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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阿姨,对不起。”我一脸歉意的开口,低着头。“我前几天在街上追小偷,被人打了头,所以最近反映总是迟钝很多。刚刚没有听到您说的话,真是抱歉。”

说完,眼角的余光瞥了见李朴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下,然后差点被呛到强行咽下嘴里的东西。心底暗骂:活该!谁让你幸灾乐祸。

“唉吆,严不严重啊?没去医院检查一下吗?”苏阿姨立刻非常关心的放下手里的碗探过身体关心的问道。

“去了,医院检查后说没有什么问题。”我非常乖巧的回答,动动身体靠近一下老人家,尽力挽回刚刚给老人家留下的不好印象。

李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轻而易举的可以在眼睛里看出他的恼怒。如果不是当着老人家的面,他肯定是要把我狠狠地训一顿的。

我看着苏阿姨一脸的担忧,心底暖暖的。不由得把头偏到老人家的怀里,自己扒着给她看伤到哪里。

“……可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啊,你们这些孩子啊。这可不是小事,打到头上呢……”

听到老人家心疼的喃喃细语,觉得胸口被满满的温暖所充满,不由贪恋的在阿姨的怀里多呆了一会儿。

“小嘉……医院,看看……”一直沉默的孙叔叔开口说话,确实有些含糊不清。

我抬头看他,他正缓慢的抬着微颤的手指向我,眼睛却是看向李朴。

李朴立即一脸笑容的回应:“已经看过了,医生说没有事了,好好休息就可以。医生还说您也一定要好好的听阿姨的话。”

听到李朴的话后老人仿佛放下了心,转头看看我,带着些小孩子的害羞。喃喃自语:“没事……听话……”之后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自己慢吞吞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我有些不解,想了想又随即明白过来。

安静的吃着自己面前香喷喷的饭菜,不时的同苏阿姨聊几句。没有再失礼的让阿姨觉得尴尬,没有问及叔叔的状况,只是尽力的让他们觉得此刻我是他们中的一员。

吃过饭后我和李朴帮阿姨收拾了桌子和厨房,从厨房出来后,看到阿姨正在卧室安顿叔叔休息。

不一会儿阿姨便出来了,我本以为我们三个人会在小小的客厅里聊了会儿天。李朴看到阿姨出来却突然起身对苏阿姨告别:“阿姨,我们先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您。”

说完拉起我便向门口走去,我会转头看到苏阿姨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出声,可她眼睛里的失落和痛楚却是非常明显的流露着。

我想李朴也一定看到了,但是,他似乎当做没有看到。

“小朴,你以后……”终于在我们站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苏阿姨出声叫住了李朴。“你以后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如果有时间的话就会回来。”

“哦,那……你慢走。”苏阿姨有些讪讪的。

李朴似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换好鞋,径直走出了门。

我也急忙换好,歉意的对苏阿姨点点头便跟了出来。

虽然,我觉得李朴今天的表现反常,而且他那样对待苏阿姨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我又觉得我无法找到理由来责备他;因为他看上去非常的疲惫、非常的难过。

出来以后李朴走的非常快,似乎在逃离似的。一言不发,看得出来他的状态非常不好。

我尽力快的跟上他的脚步,看着他想安慰一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雪看上去更大了些。

我穿着他的外套,不一会儿便落了薄薄一层雪花。看看前边的李朴,他或许会更冷,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啊——”我瘫坐在地上,捂着脚踝发出痛苦的呻吟。

刚下过雪的地在如此底的气温下已经接了一层薄薄的冰,走在这段不太平坦的路上,我不可避免的滑到了。让我觉得有点难堪的是:

李朴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步速丝毫没有变化的继续走着。

“……李朴!”我提高音量喊他两声,他顿了顿身形,才反应过来似的略微迟疑的转过头看我。

“你怎么了?”他快速的转过身向我走来。

他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脚踝,见毛病不大便抬头看了看四周。片刻才比较安心的又低下头,似还想检查其他地方,他太过紧张的神情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急忙拦住他:“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停住,抬起头以一种看猪的眼神看着我,我只能羞愧地低下头。片刻后他开口说:“还能不能走路?”

