木头就好。

智子对孟夫兴奋地说:“赞神节过后我就驾船去绿洲看看。”

“如果星星没有被神选走会带他一起去吗?毕竟他想见他父亲。”

“还是不要了,没人知道被神发现偷渡后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星星还是孩子,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说的也是。”

到了赞神节那天,村长皮安带领早早就带领大家跪在平河岸边,各种粮食瓜果干果摆在岸边,排了长长的一串。孟夫和智子跪在一起,编好发辫穿了新衣服的星星跪在不远的地方。

人们在岸边跪了一早晨,中午时太阳炎热,星星忍不住用手扇了扇风。

村长严厉呵斥道:“星星,你跪好点别乱动。”

“天气太热了。”

“热也坚持住,今天是敬神的大日子,一定要端正形态。”

“哦。”星星听后只得将手放到腿上,继续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到了正午日上正中,空气灼热如油,体制差在人快要晒的昏厥过去。就在大家焦渴难耐的时候,突然一座大桥从河的另一端架了过来,接着桥上面有人卷过长长的毯子,铺满了桥。再接着一队穿着华丽发饰精美的人从绿洲那边乘轿而来,抬轿子的人穿着虽不是粗布衣服,但也只是单色衣着,明显不如乘骄的人衣服华美,孟夫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猜测抬矫者就是传说中的神的侍从。

孟夫小声地问智子:“那些坐在矫子上的就是神吗?”

“是的。那些抬矫子的是往年被选中的侍者。最前面那个我认识,他叫……”

这时村长回过头严厉地斥责智子:“神要来了,禁止喧哗。”

智子只得闭嘴。

“神”的队伍终于浩浩荡荡到达河岸这边。“神”纷纷从轿上下来,领头的神头上戴了大大的王冠。所有的神都表情高傲,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跪拜的人。

村长带领所有村民喊道:“感谢神灵光顾荒漠。”

神们用手捏了捏放在岸边的贡品说道:“今年贡品还不错,保佑你们来年丰收。”

说完挥了挥手,几个侍从便把贡品全都一筐筐搬到河的对岸。

东西搬的差不多后主神开口了:“现在我要选一些幸运的人随我到绿洲,那片神的土地去生活,做神的侍者。

神说完后荒漠上的大部分人都屏住呼吸,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神能看上自己。尤其是星星,他天天都盼望着可以到河对岸见到父亲。

神看着跪在地上焦躁不安的人们,随意地边走边点,指到的人就自动站在桥旁,等待随神到达绿洲。

智子并不希望自己被神选中,就本能的向后挪了下。智子的动作被领头的名叫那加的主神敏锐地观察到了,他在心里想:居然还有人想躲。

他对智子说:“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智子只得抬起头,那加看了看智子的脸,圆脸庞,眉梢稍向上竖,一双不大却坚毅的眼睛,睫毛很长还算个漂亮姑娘,要是打扮一下会更好看,于是起了一丝好感之心。

“你,也到那边去。”

“啊?”智子吃惊地喊。

孟夫听到智子被选中了也本能地惊了一下。

“你被选中了。你难道不想到绿洲去吗?”

智子轻声道:“神灵仁慈,希望您能允许我跟朋友说一句话。”

“快点。”

智子在孟夫耳边说:“希望你能去那边找我。”

说完智子站到了桥边。而星星的拳头越握越紧,他害怕神灵不选择他。

主神走了一圈后指定了一百多个人为神的侍者,打算回到绿洲去。这时星星站起来走到主神踋边跪下说:“那加主神,求您带我一块去绿洲吧,我愿意成为神的奴仆。”

“你为什么想成为神的奴仆?”

“因为我想见我的父亲阿勇,他前年被选为神的侍者。”

那加听了星星的话,表情变了一下,随后傲慢地说:“人已够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打算带众人回绿洲。

这时智子出来跪在主神面前说:“主神仁慈,这孩子母亲去世的早,从小被父亲抚养长大,现在他父亲在绿洲上,星星一个人过的不容易,就让他也去绿洲和他父亲在一块吧,我愿意放弃去绿洲的机会。”

那加面无表情地说:“已经指定,不能更改,就这么定了。”

说完那架上轿,带众人去绿洲,星星从后面追上:“求求主神,让我去绿洲吧,我要见我父亲!”

