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新韵、平起、首入韵)
浑浑噩噩遇乌金,不认阳和忠义真。
未料已然存死志,此生甘做缀鞍人。
“当信念和忠诚成为原则的时候,那就是一种美德。——陈飞尘”摘自《将星名言录》——星河历23年出版。
来到隔壁的一个房间,我迫不及待地问霍都伊娃:“是不是我救了他,就必须接受他的生命?”
霍都伊娃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那是自然,不然您干吗要救他呢?”
“这有直接的关系吗?我觉得该救所以就救了,别忘了,我还救过你们的女王陛下呢,难道……”我适时地闭上了嘴巴,再说下去,恐怕对波恩人来说就是大逆不道的话了。
不过霍都伊娃似乎并未在意,反而解释说:“不,不,那不一样的。所有波恩人都是女王陛下的子民,保护女王是每个波恩人的义务。当然,我们也有律法规定,若外族人拯救了女王,那么女王陛下的生命也将属于她的恩人,但她必须先退下王位。不过,您上次只能算帮女王脱困,因为她当时的生命并未受到威胁。其实泽厚尔星域原本是女王陛下送给您个人的奖赏,只是在了解了你们地球人的政治结构和您在地球人之中的身份之后,才决定改为送给地球人的。当然,您那一次英勇的举动挽救了大量的波恩人,所以你已经是我们整个波恩人的英雄了,您将受到全体波恩人的爱戴。”
“好吧好吧,那些我并不在意。我现在想问的是,如果我不接受他的生命会怎么样?就像你刚才说的,我曾经救了那么多人,可那些人都没有像马格胡安这样啊。”
“因为他们都不是波恩勇士呀,他们也都没有生命信物。不过您放心,虽然我们无法确定都有哪些人的生命是您救的,但我们每个波恩人自己的心里都清楚,只要他们认为自己的命是你救的,那么他们就会把你当成他们的主人。在你没有要求的时候,他们还会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一旦在你向他们提出你的要求之后,他们一定会照做的。”
我承认现在我的头彻底大了,只好用最直接的方法问:“我不会对他们提什么要求,也没想过。我现在只想知道,如果我不接受马格胡安的生命会怎样?”
霍都伊娃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说:“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您不肯接受,对一般人来说,这也许只是您对他们的不在乎,或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一个波恩勇士来说,这恐怕是一个莫大的羞辱,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想我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更何况从波恩的法理上讲,女王陛下已经把他的生命给了你,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了。”
我无语。
总之这种感觉是相当怪异的。当我和宋慧清寒来到霍都伊娃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房间的时候,我已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马格胡安和我的关系,他对我几乎是盲目的绝对服从,这根本不像一个生活高度发展的社会中的人所应有的行为,倒更像是古代那种从一出生就被洗脑的制度熏陶出来的。
“我真不明白他们的科技如此发达,为什么思想却如此落后!”
刚刚关上房间的门,我就对宋慧清寒大声抱怨着。不过宋慧清寒只说了一句话就点醒了我:
“我不是很了解他们的社会制度,但我知道他们有一个女王,你不觉得这种看似愚昧的忠诚更有利于君主的统治吗?”
“对啊!所以他们的女王才会很大方地把他转交给我,因为她需要维护并宣扬这种精神。而且,事实上她也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不但马格胡安不会真的背弃波恩,还送了我一个人情,更向所有人表明了她自己的风度,一个王者的风范。”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具备些政治家的思维了。
没想到宋慧清寒却撇了撇嘴,说:“我可没想那么多,那都是波恩人的事。我倒觉得你更该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你和那个马格胡安的关系。不过我个人觉得,你若对他太过平等似乎并不太好,没准他还会觉得是你看不起他,不屑于有他这样一个……一个……一个什么呀?奴隶还是仆从?”
思考问题是的宋慧清寒别有一番味道,这让我突然升出了一股欲望,于是很邪恶地说:“算啦,不管是什么吧,你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我们是不是好好‘休息’一下?”
