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伟宸这才放开我,但他仍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薇薇,我等你,我在这等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浑浑噩噩的点点头,任凭护士把我推了进去……
当我在麻药的作用下,彻底昏迷过去之前,我的脑子里模模糊糊回响着一句话:“薇薇,这,是我送你的,是我送给你的,这朵蔷薇花上有你的小名,一个娃字。”
当我再次睁开迷朦的双眼,我不知道,我已经从鬼门关又走了一圈。
“老婆,老婆,你怎么样?看见我了吗?”耳边是邵伟宸急切的声音。我艰难的动了动昏昏的头,转了转略显沉重的眼球。邵伟宸那张憔悴的、长满黑胡茬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平时那充满忧郁的双眼此时充满血丝,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费力的动了动嘴角,对他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却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贴在他布满胡茬的脸上,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那张憔悴的脸滑落到我的手上。
“杜蔷薇,以后如果你再敢这样吓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竟然抽泣起来。原来我的手术曾一度出现危险,手术过程中,医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也是我命大,最后竟然能活着下了手术台。
冯教授很快来了,为我做了检查,高兴的对邵伟宸他们说:“邵董,恭喜啦,令夫人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只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激动,相信过不了多久,令夫人就会好起来了。”
邵伟宸握着冯教授的手,不停的说:“谢谢,谢谢,太感谢您了!”
“邵董,我做过这么多手术,象你们夫妻这样感情深厚的见的可不多,邵夫人,邵董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怎么劝,他都不肯离开你一步。”
“冯教授,你看她能恢复记忆吗?”子轩的外公问。
“这个还说不准,脑部的血块和血瘤已经全部清除,以后就要看病人自身的意识和意志了,除了医学上的治疗,最重要的应该是心理治疗,一般这种情况也有几种,象是病人可能在失忆前经历过什么不想记起来的事,她自己屏蔽或是封锁自己的记忆,那么她可能会把自己以前的事完全忘掉;还有也许在她经过以前某些记忆深刻的事以后,会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这些片断在她脑子里形成一定模式或连成一片时,她也可能会恢复记忆,总之,失忆目前在医学上还是一项正在研究的课题,谁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哦,冯教授,谢谢你。”子轩外公点着头。
“客气了,那你们聊吧,我一会还有个手术,注意,别让病人太激动或太劳累。”冯教授和大家握握手走了出去。
冯教授走了,我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邵伟宸,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邵伟宸又坐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柔声说:“傻瓜,你还用对我说谢谢吗?只要你快点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薇薇,看见妈妈了吗?还认得妈妈吗?”子轩外婆泪眼婆娑的问我,这使我想起了进手术室前发生的事,想起了邵伟宸拿着我的项链说,那是他送给我的,我想起了他说那上面刻有我的名字。于是我虚弱的,却清晰的说:“我的项链,怎么回事?”
“啊?薇薇,你能说话啦?太好了。”邵伟宸惊喜的喊道,然后,他摊开他的手掌,原来那串项链始终被他握在手心里。
“薇薇,这项链是我在我们结婚周年那天晚上送给你的,因为你叫蔷薇,所以我叫人用上等的银色冷玉做了这朵蔷薇花,而蔷薇花的花纹,在太阳光底下可以看出是一个娃娃的”娃“字,因为你的小名叫娃娃。”
他把那条项链垂在我的眼前,那朵银色的蔷薇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象是一只舞动的蝴蝶。
“是真的吗?”我尽量想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大一些,可是还是那么低。
“是,当然是,你就是杜蔷薇,你就是我老婆杜蔷薇,而且,在你肚子上还有一个刀疤,那是你生咱们儿子的时候,剖腹产留下的。”邵伟宸认真的为我解释着。
我的眼睛湿润了,接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涌了出来,原来这些都是我的亲人,怪不得我见到他们都有一种亲切感。
我泪汪汪的眼睛缓缓的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妈妈身上:“妈妈……”我启动双唇,声音低但却亲热的叫道。
“薇薇,你终于认我了,薇薇……”妈妈泣不成声的把脸埋进爸爸的怀里。
“爸爸……”我又叫。爸爸的眼睛也红红的,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说:“薇薇,爸爸知道你一定能挺过来的,爸爸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爸,妈……”我又轻轻的叫着公公婆婆,婆婆抹着泪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薇薇,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将目光锁定在邵伟宸身上,嚅嚅的牵动嘴角:“你真的,是我的老公吗?”
“当然,当然,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如假包换,如假包换。”他瞪大了双眼,忙不迭的说。
我放心的笑了。
因为我的体质很好,所以恢复得很快,但是却偶尔有头晕头痛的现象,邵伟宸担心的向冯教授咨询,冯教授说:“脑部手术,一般都会有这样的症状,只要不让患者受到刺激,慢慢就会恢复了。”邵伟宸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大家知道我是杜蔷薇以后,我真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了,每天都被大家宠着、疼着、爱着,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