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打来电话,说是老夫人临时起意,要去S省,方姨要跟着一起去。
陆卓尔让她放心照顾陆老夫人,小沫这边他会好好照顾,临挂电话,方姨还嘱咐他要好好哄哄小沫。
挂了电话,陆卓尔看着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的栗小沫,心知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不小,这份工作从她毕业开始做起,她跟着蒋博宇几年的时间将乐动做成国内数一数二的游戏平台,其中付出的艰辛不是别人能够想象的。
如今因为不相关的人她被迫辞职,哪怕是暂时性的,她心中肯定难受。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倒不是这件事情,两人冷战了这么多天,如今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再把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好好解决一下。
折腾了一下午,两人到家时,外面已经一片灯火,陆卓尔索性点了八仙居的外卖。
将她放在沙发上,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下午哭了那么久,先补充点水分吧。”
而陆卓尔索性就坐在了她对面的茶几上,长腿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陆卓尔屈指在自己的额头敲了敲,“先从哪件事情说呢,先说你最在乎的吧,就是关于路海鹏父亲的事情。”
栗小沫握着水杯的手一紧。
“路海鹏的父亲其实在很早之前就一直在赌博,恩,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太清楚,可能是在路海鹏还上学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因为儿子还在上学费用压力很大,他赌瘾还没那么大,路海鹏大学毕业后,开始往家里陆续的寄一些钱,他父亲这才开始越赌越大,关于路海鹏跟你说的,是我诱他父亲赌博,纯属诬陷,我也只是和那家赌场老板白九爷认识而已,其实说起来,我当时还救了他父亲一命。”
想到那年数九寒天,他从美国回来,何晓见不得他难得的假期宅在家里,硬是拉着他到了那个三线的小城市,说是带他认识认识传奇人物白九爷。
他们到的那天那个中国北方的小城市,寒风刺骨,而陆卓尔就是白九爷的场子里碰到的路海鹏父亲,因为欠下大笔的赌债被人压在白九爷面前。
陆卓尔当时觉得那人胡子拉碴的侧脸有些熟悉,也就淡淡的问了何晓那人的名字,若是别人,或许陆五少也就懒得插手,但是当从何晓口中得知了他的姓名,陆卓尔想了想,最终向白九爷开了口。
将自己手中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得的一柄象牙丝编织菊蝶图画珐琅柄宫扇送给了白九爷的夫人,白九爷也很给面子的将路海鹏父亲的赌债一笔勾销。
何晓当时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他至今仍然记得他的话:“五哥,你是我认识的五哥么,你是不是魔怔了,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百十来万的东西你就拱手送了人?那柄扇子不是陆奶奶喜欢的?”
陆卓尔知道自己哪里是魔怔了,不过是为了她,当时她与路海鹏在一起,若是路海鹏为了父亲背负这么一大笔债务,那么她也不会幸福。
当时路海鹏的父亲保证自己不再赌博,但是一个有了“瘾”的人的话就算再如何保证,也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陆卓尔回了美国,过了半年,何晓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是他上次舍了那把宫扇帮的那个人又欠了一大笔赌债。
而那时恰巧他的大学学长那个名震加州大学,连他都心服口服的计算机华裔天才关寻被查出癌症晚期。
他曾与他一起参与过众多项目,在一次登山活动中,他甚至救过关寻的命,从此两人成了生死至交。
他一直以为关寻不过同他一样是个普通的学生,却不想,他的背景竟然不比他差,德国知名跨国集团瑞克集团总裁唯一继承人的丈夫,手上更是握着瑞克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当年初见关寻时,陆卓尔甚至觉得关寻是不是路海鹏失散多年的兄弟,他们长得太过相像,以至于见到关寻第一眼,他下意识排斥。
但是后来接触起来他才发现,关寻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德国的瑞克集团早年带有一点黑道背景起家,对于唯一的继承人保护的滴水不漏,关寻并不想陆卓尔与瑞克的人有过多交集,是以陆卓尔与萨蒂并未真正见过彼此。
直到关寻去世,在葬礼上,陆卓尔才见到那个几乎精神崩溃的女人,不过也是一个可悲的人,再多的钱再大的势力也拯救不了最爱人的生命。
他在关寻去世一个月后,收到了一封名为关寻寄给他的快递,快递中是一份股权委托书和一封信和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