有两个人将星星拦住,神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上了桥,到达绿洲后又将桥收起。

而星星久久地站在岸边不肯回去,荒洲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家了,星星还在岸边死盯着绿洲眺望。

孟夫拉了拉星星的手想带他回家,星星一把把孟夫的手甩开:“你别管我。”

孟夫摇摇头,就只好自己先走了。这时孟夫想起智子让他去绿洲找她,他们还有艘木船没有造完,于是孟夫便向东边树林走去。

孟夫在东边树林独自赶造木船,就在他做的入神之际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童音:“你在干嘛呢!”

“我?我没干什么。”

孟夫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是星星,松了一口气,但也疑惑星星什么时候跑到这的?

“你砍了木头弄这个有什么用?”

“自己弄着玩罢了。”

“你说实话,要不然我就告诉村长。”

“你这小鬼头,算我怕了你了,好吧,告诉你,我做好这东西后就可以找你智子姐姐。”

“哦?”星星绕着孟夫做的物件转了一圈:“你意思用这个东西可以渡过平河?”

“星星很聪明。”

“那你得带我一块过去。”

“可能会有危险。”

“别说没用的,你要是带我去我便和你一块做船,你若不带我去我再去找村长。”

“唉,知道了,带你去。拿你没办法。”

在接下来的日子孟夫和星星每天一块做船,星星好奇地问东问西,想知道船为什么可以浮在水面上,孟夫便告诉他浮力的原理。

星星奇怪地问:“偶尔也有落叶会漂到水面上浮着,为什么没有人受到启发做成船到对岸看一看呢?”

“听智子说你们这里有不能到对岸的禁忌,传说未经神同意私自到达绿洲者会被诅咒。”

“的确有,但那些大人们居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不可思异。我才不管那些,我要是早知道渡河的方法的话就早就过去了。”

由于工具简陋,又时常碰到沙尘暴等恶劣天气,且只有晚上能偷偷出来做船,这条船一直做的很慢,又做了一个月才做好。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晴朗夜晚,孟夫和星星将船推下岸,一起划着船桨向绿洲驶去。

对岸树影重重,灯光灿烂,孟夫尽量避过灯光亮的岸口,静悄悄地超人烟稀少的岸口上岸。

两个人上岸后星星看着路边漂亮的建筑感到眼花缭乱,惊奇异常。星星问孟夫:“你说咱们应该去哪找智子姐姐和我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先到处看一看吧。”

俩人小心的在街上走,有两个穿着华丽高领裙子的神在前面有说有笑的向前走。

“这批选上来的侍从好像长相都还不错。”

“是呢。听说有个女奴叫什么我忘了,被那加看上了呢。”

“那加看上了一个荒岸的低等人?他疯了吧。”

“听说是这样,不过人们也就说说罢了吧,必竟也没见那加对她怎么好,也还是在从事打扫厕所的工作。”

星星听着他们的谈论小声地问孟夫:“女奴的意思就是侍从吗?他们说的是智子姐姐吗?”

孟夫没说话,他回忆了一下两位贵妇说的话似乎隐约地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秘密。荒洲的人一直被一些谎言欺骗着。

就在孟夫思考到哪找智子的时候,孟夫听见一阵清脆的鸟鸣,孟夫抬头一看,看到了智子养的那只叫小灰的鸟儿。

星星也看到了那只鸟对孟夫说:“智子姐姐的鸟。”

“咱们跟上它。”

“好咧。”

与是两个人跟着灰鸟向前跑,贵妇人看着孟夫和星星向疯跑的样子议论道:“荒岸的贱民好像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孟夫和星星跟着灰鸟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穿过华丽的建筑群来到了一片低矮灰色的小房建筑群。这时灰鸟钻过其中一个小房子的窗户,孟夫和星星走向小房子,这时小房子的门打开了,智子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裙装笑着看着他们。

孟夫和星星随智子走进小房子,小房子里空间狭小,放了两排双层床。

智子取了茶壶给孟夫和星星倒水。

“谢谢你了孟夫,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星星,没想到你也来了。”

“那当然,我也想智子姐姐了嘛。”星星笑着说。

孟夫问智子:“你在这边做些什么呢?”

