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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莫小念的手机正放在柜子里,娱乐会所巨大的嘈杂声完全屏蔽了手机单薄的铃声。

现在,莫小念和严子俊并排坐在包间里,他们沐浴在粉红色的明媚灯光下。莫小念的脸掩映在这灯光里,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娇容。她的眼里噙着液体,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她的身体是僵硬的,她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她并没有想要放开自己。

一旁的严子俊就这么盯着她,他的眼神复杂,充斥着疑惑和怜悯。说实话,今天第一次见到小念他就被她的气质吸引,他是这里的常客,见过这里无数的女人,每一个都是浓妆艳抹、嗲声嗲气,像牛皮糖一样赖在你身上。而小念的妆容极淡,在这群女人里她就像是一株清丽的茉莉,他是闻厌了玫瑰香气的人,如此一朵别样的花,他是不容许自己的错过的。

“如果您要泡脚的话,这是不同药料的价格,您选好以后我会叫专门的按摩师来给您做专业的按摩。”莫小念将一张印满价格的纸张递给了严子俊,虽然这是一个隐性交易的场所,但是它主要还是有足浴这一个程序。顾客来这里,必然是要交一笔费用的,这笔费用便是所谓的泡脚的钱,而如果真正要来泡脚那么将是由一些专业的按摩师来进行处理,像莫小念这样的接待不过是作余兴节目罢了,但是就是这些余兴节目才是这个地方的主要戏码,这些演员拿着最高的工资。

“随便来一种就行了,你知道我不是特地来泡脚的。”严子俊的口气轻浮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搂住了莫小念的细腰。

“好,那我这就给你去叫按摩师。”莫小念敏感地起身,逃脱了严子俊企图更加肆意妄为的举动。

泡脚的过程了了结束,严子俊根本就无心泡脚,他不停地催促脚下的按摩师快些。那个年纪有近四十余岁的按摩师提起木桶欲走,侧身递给了莫小念一片薄薄的物体,莫小念的手掌心里立刻传来的冰冷的温度,在突然粘稠得发腻的灯光下,她的脸苍白起来,她知道的,这不过是一个安全套罢了。

严子俊正享受地枕着胳膊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只露出了一条狭细的缝,他抖着腿注视着离自己不远处的莫小念的一举一动。

莫小念正呆杵在原地,她的表情有错愕和痛苦,当严子俊读懂了她的表情时,他立刻坐了起来,他睁大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还呆在原地?快过来。”

莫小念的手举起,她的眼睛里没有什么光线,在严子俊看来,她的眼睛是空洞的,这种空洞仿佛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莫小念的手指在胸前晃动,然后,她脱掉了第一件衣服。这件衣服落到地面发出的细微的声响就仿佛是一个威力极其强大的催泪弹,立刻莫小念贮满在眼眶的每一滴泪都像是逃脱一半迅速滑落。

一件,

再一件,

在后一件蔽体的衣物……

莫小念的手指的关节在颤动,她的眼睛里迷蒙得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些残余的粉红色光透过水雾的折射在眼球弥漫开来。就快要将自己完全暴露的那一刻,严子俊迅速地起身,她将地上的衣物通通捡起,覆盖在莫小念的身上。

“够了!”严子俊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你走吧。”

“我需要钱。”莫小念的声音清晰而绝望,“所以我必须和你做!”

没有犹豫,莫小念推倒了严子俊,最后一道防线也掉落,她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疼痛的降临。

神,请赐予我最后的福祉,从今以后,我将不再纯洁、不再清澈、不再年轻……

严子俊轻轻吻上了莫小念的唇,她的唇像冰一般,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她的眼泪很自然的滑到了他的嘴边。他很想克制自己,因为在他面前的姑娘的紧张和痛苦太明显了,她在颤抖,她仿佛要把自己捏碎。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静静地盯着她。她等了不知多久,终于缓缓睁眼,他惊讶于她的眼眸的清澈,却不敢再看她,随手掏出一根烟,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莫小念是逞强的,她知道自己不走出这一步,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她缓缓走过去,从他手中抽出了烟,然后吻了上去。她用她拙劣的技巧撬开了他的牙关,她帮他解开了衬衣的扣子,然后是皮带。终于,他再也没有忍住,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闭上了眼。

