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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饥饿(1)

谭伟歌

谭伟歌,原名谭伟,四川安岳人,现居成都。1989年开始文学创作。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南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四川省骨干教师。

那年的干旱实在太难熬了。熬到耐心消失、希望全无的时候,一场透雨才缓缓降临,让我们活下去的信念又起死回生。

忍饥挨饿的人们还是面黄肌瘦、灰不溜秋。各家各户断粮已经很久了,红薯渣、老麦糊、野菜根都翻腾完了,还是填不饱肚皮,哄不住嘴巴。

看着一家人成天饥肠辘辘,父亲想方设法不知从哪里借到了一些稻谷,让我家兄弟度过那个夏荒活命就有希望了。

这天,我正在吃饭,父亲叫我端着碗到猪圈边守猪吃潲,我只好去了。那时猪很重要,猪屙的屎尿是主要肥料,是生产队种地肥田的宝。队长张瞎子中午常挑着粪桶到各家转悠,以便在侦察各家碗里饭食稀稠的同时,考察各家粪池里猪粪的稀稠,免得社员私自挑粪肥了自留地后,再兑水哄生产队的地挣粪金补助。

我刚到猪圈边,张瞎子挑着粪桶就来了。见我家居然还能吃干饭,张瞎子在探问了我家大米的来由之后,竟然给我做起了思想工作。意思是说,生产队的东西绝不能偷,要是发现哪个偷,一定要告诉他这个队长,大家都是生产队养活的,要是生产队偷垮了,大家就没法活了。据说,张瞎子的外号就是因为他不辨真假、不明事理而响彻云霄的。但在我看来,张瞎子还是很有眼力的,比如他知道哪家的伙食比较好,哪家喜欢占生产队的便宜,哪家的猪粪没兑水能肥地。

张瞎子挑着粪桶刚走,记分员石三多提着软尺就来了。他每个月都要给各家的猪量胸围,据此计算各家贡献的肥料补助——粪金。

父亲迎住石三多就问:石三多,上个月我家的猪量得不对,你是怎么搞的哟?

石三多听了,不慌不忙地回说:你还是个老师哟,没有根据就不要乱说,我每次都是按标准量的,怎么会量错?

父亲最怕自己当老师的权威被别人质疑,就调侃着石三多说:“你按的啥子标准?你量别人家的猪是逮到猪奶奶量的,量我家的猪是不是逮到猪胯下量的?”别看教书的父亲在学生面前一本正经,讽刺挖苦起生产队的当权人物来往往粗俗不堪。

听了这话,正四处托媒找对象的石三多脸红得口吃:老……老师,怎……怎么……这……这样说呢?父亲挖苦讽刺得意至极,我借机正好可以溜出去。刚跑出几步,父亲大声喊着我,叫我回转去,去看到石三多给猪量的哪个位置。

我回到猪圈边,石三多向我申述着:三毛子,看清楚啊,量的猪肚皮哈,省得你屋老汉儿到时又乱说。我说了声“看清楚了”,转身就跑。跑出不到一根田埂,又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问道:“三毛子,刚才看清楚没有?”看清楚了的,量的猪肚皮。

“尺寸是多少?回来拿本子记起。”父亲想得还美。

“不知道,你自己不晓球得记呀?”我没给父亲长脸不说,还让他下不来台。

石三多抓住报复的机会:老师,你帐都不会记,教不教球得来书哦?

没想到,石三多接着我的一句“球”话,赶紧又补了一“球”。由于受两句“球”话的刺激,加之石三多对父亲“教不教球得来书”的蔑视,让父亲气不打一处来,只好冲我这个先说“球”话的儿子吼道:“三娃子,是哪个养活你的?你给老子回来!”

“是生产队养活的!”我亮出自己鲜明的观点。

父亲听了暴跳如雷,抄起一根柴棒向我追来。此时,我逃又逃不脱,躲又无处躲,正好张瞎子挑着粪桶回来了。我加紧往前跑,张瞎子侧身让过我,用身体和粪桶当城墙,挡住了追打我的父亲。生产队长关键时刻能救我,我更加坚信是生产队养活了我。父亲没解愤,抓起路边的土块向我扔来。这就叫“强弩之末”,扔来的土块如何奈何得了我,在张瞎子的掩护下,我又逃过一劫。

见父亲正在气头上,张瞎子得意地对着父亲说:“还是娃儿对生产队有感情,晓得是生产队养活的,你这个当老汉儿的要好好跟娃儿学。”

“他晓得个锤子!”