“打扫厕所。”

“打扫厕所?”

“打扫厕所?”星星也跟着复述了一遍。

“是啊,还好我昨天洗澡了,要不然你们会闻到我身上的臭味呢。”

“来绿洲的人都是扫厕所吗?”

“大多数是,必竟这是绿洲人最不喜欢的工作。不过也有干体力活的,运气好的话可以成为‘神’身边的近仆,为他们端茶倒水。”

星星撅着嘴说:“听起来也不是很好,传说中他们都是过来过好日子的,只是做些简单的侍候工作。那吃的怎么样?”

“有时还好,有时会吃变质的粮食,可能是被他们剩下的吧。”智子回答问题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耐烦了,渐渐呈现出一种想要爆发的状态。

“这和传说中的不一样,那些神会……”

智子突然将茶壶推倒在地上:“不要再说他们是神了,他们不是神!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人!他们要吃饭,也会死,受伤了也会疼,他们拉的屎和我们一样是臭的!”

孟夫和星星看着智子发火的样子定住了,孟夫猜想智子一定发现了什么,不过星星还不明白智子为什么这么生气。

“智子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明天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们就知道了。今天你们一定累了,就在空余的床上睡吧。”

孟夫问智子:“这间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应该是四个人住的,不过听说住在这的人已经都去世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住。所以还算好运气,不用为你们考虑住哪,你们先到床上躺下吧,明天我给你们弄两件像我这样衣服,这样不容易引起人们注意。”

晚上星星躺在床上问智子:“智子姐姐,你来这这么长时间,知道我父亲的消息吗?”

“我没听过你父亲的消息,也没见过你父亲,不知道他在哪。”

“为什么会这样?可以通过谁查到吗?”

“星星,你别着急,先好好睡觉吧,不要太担心,只要阿勇叔叔在绿洲,总会打听到他的位置。好孩子,先睡觉吧。”

第二天,孟夫和星星百无聊赖的在房子里等智子,肚子饿得咕咕叫,到了晚上工作了一天的智子终于从外面回来了,并给孟夫和星星带回了两个馒头和两身女清洁工的衣服。

星星将吃的东西交给孟夫和星星:“你们饿坏了吧,可惜我只带回了这么多,你们快吃吧。”

饿的两眼金星的两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智子把他们吃剩的馒头削收集起来喂小灰。

“你们吃完后换上这两身衣服,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他么吃完饭后智子带孟夫来到一个白色的房子前。

智子向两人介绍:“绿洲的神,哦,或者说绿洲的人管这个地方叫图书馆。”

星星问:“图书馆是什么?”

孟夫对星星说:“图书馆是可以储存各种资料的地方。”

不过孟夫解释完后星星也还是不明白图书馆是什么,因为荒漠没有文字。

智子走到图书馆另一边,将窗户轻轻推开,从里面散发出一点异味。

三人从窗口跳了进去,孟夫和智子先跳,星星最后跳,星星跳进来却没站稳,摔进了一坑里,星星站起来脸上沾了些尿液。

智子和孟夫看到星星的窘态全都大笑起来。

星星生气地说:“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这里是厕所!”

“谁会想到你摔倒。”

“味道真骚。”

“你知足吧,这是我打扫干净呢,在早晨我得打扫这片区域30多个厕所,一整天都又骚又臭的。”

“智子,你快带我们进去吧。”孟夫把众人带回正题。

智子带孟夫和星星打开厕所门向里走,走过长长的走廊,到达最里面的一个图书馆。

智子打开门,从侧柜拿了根蜡烛照明。

房间里有很多的书柜,放了很多书,智子从密密的书里抽出一本书给孟夫和星星翻开看,里面都是钩型文字。

智子对孟夫和星星说:“这上面的钩形图案叫文字,绿洲的人靠这些东西记录知识和历史。我打扫的区域里有一所学校,便暗中学习了他们的文字。这种文字是拼写文字,学起来不难,只要掌握了二十八个字的发音就可以读懂这些书了。”

星星好奇地问:“那这本书里讲了什么?”

