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歌城看着柳如心如白瓷一样的颈项,心中也不觉微微心痛。那日柳如心并不知道自己的算计,故此被吓坏了,也是难免。
说起来,也还是自己对不起她的,如今和自己置气,也再所难免。转念一想,倘若柳如心看不明白自己打算,反而以自己所谓的皇后的贵命沾沾自喜,却也不免池歌城看不上了,池歌城心中反而有几许喜悦之意。
池歌城又说道:“你若喜爱骏马,以后我就找一匹好马送给你。可惜追风陪伴我多年,倒不能送给你了。”
柳如心将缰绳递给池歌城:“今天多谢谦王。”
“你我之间,何必说得如此生分。”池歌城正这么说时候,却见柳如心腰间一块玉佩,虽然看着不是十分起眼,对于池歌城来说却是扎眼。
这块玉佩分明凌家家主信物,柳如心救了池清华,莫非凌安岚便将那玉佩赠与了柳如心。
可是他这是何意?
池歌城心中有些发酸,面上却不露出来,柳如心未必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却不免说道:“此块玉佩是凌安岚所赠?”
柳如心微微一愕,既然连池歌城也看得出来,可知凌安岚赠送的这块玉佩端是非同小可,绝非凌安岚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谦王为何认得?”柳如心也察觉到池歌城似乎有淡淡的不悦。
转念一想,凌安岚是京城浪子,名声也极不好,也是难怪了。
“不过只是一块玉佩罢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池歌城声音里也有一丝淡淡的傲然。
就算这块玉佩是凌家家主信物又如何,如心随了自己却远胜过有这么一块玉佩。
柳如心满头黑线,也听得出谦王语调里的骄傲,看来他虽然名为谦王,平时也谦和淡雅,实则却是一个极骄傲的人。
池歌城随即收敛了表情,温沉沉的说道:“不过其他也还罢了,如心,你只要记得,千万莫要跟端木家扯上任何关系,否则,我会担心你的。”
端木家?柳如心听也没听过,不觉面露疑惑。
这般骄傲的谦王说得如斯郑重,柳如心也察觉此事非同小可。
她面上表情落入池歌城眼中,反而让池歌城微微觉得奇怪,他原以为柳如心和端木家有什么交易的,故此才向自己来讨那物。池歌城也不介意将这个人情让柳如心来做。
如今柳如心不知道,池歌城却也不免提醒几句:“端木家是虞妃端木娉婷背后支持,自然你也该清楚,那身体有病的池清华却绝不似表面所见那般简单。”
“谦王知道今天我救的人是池清华?”柳如心不觉询问。
池歌城袖子轻轻挥洒,眸光炯炯看着柳如心:“如心要救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他想起南宫无水的话,柳如心不肯喜欢自己又如何?池歌城一贯镇定,如今心中却有丝丝烦躁,随即伸出手臂将柳如心纤腰扣住。
“谦王,你意欲何为?”柳如心一双眸子冷若冰雪,看着眼前的男子,姿势却甚是顺从。
“你是本王的人,不该对我如此冷淡,是心里在怪我吗?”
“王爷此言是何意?”柳如心凝视池歌城的容颜,不动声色,手中银针却缓缓滑出,银色的光芒在她指尖闪烁。
池歌城在以未婚夫的身份来威逼于他吗?可是他应该清楚一切都因为他的算计,然后却趁机理直气壮的欲图对自己为所欲为。
柳如心心中一冷,她不会容忍池歌城如此行为。
眼前的池歌城一改平日的温和无害,整个人不怒而威,柳如心曾经感受到的强大压力又再次降临。
英俊温和脸孔上,一双眸子带着坚决执着的光芒,似乎要透到柳如心的心底。
池歌城手指轻轻抬起了柳如心的下巴,绝世的容颜一览无遗,他手指力道却是极轻,似生怕将柳如心弄得疼了。柳如心蓦然含笑抬头,丝丝笑容宛如春花初绽,说不尽的动人心魄。
她自知如今这张脸孔极美,也知道这张美颜若能对人微笑,是何等魅惑。
既然如此,柳如心何不利用一番,让眼前这个男人放松警惕。
她手却不自觉的缠住了池歌城的脖子,含笑说道:“王爷,如心只是比较害羞罢了,再者经历了凤王之事,我也不敢太过于招摇了。”
柳如心手中银针却隐隐对着池歌城脖子之后的穴道,只差些许距离便能刺入其中。
其实从前,她对池歌城感觉也不算太差,只是自从察觉这个男人暗藏的野心和算计,他表面的温和无害却让柳如心厌恶。
不太喜欢这种不动声色算计别人的男人,也不甘心自己成为他的棋子。
今日之事,她很承池歌城的情,但是池歌城也莫要太过分。
池歌城却似被柳如心的美色所迷,似要亲吻那片诱人的嘴唇。柳如心心中一冷,池歌城也不过是觊觎自己如今这皮囊的美色罢了,故此才不折手段而已。
男人的这种做派,柳如心早就见得太多,对于美丽的女人总是特别的在意,认为乃是点缀他们成功的装饰品。任是如何做派,最终目的也不过是掠夺与占有罢了。
而池歌城也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不同。
池歌城嘴唇险些要碰着柳如心嘴唇时候,却是生生顿住,呼吸轻轻吹在了柳如心面上,却并未再借机动作。
柳如心指尖的银针一顿,只差些许,并未再刺进去。
“怪我对你隐瞒,故此拒我以千里之外?如心,凤王深受父皇宠爱,那日你便算拒绝了他,他只要多求几次,父皇终究还是会心软的。毕竟他不会因一个商人之女伤了凤王的心。就算太后有意撮合你我又如何,我失去你,父王心中这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牺牲。如心,我想要你罢了,只会用这种办法,别的却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