父亲话音未落,石三多接过话头就说:“他除了晓得个锤子,还晓得猪奶奶长在哪里,不像你这个当老师的,连猪奶奶长哪里都不晓得,还以为长猪胯下呢。他晓得的比你多。”

正是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我的搅局和叛变,让平时奚落惯了张瞎子和石三多的父亲反过来受他们奚落,父亲胡子都气歪了,冲我吼道:

“三毛子,你这个天打雷轰的,成天就晓得在外面疯跑,连哪个养活你的都不晓得了,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父亲边骂边向我撵过来。

“就是生产队养活我的!球大爷要你养啊?你有本事就来打呀!”我保持着安全距离,不断挑起和父亲进行革命斗争的游戏。

父亲鞭长莫及,向我扔来一块大石子,还抱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准备向我砸来。在我眼里,父亲这次已凶恶至极,我更加恶毒地耍起了嘴皮,坚决捍卫生产队的旗帜,要将革命进行到底。

眼看我和父亲的斗争马上就要升级,母亲在后面边招呼着我边喊着父亲说:“你那个三傻子,你老汉儿都认不倒了啊?你这个老头子也是,你不要去逼嘛!你这两爷子,小的不像小的,老的不像老的,你当老的跟小的怄什么气嘛?”

听了母亲这几句,父亲放慢了追打我的脚步和手中扔石头的动作,改为更加激烈地骂我。有母亲出面,我的革命不再蛮干,耐心地和父亲进行文斗。我坚持生产队养活我的观点,离了生产队我们全都没法活。父亲顽固地认为生产队要把我饿死煞果,不是他借的粮食回来我早就饿死煞果了。我和父亲这段关于生产队意识形态的文斗最终没有演变成不可收拾的武斗,多亏了母亲出面啊!现在想来我当初真的是忤逆不孝啊!

虽然我经常挑起和父亲的斗争,要革父亲的命,其实我还是非常敬畏父亲的。长大后,我也成了一名教书匠,足见父亲对我的影响。那时大哥在县城读高中快毕业了,二哥刚进县城读高中,平常基本不在家。父亲带着刚开始读书的四弟在临近的公社教书,想来也辛苦。我那时还在我们大队小学读书,在母亲忙活的时候,经常负责照看五弟,有时也帮着做点家务,母亲的乐观宽容细心大度深深地影响着我。

这天晚上队里要分粮食,母亲叫我拿着箩筐早点去排轮子,我带着五弟早早来到了队里的晒坝,把箩筐排在了最前面。我们喊的小瞎子张狗娃比我后到,拿着箩筐硬要排在我的前面。我怎么会让他?和他争来抢去,最后打起架来。小瞎子张狗娃很快把我压在了身下,十分得意地扬起拳头,准备给我致命一击。没想到五弟迅猛地扑到小瞎子身上,狠狠地咬住小瞎子不放,小瞎子鬼哭狼嚎般地哀号起来。

正在晒场一边忙活的张瞎子见状大骂起来:“他妈的,你这家吃冤枉的,竟打起干活的来了!生产队的粮食全拿给你这些吃冤枉的糟蹋了。”

教书回家的父亲在晒场对面听得清清楚楚,不甘示弱地回道:“张瞎子,你这个***!你他妈说哪个是吃冤枉的?你家才是吃冤枉的!”

张瞎子神气活现地回道:“老子家五个全劳力,你家就一个拖娃带崽的妇女,出工也不出力,你家的粮食哪来的?还不是我们种出来分给你的?你娃儿都晓得是生产队养活的!”

“滚你妈的***的蛋!老子屋十多亩田地入的合作社,你屋里入了几分田?几分地?不是老子屋的田地,你种锤子个粮食!”

“弹花匠,你这是攻击合作社!”队里的人一般情况下都喊父亲“老师”,由于父亲爱高谈阔论,又爱调侃讽刺人,大家背地里送他个绰号“弹花匠”——只会谈(弹),不会纺。

父亲已经走拢晒场,手指着张瞎子问:“老子攻击了合作社又怎样?”

“弄到公社斗争你!石三多,把弹花匠刚才的话记起!”张瞎子边说边招呼着石三多。

“张瞎子,你这个***莫神气,你整天就晓得把人斗来斗去,就不晓得把生产搞上去,合作社在你手头早晚要垮杆的!”

父亲话音未落,张瞎子牙齿都气黄了:“全队的人都听到了的哈,弹花匠说生产队要垮杆的,简直是现行反革命,石三多都记起!连夜送到公社去。”

见石三多正在记,父亲赶过去想制止。张瞎子一把抓住父亲,父亲一把推开瘦弱的张瞎子。

张瞎子一个趔趄,大声呼叫:“弹花匠!你这个***做啥子!敢打队长啊?要造反啦?”