我犹犹豫的还未及回答,他便不耐烦的继续道:“算了,我背你回去吧。”

说完,边轻慢的拽起我还不忘抱怨:“女人就是麻烦。”

算了,抱怨就抱怨吧,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彼时的我依旧心思简单,不知道世间的事无论悲喜忧欢,都是只能够有自己一人承担的。不要希望有人来安慰和开解你;更加不要想有人会来帮你解决什么。而你也不要想自己能够为别人排除和解决些什么,这一切都是自己的。

趴在他的背上忽然有种非常困的感觉,便闭起了眼睛。片刻后居然迷迷糊糊的真的开始睡觉了,朦胧中看到了冯宇忠,我自然是高兴无比,哪怕是在梦里,我又见到了他!

而且,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阳光就像被山泉水洗过了一样,新鲜明亮,仿佛还带着丝清香。透过窗子的玻璃照进屋内,让人有种难以言说的明快感。

心情也跟着不由得好起来了,昨天晚上的闷郁早已经消逝;甚至,在我走出卧室见到李朴之前,都不记得我昨晚曾经心情郁闷不知所措过。

他看上去非常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眉头皱得紧紧地;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和愁苦锁在里面。这样的李朴让我一下子记起昨天晚上,我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隐忍无奈的侧脸。当时的我心就那样闷闷的,选择了最好的办法来逃避:我睡着了。

我拿了条毯子走到他身边,好歹我也是借住,好歹是李朴收留我,好歹是李朴在窃贼手里救了我,给他盖条毯子是多么的应该!

毯子还没有盖上,无意间碰到他的手,却是那样冰凉!他似乎是一直呆在外边一样,竟一点都不像是呆在室内。

李朴就在我疑惑不解的皱眉中睁开了眼睛,看了我片刻;开口道:“醒了就去做饭,昨天晚饭的标准。”

说着起身绕过我走回了自己的卧室,那背影叫一个潇洒干脆!

我是你家佣人啊!

心里腹诽着,也只能乖乖地走进厨房。虽然没有材料,但是还是要弄些吃的给他吃。因为我也饿了,而且昨天晚饭真的是他的关系才解决的。而且……他貌似真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当我走进厨房时发现:厨房里居然除了土豆多出了很多菜!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能用的都用了,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皮蛋瘦肉粥,芝士虾球,肉酱烧豆腐,青菜豆腐汤,还有一个可乐鸡翅。这些我以前从没有做过,照着菜谱做的居然是这么好的卖相!啧啧~~太佩服我自己了!

当然我忽略掉了做这些饭的时间,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吧……

为了让李朴心情好一些,我做了件虽然不好但是保险的事: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个遍;咸淡适中,味道鲜美。

今天真是超常发挥呀!放心的叫李朴出来吃饭,却半天没有回应。我走到李朴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门却自己开了。

我向里面望去:李朴和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看上去是如此疲惫。

我默默地退出来,关门的刹那又停下来,走进了屋里给他盖好被子又慢慢退了出来。

静静的趴在餐桌上看着满桌子的美食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要在做的时候先尝一遍了。

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都不觉得像清晨时那样明亮美好了。

我太容易忘记悲伤了,太容易让过去过去了,太容易把它们放进箱子束之高阁了。

我这样,不好。

到目前为止就两件事想起来会真正的心疼:一是外婆的离开;二是冯宇忠的离开。

但是冯宇忠现在已经回来了,也就是说除去外婆,简直没有事情能够使我真真正正的伤心难过了。所以,我才这么容易忘掉,别人也是有烦恼的吧。

鸡翅啊鸡翅,你说李朴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累?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李朴呢?为什么才仅仅一天不到,我就觉得那个李朴已经离我远去很久了?

他是不是很早就起来出去了,要不怎么手是那样的冰凉?可是他现在却又呼呼大睡起来!

豆腐,你说李朴是不是属猪的?如果属猪应该比我小,可他一看就比我大;难道是上一轮的?那也太大了,可是看上去又没有那么大……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快要睡着时,一阵铃声让我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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