“这本书里讲了绿洲的一些历史,其中一段和我们有关。”

“和我们有关?你快说说。”星星着急地问。

“这上面写了在这个绿洲生活的‘神’其实最早生活在荒漠,而他们的绿洲最早是由我们生活在那里。”

“什么?绿洲是我们的,荒漠才是他们的?那后来发生了什么?”星星激动地说。

“荒漠的人希望得到绿洲,就造了大船从荒漠打到绿洲,占领了那片土地,而把原先的绿洲人也就是我们赶到了荒漠。”

“再到后来侵占绿洲的人希望奴役被赶到荒漠的人,让他们永远不会妄想夺回绿洲,并控制他们为自己做事,就编造了神的故事,让后来的荒漠人心生畏惧,让他们不敢过河去绿洲,也不敢对抗神,于是变成了现在这样,对吗?智子。”

智子惊讶地问孟夫:“你没看过这本书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猜测罢了。”

“事实上他们的书里也记载了他们自己的神,他们眼中的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他们按照神的样子把自己编造成了我们的神!”

星星生气地拍地:“他们太过份了!居然这样对我们!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荒漠的人,让我们一起反抗这些虚伪的神!”

“说的对,我们应该告诉他们,不应该再让人们不名不白的为那些抢了我们土地的人辛苦耕作,还要拿一大部分粮食供养他们了。”

“我希望可以找到我父亲,我们一起回荒漠。”

“好,我一定帮你打听出你父亲在哪。”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他们路过了港口架桥处,那个大铁桥被十几个“神”巡逻看管。

智子对孟夫说:“看到那座桥了吧,这些巡逻是为了防止荒漠的人逃走的。”

“哦,是这样啊。好在咱们有船,不用经过之边。”

智子带着孟夫和星星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的灯亮着。

智子让孟夫和星星在外面等着,她让他们进来的时候再进来。

智子走进门去,孟夫隐约看到房子里有男人的影子,感到奇怪,就躲到门后偷听,随后星星也跟了过来。

孟夫听到智子在里面和男人对话,听了一会孟夫感觉男人的声音耳熟,想了一下他听出是主神那加的声音,

回到宿舍三个人一起讨论了逃跑计划。

孟夫说:“其实我们三个想回去很简单,只要悄悄地遛上小船一起划走就行了。”

星星连忙说:“还有我父亲,我们要一块走。”

“那个船只能坐三个人,四个人一起坐有可能会沉。”孟夫感到为难。

智子发表意见道:“我们想办法把那些巡逻解决掉,这样我们四个人都可以过去了。”

“可是解决掉那十几个巡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被孟夫的话问住都开始思考解决巡逻的办法。

突然智子兴奋地说:“光靠我们几个力量很小,要是多改动一些荒漠人不就可以吗?如果把真相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也会加入到我们的队伍的。而且说不定有一部分人早就看出了神的虚伪只是不敢说罢了。大家一起行动,这样带着大家一起回荒漠。”

“我同意智子你的观点,不过做这事要静悄悄的,不能被那些‘神’发现。”

“我也同意智子姐姐的。”

“那好,那明天开始我们展开开动,打听星星父亲的位置,并且发动人们一起回荒漠,将真相告诉人们。”

第二天智子向一个早些来到绿洲做侍者的前辈说明世界的真相,并打听阿勇的下落。春明告诉了智子一些隐秘的事情:来荒漠的侍者中总有一些或是想念亲人,或是发现“神”是非神的人想要逃离绿洲回到荒漠去,这样的人一旦表现出强烈地叛逆之心就会被抓到监狱里去。而阿勇在来绿洲的第二年,因为想念儿子时常求神放他回荒漠去,神不允许,他便在晚上乘着巡逻打瞌睡的时候想要放下铁索桥到河对岸去,却不想被巡逻发现抓到了监狱。

智子问春明:“那为什么以前我向人打听这些没人告诉我呢?”