“你个大色狼……”
与宋慧清寒之间的战斗并没有输赢之分,我们在意的都只是过程,而并非结果。不过,这位冷面美人内心所蕴藏的热情,恐怕别人都没有机会领教了。四个小时后,在宋慧清寒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尽之时,我的那个仆从马格胡安就准时按响了门铃。没办法,他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仍由他作为这支巡逻队的指挥官,按照原计划去执行阿库拉云星系的侦查与巡逻任务。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波恩人加强了这支巡逻队的配置,不包括我和宋慧清寒的两艘飞船,也有着两个巡逻队的实力共计十二架波恩战机,除此之外,波恩人还给这支巡逻队装备了最新研制出来的两艘战斗飞船,其性能与我们的飞船相比攻击力要低很多,但是机动性却比我们高出不少,防御能力两种飞船基本相当;至于外形我则不得不承认,它那优美的流线型绝对要比我们的飞船漂亮太多了,恐怕会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赞叹不已。不过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一艘绝不该出现在巡逻队里的豪华飞船。
当然,称它为豪华飞船是我第一眼看到它时的本能想法。在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一艘波恩人的护卫舰。不过波恩人坦言,他们在经历了与巴托人的战争之后已经发现,这种护卫舰并不适应真正的战斗。因为在面对真正的大型战舰时,它们同样不堪一击,可是在面对小型战机时,它们又不够灵活,无法有效应对战机的缠斗,更不能迅速地将其消灭,而唯一的用处恐怕就是凭借较为厚实的护盾和较大的体积可以吸引敌人更多的火力吧。而波恩人解释说,这正是把它编入巡逻队的原因。一旦遭遇巴托人实力强大的部队难以取胜时,就由它负责断后来掩护其他人迅速撤退,而这艘护卫舰自己本身也装备了跳跃引擎,可在其他人安全之后利用跳跃逃生。不过它能否坚持到跳跃引擎启动,就全凭运气了。
当所有舰船、战机都在指定座标集结并编队完毕之后,这支拥有大小舰船十七艘的,人类-波恩第一特混巡逻队就正式出发了。当然,这个名字只是我自己起的,这个称呼我也只在逗宋慧清寒开心时提到过,因为在我们出发时所有路过的波恩商船、货船的表现,让我拥有了无尚的使命感。
无论数量、无论大小,当波恩人有路过的商船看到我们前进的方向是阿库拉云星域时,都会自发的关闭自动驾驶,为我们让开航路,并且静静地停泊在一旁,周身闪烁着彩色的灯光或者发射一些波恩人特有的彩色光球来向我们致敬。马格胡安告诉我说,为了不影响军队的效率,所有商船在没有紧急情况时都不会向军舰或者战机发送任何消息,所以他们只能用这种可视的行为语言来表示自己的敬意。他还告诉我说,在与巴托人的战争之前,波恩人同样尊重军人,因为波恩的军队是女王的军队,波恩人对军人的尊重也只是出于对女王的尊重。但现在不同了,他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个波恩人对军人发自内心的敬意。这种是对每个军人的,而不是以前那种只对女王的军队。
当巡逻队失礼贸易空间站的控制区域后,全队引擎功率最大,以全速朝着通往阿库拉云星域的跳跃门飞去。而这时我才悲哀的发现,原来我和宋慧清寒的飞船居然是整个巡逻队里速度最慢的,甚至连体型最大、看似比较笨重的那艘护卫舰都比我们要快了三分之一左右。整个巡逻队因为我们都被迫放慢了速度,这绝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我接通了与宋慧清寒的私人通讯,满是醋味地悄悄对她说:“唉,你别看波恩人的武器威力不大,但要比逃跑恐怕还真没人能追得上他们。”
宋慧清寒嘻嘻一笑,对我说:“飞尘,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没有一个当队长的样子了,不但嘴学贫了,还变得特别的小肚鸡肠。”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只好转移话题,问:“清寒,你有没有注意他们那两艘重型战机?我总觉得这是他们在看到我们的飞船之后才设计制作的。哎?刚才马格胡安好像说这两艘重型战机是那个护卫舰送来的,是吗?”
宋慧清寒没明白我的意思,有些疑惑地回答:“是啊,他是这样说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没有。不过既然是这样,那就是说护卫舰上至少有能容纳两艘重型战机的机库。既然它能装下两架波恩的重型战机,就应该也能装下我们这两艘飞船,那我们何必还慢吞吞地自己飞而不去它肚子里好好歇着?也免得拖慢了整个队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