石三多收起本子,摆开架势站在张瞎子一边要和父亲干起来。母亲不知从哪里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父亲和石三多、张瞎子之间。

母亲先喝住父亲:老头子,你教你的书,管队上的事情做啥子?然后转过身来对张瞎子说道:“队长,你千万不要生气,今天的事都是因为小娃儿起,我一定回家好生管教我的孩子,我老头他不知底细,得罪了你,我这里先给你赔不是。”

平时在社员面前神气十足的张瞎子被父亲公然挑战,大家多少有些解气。在母亲不卑不亢的话语中,一触即发的打斗瞬间瓦解。父亲公开攻击合作社,犯了路线错误,面临着被斗争的厄运,不敢再吭声。石三多还指望着讨媳妇,也不敢惹火上身,自坏名声,趁此放下了要打斗的架势。全队的人都在看这场戏,戏看完了,大家才想起分粮食。

晒场里有两大堆稻谷,看着很多,可一堆是留给交国家的公粮,另一堆可供分配的粮食显得太少。晒场周围逐渐模糊起来,暗黑快要吞没两堆稻谷的生机。

忽然有人说:今年遭了灾,粮食减了产,合作社要垮杆,还留什么公粮哟,干脆全部分了!

大家异口同声,跟着吼了起来:不留公粮,全部分光!

张瞎子慌了,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哪个提出要私分公粮,今天这些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张瞎子赶忙说:“私分公粮那是犯罪,何况我们还是交公粮的先进呢!”

饭都吃不饱,要什么先进哟?全部分了哦!大家群情激奋,相互喊着,一颗不留,要分光分尽。

“社员同志们,大家不要吵,不要闹,今天是哪个说的合作社要垮杆,那是反革命,是要追究责任的。再有哪个说分光分尽,那也是反革命,我们弄到公社去一起斗争。”

大家根本不听张瞎子的,还是吵着闹着要“分光分尽,一颗不剩。”

作为队长的张瞎子显然控制不了局势,马上吆喝人高马大的石三多把闹事的名字记起。石三多掏出他的本子要记名字,马上有人要抢他的本子。这个本子可是生产队的神器,只能在张瞎子和石三多手中传来传去,普通社员要查要看,只有在张瞎子的监督下翻给你看,一般没有资格单独翻看。

别看石三多人高马大、劳动力强,由于母亲残疾、自己饭量又大,一年也有几个月饿肚子,况且他也奈何不了社员百姓,一时也动了恻隐之心,居然收起了本子建议着:队长,要不我们再商量一下?

张瞎子说:“商量个屁,分公粮是犯法的!”

大家都建议着:队长,还是开个会来决定吧?

张瞎子看了大家很久,又看了石三多很久,说:“不是我张瞎子没有良心,其实我也吃不饱饭啊,我也想多分点粮啊,可这是要坐班房的啊?我不敢啦!”

看见晒场安静了一会,张瞎子正想煽情,居然又冒出个声音:队长,分吧,否则真的要饿死人啦!

跟着,在晒场一边安静了许久的父亲也说话了:“张队长,分吧,你不晓得我们两家的老人都是饿死的呀?”

不知怎么搞的,从来直呼队长为张瞎子的父亲竟然喊了一声“张队长”。不知是听了这句话受了感动,还是想到老人是饿死的伤感,张瞎子睁着的左眼湿了,瞎了的右眼也湿了,石三多的眼睛湿了,大家的眼睛都湿了。嘈杂的晒场突然静默了,四周山坡的黑影压过来,静默的人群要么被压趴,要么被压燃,只要有一点火星仿佛就要爆炸开来。

寂静的晒场没有一丝亮光,晒场旁边的堰塘偶尔还透出一星点波光。静默了许久,张瞎子终于说话了:“好吧,我们先开个会研究一下吧。”

石三多赶忙点亮火把,为张瞎子引路。在晒场一边,队里的几个当权派没避开大家就商量了起来。黑暗的晒场,摇曳着火光,也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希望。

开会讨论终于得出了结论:分三分之一的公粮,怕不会出啥事啰?张瞎子想了又想,往黑夜的深处看了又看,又往堰塘的方向望了又望,最后黑下脸说:“就分三分之一吧,出了事我负责!”

晒场上出奇的安静,只听见张瞎子的声音:“刚才我们商量过了,我张瞎子也豁出去了,要处分要斗争我都不怕,公粮就分三分之一吧。”

怎么大家没反应,张瞎子以为他宣布了这个决定,大家要对他感恩戴德呢,他也作好了接受感恩的准备,正尴尬地等着大家谢恩。

人群中居然又发出了声音:多分少分都是分,至少要分一半啰!

更多的声音紧跟着:要分,就分一半啰!

尴尬的张瞎子没回过神来,半张着的嘴不知是该关闭还是张开。晒场上的空气再次凝结。石三多走过去用胳膊肘碰了碰张瞎子,张瞎子脸红心跳,瞪圆左眼,恨不能把瞎了的右眼也瞪开。只见张瞎子叹了叹气,摇了摇头,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说:“我还有一家老小呢,你们不要逼我了,你们再这样,我只好跳堰塘了!”张瞎子果真就往堰塘走。

石三多赶忙拦住张瞎子说:“你这个队长跳了堰塘,我们咋个活?别说你一家老小,我们全队的人怕都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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