“这类话题是被禁止的,如果人们谈论这些被发现可能也会被丢进监狱。”

“那你知道监狱地点在哪吗?”智子问春明。

春明想了一下:“我想可能在西边的树林里,我有一次在闲逛中无意中看那里有一个被几个士兵看护的房子。”

他们来到那个疑似监狱的牢房前,看到两个士兵走来走去的巡逻。智子对孟夫和星星说:“我找机乘两个士兵都远离大门的时候遛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还是让我来吧,这事有些危险。”孟夫不喜欢让女人冒险。

“让我去吧,我要见我父亲。”

“不行,这事只能我进去。你俩必竟不是神的侍者,若是被发现会引来更大风波,而我还可以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一下,比如只是因为好奇进了这里。就先让我探听一下里面的状况,然后再想办法吧。”

两人说不过智子,就只好躲在树后为智子守风,并叮嘱智子小心。

智子小心地一点一点挪进牢房,终于等到两士兵同时向外走的空档遛进牢房。

智子进监狱后小心地躲开里面的看守在监狱里寻找阿勇。

智子走进牢房,里面被关押的荒漠人好多人都认识智子看到智子全都惊讶地想要叫出来,智子连忙做手势示意他们安静,好在人们反应都很快,都没真地叫出来。

智子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找,竟然在最后一个牢房看到了阿勇,此时阿勇正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席上。

智子看到阿勇激动地小声叫道:“阿勇叔叔,是你吗?”

阿勇抬起头问:“你是谁?”

“阿勇叔叔,你不记得我吗?小时候你还老在我家串门呢。”

阿勇仔细辩认了一下惊讶地说:“智子,你怎么在这?”

智子告诉了阿勇事情的经过,其中包括星星来绿洲找他的事情以及打算联合大家一起逃回荒漠的事情。

阿勇听后走到草席前将草席拿开,露出一个挖好的洞。

这回轮到智子惊讶:“阿勇叔叔,您这是?”

“我早就想逃出去了,所以一直偷偷地挖这个洞,应该再挖几米就可以出去了。顺便偷偷的告诉你,现在全牢房的人在我带领下都在偷偷挖这个洞,大家都受够这里了,食物又馊,也没自由,全都想回去。而我更想回去,我想见星星。星星这孩子太勇敢了,居然敢自行到这绿洲来,我为他骄傲。”

智子惊喜地说:“星星是很勇敢,不过你们有这想法真太好了,咱们约定个日子联合这边的荒漠人一起逃走吧。”

就这样智子和阿勇在监狱里规划了逃难的日期,及大体行动计划。他们商量好后,智子又偷偷地遛出监狱。

随后的一段时间便是智子想方设法让人们了解绿洲史书上所描写的历史真相,并催动大家一起回到荒漠。

很多荒漠人在绿洲呆久了已经对绿洲神灵之说产生疑惑,被智子说明后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大部分人不愿再受哄骗想要响应号召一起回到荒漠去会见亲友,但也有小部分人觉得绿洲很好,无论气候还是生活条件都比荒漠好些,即使知道了神并非真的神也愿意呆在绿洲,但也表示自己不会向神灵透露他们计划。智子还在计划离开绿洲前一天叫人一起偷了图书馆很多书,智子知道这些书肯定会有用处的。

到了约定的日子17日,绿洲的荒漠人全都倾巢出动来到河边,监狱里的人也都从挖的地道里出来全都汇聚平河边上,星星在河边见到许久不见的父亲感到兴奋不已。

他们胁迫看书铁索的士兵放下铁桥,放他们回到荒漠,士兵们看到气势汹汹的荒漠人感到害怕,竟也颤抖着放下铁索桥。

智子站在高台上对着大家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神,他们也会颤抖,也会害怕!这就是传说中高高在上创造我们的神!我们被他们欺骗了几百年!不过从今往后,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用再给绿洲这些无耻的谎言家纳贡,我们还要夺回我们的土地!”