那疼痛如刀割般撕裂了莫小念最纯洁的躯体。

那一天,她失去了最原本的自我;那一天,杉城大雨滂沱;那一天,绵软的爱意随着血液在体内剥落。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莫逸见到莫小念是在崔晓来过以后的第二天。

莫小念提着自己熬制的鸡汤走进病房的时候,莫逸正坐在窗边晒着太阳。莫小念放下手中的鸡汤,轻轻地走到他身边。她靠在窗台上,与莫逸面对面。

莫逸其实早就知道莫小念就在自己的身后,他问得出她的体香,虽然她的味道比原来更为浓烈了些,但是那味最原初的香味他是不会闻过失的。她的步子很轻,她的气息随着距离的拉近愈来愈近,莫逸佯装睡着的样子,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喂,别装了,知道你没有睡着。”莫小念控制好力度,轻轻点了点莫逸的肩膀。

“啊!”莫逸咧了咧嘴,“很痛的好不好?你这么一推,扯到伤口了知道吗?”

“切……你少来,不过就是这么碰了一下,不要把自己搞得像个脆弱的姑娘。”莫小念不满得撇了撇嘴,“给你带了鸡汤,趁热喝了吧,我熬了很久的。”说完,将一旁的鸡汤倒进了碗里,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备上勺子递给了莫逸。

“小念,你这几天去哪里了?”莫逸接过了鸡汤,却没有喝,他的语气迅速正经严肃起来,他明显带着质问的语气。

“呃?”莫小念还在舀汤的手顿了顿,她抬起头,对上了莫逸深邃的眸子,那双眼眸里清亮得仿佛融不进半点风尘,“出差去了,公司临时委派我去的。”她说完,镇定地将剩下的汤舀进了碗里。

“去哪里出差?去做什么?几个人去的?”莫逸的口气还是那么的果决,带着不容对方缓和的强硬。

“哥,你是不相信我吗?”莫小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逸的眼睛,她对于这样一连串地审问显然不能招架。她和莫逸生活了这么久,只有她知道莫逸是有多么的精明,他能够从别人的表情里探索到一丝一毫的线索,甚至他可以从别人的眼神里读出他是否在撒谎。莫小念此刻是心慌的,她知道几日没有来探视用着出差这个借口显然不足以在当下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充分立足。毕竟,莫小念对莫逸说起自己刚进入一个新的公司,那并没有什么可能得到出差的机会。为了伪装,莫小念只能这样像表演一般将自己的不满和不被信任的愤怒表达出来,“行啊!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我们经理的电话,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好了!”她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按着屏幕。

“没有必要,小念。”莫逸的口气软了下来,他喝了一口鸡汤,啧了啧嘴,“哇!鸡汤好咸!我不要喝了。”说完赌气似的将碗放到一边的柜子上。

立刻,脑袋上吃了莫小念的一记爆栗。

吵吵闹闹地呆了一下午,莫小念也该回去了。今天她和别人调班,难得有半天的休息时间,但是晚上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没有特殊原因是每个人都要出去接待的。莫小念帮莫逸去楼下买了些晚饭就匆匆赶回去了。

莫逸坐在病床上,窗外是杉城一成不变的黄昏。已近冬日,这城市愈来愈显萧条,风里已经带不进几片残存的枯叶。风刮过玻璃窗,带着令人心慌的呼呼声。病房里的灯光熄灭了,玻璃窗外透进来星星点点的霓虹的灯光将整个空间的黑暗切割成不规则的碎块,只剩下浅浅的来自于自己的呼吸,莫逸的眼睛在这样残存的光线下明亮起来,他痛苦地将手掌捂住自己整个脸颊。

“为什么要骗我呢?”

因为欺骗而弥散的心痛因为冰冷而安静的空气愈发刺骨起来。朝夕相处的人怎么读不出你眼神里的伪装?把你一举一动都刻进心里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你颤抖的双手和突然发怔的表情?如此敏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你突然间眼神里流淌出的似有似无的一种异于常态的慌乱?莫小念,如果是从前的你,不会如此急迫地为自己辩驳,不会失去理智一般反过来质疑我,不会这样开始急于回避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们相依为命的现在,在我们不能再失去彼此的信仰里你触犯了什么禁令?

墨汁终于打翻了黑夜,温度开始骤降。终于,杉城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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