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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与鹤共舞(3)

王女女把惊魂未定的打哆嗦的鹤的头藏在怀里,不让它看见秋耳。她不再搭理儿子。想散了场,瞎子来了,他还能怎样?他难道还能一个一个背他们山上去?

秋耳不去,有他的精妙打算。他留住了憨不瓷楞的四弟。兄弟俩老早就咬着耳朵圈定了今晚大戏。娘走后,熄灭屋里所有的灯,他们唱着歌,几乎拉开大戏的第一幕——一根早备好的麻绳,你一头我一头,拉起来,横挡大门口中间,像当年封锁区设的哨卡,不经允许,就休想进来。

说书场子上空的油菜花色的灯光呈喇叭状伸向星空。灯光灭了,老牛哭似的嘶哑唱腔就停了,他们的绳索就该上架了。

大哥说来,一直没来,离开他地球就不转吗?秋耳弄来两块鸡肉,还有两块咸黄花鱼,劝四弟吃着需耐心等待散场。可是小油鼓的咚咚声音犹在耳旁。老天哪,老娘何故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莫非——莫非后面还有什么人?比如那个眼不瞎的跟“唱瞎腔的”一伙的男人?

秋耳被这想法迷住了,也震惊了。他忘了绳索的大事,结果绳索拦住娘的肚。娘倒退两步,追究意图。四弟马上跳起来拍手大笑。秋耳说,想逮小偷。娘未究其意,以为儿子闲得蛋皮痒痒,只说:“小熊羔子,睡觉,捣鼓什么?”

“试试有没有偷鸡的。”秋耳严肃地说。

娘吟哦一声,进了堂屋。秋耳急急跳出大门,朝那些模糊不清的拐角细窥,天地一片茫然。他回头再视娘去堂屋搞的名堂。但见她正在揭自已和妹妹床上的麦秸苫子,然后铺在明间的饭桌一边。接着从柜台抱几件棉袄,铺在苫子之上,然后铺褥子,叠一棉裤当枕头,抖开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羊草包”毛巾,铺在棉裤上,然后把秋天刚拆洗的红底大白花的棉盖体抱出来,叠得四四方方,放在新置的地铺上。

然后回到她床前,铺褥子叠盖体,安枕头。单从枕头上看,秋耳看出玄妙,她床上摆俩枕头,明间摆一个枕头。明间这铺上肯定睡那个不瞎的老家伙,俩枕头的当然是瞎子夫妻。

来到大门口,娘变得语重心长地交待:

“三儿四儿哪,过会儿,挡不住咱娘几个睡一铺。让唱瞎腔的两口子睡我那铺。让那好眼的人睡地铺。好儿来,快去觉觉吧,省得明天起不来。”

秋耳兄弟把脑袋瓜搁在墙的石头上做梦了。幸亏秃尾巴老公鸡的尖叫把他吵醒。他咬自己手指,警告不许再做梦。然而竖耳听,小鼓声没了,灯光没了。我的天!人们都睡了,也就是说,瞎子们早进他屋里睡觉了。

四弟还躺在那儿。他懊悔地想用劲哭。没哭成,劲却用来拽起了四弟。

全完蛋。就这么教训四弟时,一串说话声和踢哩踏啦的脚步声,像小河淌水汩汩而来。还有极为耳熟的声音。

先是娘的拉呱。接着是娘手拿竹竿,打头像领一片摇摇晃晃的玉米棵,把瞎子领过来了。秋耳跳起来,眨眼间再度把麻绳挣紧,绷起。老娘当然先迈腿进门。秋耳恰到好处地松绳,让娘迈进。娘一步进来,竟没发觉。

立时复绷直绳索,随即把娘与老福匠相牵的竹竿弹落。娘未及明察真相,秋耳发话了:“您走吧,大叔二叔们,俺家不让住!俺大大的鬼就在客台里的牌位上,您进来,黑夜他就掐巴您!”

瞎子们踩百家门,吃百家饭,对人情的冷热炎寒明察秋毫。从上午藏旱烟筐子,下午踢那鹤,扔打鼓棒,就觉这个小子心有千千结。为救那本已残疾、伤痕累累的灰鹤,王女女额头上摔出一个窝窝头般的青疙瘩的事已传开。

“大姐姐。老嫂子。”瞎子们停下,知道必须用温和的等待,让女主人来解这疙瘩。退让是解决问题的妙道,跟恐惧与忍让无关。

王女女扑过来,推开秋耳,手牵手地把瞎子一一领进门。解释说,孩子小,淘气鬼,毛牛犊,不懂事,进家无妨。

秋耳知道再坚持,就很可能发生他掌控不住的恶果,如娘长哭当歌,大哥闻母受欺,冷拳放不过他。当儿的都这样,自已无论怎样惹娘生气,甚至骂或者欺负娘,怎么都成,而别人说个毛儿弯,说娘个不字,他都随时以命相搏,甘愿为娘捐生。