人们在欢呼三声后从铁索桥离开一起跑回荒漠。

在智子的计划中回到荒漠后告诉村长及其他的人事情真相,他觉得只要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会像她一样义愤填膺,痛恨那些“神”进而决定夺回本来属于他们的土地。可是令她惊讶地是村长看到他们浩浩荡荡地从绿洲回来后火冒三丈地骂他们,骂他们背叛了神灵,会为什么带来灾祸。

逃回的荒漠人对村长讲述了绿洲的见闻,智子让村长看了从绿洲带因的书,以求让村长理解所发生的事情。可是村长却对他们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还是气愤地觉得他们背叛了神灵,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荒漠的居民意外地分成了两派,一个是“灭神派”,他们认为神夺走了他们的土地,并一直欺骗他们实在可恶,应该团结一致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是“保神派”,他们无论如何都固执地相信长久以来存在于自己观念的事情,他们相信绿洲上的神灵,他们对绿洲的“神”无比敬仰,他们对“灭神派”的做法感到愤怒,觉得那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智子想要攻入绿洲的计划还没开始,“灭神派”与“保神派”就已经先吵得不可开交。

孟夫看到荒漠上混乱的局面隐隐地感到不安。

有天孟夫在河边看着对面的绿洲叹了口气。

智子走到他身边对孟夫说:“你在为最近的事不开心吗?别担心,我们会说服他们的。”

“不是这个。智子,你不觉得绿洲那边过于安静了吗?咱们这么多人逃回荒漠他们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我也觉得不太正常,可是却也猜不出绿洲那边的人想干什么。”

“智子,我觉得我们应该远离这里,保神派的人都是些老顽固,咱们怎么劝都没有用,而且我一直担心,绿洲那边不可能对这件事情没有反应,他们很可能……会从我们内部下手,最有可能是保神派那边,他们很有可能会在某一天把我们打个措手不及。为什么荒漠人这么长时间来一直相信那个奇怪的谎言?说不定在荒漠的人里有绿洲那边人的代理人,他们与绿洲人达成协议,向人们传播着那个谎言并强化它。”

“孟夫,你说的很有道理。也许村长就是你说的绿洲那边代理人之一,一直以来村长都是由皮安家的人世袭,以前我没有多想,总觉得也许是很早以前传下的习惯,被你一提醒这点的确奇怪。明天我们迁移到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建立个自己的基地,然后再从长计议。”

可是没有等到第二天,孟夫的谶言就成真了。晚上孟夫还在睡觉,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起哄大喊:“打死他们!打死那些不敬神明之人!”

这时孟夫感觉有人拉起他的手,然后传来智子的声音:“孟夫,快点跑吧,灭神派的人来杀我们了。”

孟夫大惊:“来杀我们?”

孟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智子拉走向前跑。孟夫看到智子身后背了个口袋问智子:“你逃命还背东西?不沉吗?”

“这里面都是书,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孟夫将口袋从智子身上拿下背到自己身上。

灭神派的人一起浩浩荡荡地逃命,保神的人拿着尖锐的长矛大刀等武器在后面追,阿勇拉着星星边向前跑,快要被追到的时候阿勇催促星星快跑,自己档在后面,星星看到阿勇被一个长矛刺穿身体怒火攻心想前去拼命,被孟夫和智子拉走。

保神派的人们逃到一偏远的地方定居,星星握紧拳头愤恨地说:“我要为父亲报仇。”

智子安慰星星:“我们会为你父亲报仇的,他是个勇敢的人。不过我们现得先做其他事情。”

在孟夫的主持下大家开始在新的土地上寻找可以种植粮食的绿地种粮,造房子,定居。而后智子把从绿洲带回的书拿出来教给人们识字,讲解书本上的知识。

智子告诉人们:“绿洲的人之所以在五百年前从我们手中夺走土地,把我们赶到荒漠,是因为那时的他们掌握了先进的知识,例如他们学会了治铁制造武器,例如他们学会了造船,通过坐船攻打到绿洲。如果我们想要彻底摆脱被奴役驱使的命运,必须尽快掌握他们的知识,并制造出更先进的东西。”