想的是避免遭到来自兄长的皮肉之苦,但母子关系复杂多义,有时必须用某种杠杆来平衡。所以他撒腿又朝兄长家跑去。

娘并不知秋耳哑不声地来个“恶人先告状”。

老大从夜色里黑封着脸来到,一扇门似的身体,进门就占半间屋。娘先是吃一惊,即而吃饭噎着一样打嗝儿。她还装不打,一口口地咽唾沫,试图捋顺。

瞎子已洗罢脚,翘在盆沿上晾干。老大见状,直截了当地说:

“叔,大爷,姑,别嫌我说话直,要是我大大活着,你们跟俺娘住一月都成。我二话不说。可是现在一夜都不能住。你们是踩百家门的艺术家,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道理不懂?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娘守寡多年,将来我几个小兄弟还想说个媳妇,但有风吹草动、闲言碎语,好说不好听。人言杀人害命,血都不见。所以你们必须得走!我领你们去,还是去昨天那老吴家好了。”

这番话重如锐器。老福匠明人不用细讲,三人立马摸摸索索地收拾铺盖、乐器。王女女也帮忙拾掇,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说。没男人的女人不光最易吃恶邻的气,也最易成为自己儿女的撒气筒。在家千口、主事一人,多年对大儿的扶植和言听计从,造成的气势已更改不动,再无回天之力,只有顺应。再说,人已垂垂老也,不顺应儿子,如何博得他们养老送终的孝贤之心?王女女感觉流出凉泪时,赶紧借拾掇东西下腰低头的机会,让泪无声掉落。不掉落的,她会借甩头发甩掉、使劲抖掉,要么起身之机,转向暗面,借抹一下鼻子而抹掉。总之,老人有办法不让儿女看出来伤心失意。

大儿子还是看见了母亲的泪,因为她垂下来的泪有两滴刚好掉在盆边的一片白纸上,发出雨滴掉在塑料布的声响,那纸刹那间湿了两小片。娘的泪,那是万金之油、玉的血、脑髓的汁,钢铁的硬汉也心如刀绞了。为尽快逃离,老大索性也帮瞎子收拾。然后提起背包,快速出门,在大门外等待。唉!秋耳个坏东西不去,碎嘴媳妇不催,他就不来了。

瞎子们到齐,母亲像件空衣服徘徊飘荡在大门口。“回屋去老嫂,小事一桩,比摸一夜黑路好多了。”瞎子老福匠安慰王女女说。

大哥打开手灯,拎包带路前走。以老福匠为首的三人却停着不走了。相磊老者在老福匠耳边嘁喳着什么。老福匠听后说话了:“老大,俺理解你的意思,不怪你。也不去吴茂刚家了,天快亮了,弄得他一家也睡不安生。你瞧,家门南小地里有个柴禾垛,俺们去那儿躺歪一会就天亮了。真不怨你,我对你娘说过,吃苦是为品福,抗美援朝那年,一冻死一连一营的一大堆人,这晴天干地的还不是享福?走吧老婆来,敞开盖体钻进去,闻着草味就做梦。多好!你走吧老大。”

“是这样。真的他大哥。走吧,别让侄媳妇挂念。”瞎女也真情实意地说。

老大说:“您看着办,随便您!我走了大爷,姑。小秋耳你个家伙跟着转悠什么?回去,这儿没你的事。”各自散去。稍后是从树间刮过的寒风,发出风过竹叶的轻微哨音。

王女女调整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提暖瓶速去给瞎子们送水。万难料到的是秋耳不仅没去睡,反而又扯起了麻绳。王女女火起,抓他、拉他、扯他、拽他。儿子又长劲了,她拉不动、也扯不动。他反而用头像牛打架顶她肚子。顶得她像使不上闸的车,踉踉跄跄连连滑退到天井,一屁股跌坐在地,四脚朝天。能跳舞的一双小脚,高悬空中,可笑地踢蹬。暖水瓶也倒地了,残废鹤在石榴树下发出短促的一鸣,大约想追女主人,又怕秋耳的脚。秋耳此时蹲了腿,拉娘。看架式,今夜坚决不许娘越雷池半步。