人们通过智子带来的书学到很多知识,例如建造房屋的先进知识,例如找治铁的方法。例如制造器具的方法……

人们在智子和孟夫的带领下在新的土地上耕作制造生活,每天都过的很充实,智子和孟夫成了他们的天然领袖。星星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他发明了一种投石器,可以向很远的地方投石头。他还学会了从植物上提取色素为衣服染色。孟夫时常给人们上课,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教给大家。孟夫建议人们在居住地建造一些围墙,以抵挡灭神派可能来的进攻。于是他们建造了城楼围墙,并给他们的城市取名“新城”。

后来灭神派的人果然又过来攻打了他们几次,不过被掌握了武器并加强防守的他们轻松击退了。

打胜几场仗的灭神派荒漠人信心大增,终于有一天他们在智子和孟夫的带领下攻入“保神”派的领地,将村长等人抓了起来。

在人们的逼问下村长承认了很久以前自己家族与“神”订的契约,他的家族负责给绿洲的“神”强威信,并让他们把食物做贡献给神,而自己家族则世代衣食无忧,每代都会有人被选到绿洲上以“神”的身份在绿洲生活。

村长的话说完,保神派的人几乎集体倒戈变成灭神派。

然后便是绿洲人和荒漠人连年的战争,绿洲人不想失去对荒漠人的控制,而荒漠人也想拿下先前属于自己的土地,于是有时绿洲进攻荒漠,有时荒漠进攻绿洲,绿洲的人也总是可以把荒漠的人抵挡在外并占优势。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时候,孟夫想起特洛伊木马的故事出了一个主意,下一场战争的时候假装失败投降。绿洲人见我们投降了便会让我们贡献粮食,由于人们反抗的关系,荒漠人已经两年没有贡献粮食了。然后把士兵藏在筐内,待粮食都运入绿洲后人们再从筐中出来里应外合占领绿洲。

于是当绿洲人再一次攻打荒漠的时候,荒漠人便假装败退,仓荒而逃。不久他们按照计划让人向绿洲请和。与孟夫估计的一样,绿洲的人果然要让他们按照往年那样向绿洲贡献粮食,不过他们还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智子或孟夫其中一人要在绿洲做人质,以防他们再次叛乱。从此以后每代首领都要送自己的孩子到绿洲做人质。

经过商量孟夫决定到绿洲做人质,但同时嘱咐潜入粮食中的士兵要适时搭救孟夫。到了指定日期粮食和孟夫一起被送入绿洲。

当粮食送入绿洲的时候藏入粮食的士兵突然从食粮中钻出来进攻绿洲核心区域,并将铁索桥架在河上,荒漠的人再次攻上绿洲。本来孟夫是要按计划乘乱逃走,可是却被发现,被绿洲的士兵带走送到主神那加身边。

就在荒漠人庆祝占领绿洲的时候,孟夫被带到绿洲最高的高台上,主神那加对智子为首的荒漠人说:“放下你们的武器,退回荒漠,否则的话我就将他推下高台,听见了吗!”

在长期的相处中,不光是智子,荒漠的有的人几乎都与孟夫有了很深的感情。当他们看到孟夫被劫持的时候全都很着急担心。

星星抓住智子的衣角问智子:“姐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智子紧张地看着高台上随时都可能被推下的孟人心如刀绞,他回忆起着和孟夫在一起的所有片断,她早就把孟夫当做像哥哥一样亲的亲人。而对于荒漠的其他人来说孟夫和智子一样是他们心中神灵一样的领袖,是他们强大的精神力量。

士兵们智子说:“智子,不能让他们杀死孟夫呀。”

“是呀,先救下他,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可是孟夫在高台上却在想其他的事情,他想荒漠的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快要成功了,不能因为他自己功亏一篑。现在这个时候只要他死了,那加就没有要挟荒漠的理由了。

就当智子对着那加喊:“好,我们退出绿洲,请你放下孟……”

智子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孟夫大声对人们喊:“你们要继续走下去。”

说完孟夫努力将那加顶开,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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