王女女只好回堂屋,不再开灯。她举头贴窗听听,院外柴禾垛那儿传来瞎子们嘈嘈切切的说话声,心像破了一样痛。她感觉他们的心,也会破了一样痛。

她像小偷,蹑手蹑脚地用单盖体挡住厨房的门,煮十几个笨鸡蛋。

那灰鹤顶开单盖体、伸进大脑袋时,王女女还以为是秋耳的手,又吓一跳。灰鹤知性而善解人意,却未必明白主人为什么半夜挡住门烧锅。它用铁色的硬嘴和脑袋顶上的艳红疙瘩,来回蹭女主人的手,摇动大团爆裂的棉花一样的笤帚尾,然后把嘴靠上主人立在手中的烧火棍,磨刀一样,左蹭一下,右蹭一下,继而把主人手中的一绺干草啄下来,甩几甩,扬散开,偏起脑袋,用水汪汪的眼睛,左看一眼,右瞧一眼,仿佛终于找到什么。又像筷子夹菜,用扁嘴叨起来一小绺,老母鸟喂雏儿般的轻轻放王女女手中。眼皮一眨不眨,一眼,一眼,又一眼地望着主人。

让人猜不透,它在寻找自已想要的什么?还是替女主人寻找到了什么?

后来,老福匠去另一个村唱瞎腔时,常对新“嘴家”说起他们那个寒秋之夜吃到烫手的笨鸡蛋的事。笨鸡蛋家家有,不足为奇。奇的是深更半夜那笨鸡蛋从院里到院外柴禾垛的过程。远隔一堵墙,飞过来,一个都没破。

夜里看不见王氏女女的身影,似乎在墙头上隐隐约约地挥舞过两次手。估计她担心儿子听到,只能像个哑巴一言不发。同时也可推断,那残废鹤肯定是王氏女女从墙头上一把推下来的。残废鹤敢于舍身为人,多半领会了主人的旨意了,跟那老姐言传身教绝对有干系。

瞎子老福匠每每兜圈子说,你们猜笨鸡蛋怎么过来的?原来是挂在那残鹤的脖子上飞过来的!诸位听官,那残鹤本来只有一只翅膀使劲,飞不动的,况且又让秋耳这熊孩子拧着脖子猛踢一脚,肯定行动艰难。不过它确确实实是从墙顶落下来的。当时落地时噗通一声,显然摔得不轻。还吓俺三人一大跳,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吾内人”从脖子上取下的笨鸡蛋还热腾腾的烫手,包在塑料袋里。取下蛋,那残鹤随即调头往回飞。说是飞,其实是扑楞着翅膀往墙上爬。这时就出了鬼,恍惚间,就变成了一只火赤赤爬树的花豹。

听者无不瞪大眼睛,倒吸冷气。

“此节,乃抛砖引玉罢了,”瞎子老福匠动情地道:“列位听官哪,稍后呢,剥开一个鸡蛋还没吃完,从那墙顶上又飞过来一样东西。哇,软的,软软的,挺大。我老人家魂飞天外也!”

此时有人质疑道:“不对,说谎。你瞎子能看见飞物了?”

老福匠嘿嘿一笑拍着不瞎的相磊说:“他呗,火眼金睛。小蠓虫长没长蛋,一个蛋还是两个蛋?是公是母?都难逃他法眼哩!”

有掌声,人们爱听。随后老福匠不再把王女女的事当闲话说,干脆编成故事,写成词曲,佑以小鼓,配上二胡,用瞎腔娓娓唱来:

“直说吧,咚,咚,咚个咚……那软软的大物,不是外星来客,乃是一床棉盖体也。接着解开绳子就搭俺三人身上,闲话休提,当场热乎乎的就像盖了‘火龙丹’。咚,咚,咚个咚……这叫雪中送炭也。诸位听官,俺此生可是头一回享这样的福噢!为什么这么说?俺们享的是一个女人的心。女人心哪,后生懂不懂?女人的真心,一辈子都是37度的暖气包,贴着你,熨着你,温着你,比世上任何一种最好的茶叶都耐人寻味。”

事实上,有一回秋耳听到了。这孩子的心路比以前开阔了。瞎子说的残鹤爬墙“变成了一只爬树的花豹”,当时他在大门口虽然没看到这景象,娘从墙头上扔盖体的情景却着实看到了。他就钻到瞎子跟前,像跃出海面的满嘴胡须的海狮,争辩说:

“不是你说瞎话,确实有豹子。我也看到花豹了。不过你看到的是南面,我看到的是墙顶,不一个地方。总之两路同归,确实不是花豹。是棉盖体,因那东东红底衬、大白花,抛起有星光映衬,斑斑点点,越过墙顶时,就像头飞扑的花豹……”

瞎子老福匠听出秋耳的声音,急忙抓过他的手,说:

“孩子啊!你娘好吗?千万记住,回去问她个好!”

秋耳愣怔片刻,泪便在眼眶里滚了蛋。说:“我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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