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770100000012

第12章 姜里城囚西伯侯

诗曰:

君虐臣奸国事非,如何信口泄天机。若非丹陛忠心谏,已见藁街血色飞。芰里七年沾化雨,伏羲八卦阐精微。从来世运归明主,漫道岐山日正辉。

话说西伯侯姬昌见天子不看姜桓楚的本,竟平白将桓楚拿出午门,碎醢其尸,心上大惊,知天子甚是无道。三人俯伏称臣,奏曰:“‘君乃臣之元首,臣乃君之股肱。’陛下不看臣等本章,即杀大臣,是谓虐臣。文武如何肯服,君臣之道绝矣。乞陛下垂听。”亚相比于将姬昌等本展开。纣王只得看本:

“具疏臣鄂崇禹、姬昌、崇侯虎等奏:为正国正法,退佞除奸,洗明沉冤,以匡不替,复立三纲,内剿狐媚事:臣等闻圣王治天下,务勤实政,不事台榭陂池;亲贤远奸,不驰务于游畋,不沉湎于酒,淫荒于色;惟敬修天命,所以天府三事允治,以故尧舜不下阶,垂拱而天下太平,万民乐业。今陛下承嗣大统以来,未闻美政,日事怠荒,信谗远贤,沉湎酒色。姜后贤而有礼,并无失德,竟遭惨刑;妲己秽污宫中,反宠以重位;屈斩太史,有失司天之内监;轻醢大臣,而废国家之股肱;造炮烙,阻忠谏之口;听谗言,杀子无慈。臣等愿陛下贬费仲、尤浑,惟君子是亲;斩妲己整肃宫闹,庶几天心可回,天下可安。不然,臣等不知所终矣。臣等不避斧钺,冒死上言,恳乞天颜,纳臣直谏,速赐施行。天下幸甚,万民幸甚!臣不胜战栗待命之至!谨具疏以闻。”

纣王看罢大怒,扯碎表章,拍案大呼:“将此等逆臣枭首回旨!”武士一齐动手,把三位大臣绑出午门。纣王命鲁雄监斩,带发行刑旨。

只见右班中有中谏大夫费仲、尤浑出班,俯伏奏曰:“臣有短章,冒渎天听。”王曰:“二卿有何奏章?”“臣启陛下:四臣有罪,触犯天颜,罪在不赦。但姜桓楚有弑君之恶,鄂崇禹有叱主之愆,姬昌利口侮君,崇侯虎随众诬谤。据臣公议:崇侯虎素怀忠直,出力报国,造摘星楼,沥胆披肝,起寿仙宫,夙夜尽瘁,曾竭力公家,分毫无过。崇侯虎不过随声附和,实非本心。若是不分皂白,玉石俱焚,是有功而与无功同也,人心未必肯服。愿陛下赦侯虎毫末之生,以后将功赎今日之罪。”纣王见费、尤二臣谏赦崇侯虎,盖为费、尤二人乃纣王之宠臣,言听计从,无语不入。王曰:“据二卿之言,昔崇侯虎既有功于社稷,朕当不负前劳。”叫奉御官传旨:“特赦崇侯虎。”二人谢恩归班。旨意传出:“单赦崇侯虎。”殿东头恼了武成王黄飞虎,执笏出班,有亚相比干并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同出班俯伏。比干奏曰:“臣启陛下:大臣者乃天子之股肱。姜桓楚威镇东鲁,数有战功,若言弑君,一无可证,安得加以极刑!况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邦家之福臣,道合天地,德配阴阳,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清,政事严整,臣贤君正,子孝父慈,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鄂崇禹身任一方重寄,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皆是有功社稷之臣。乞陛下一并怜而赦之,群臣不胜感激之至!”王曰:“姜桓楚谋逆,鄂崇禹、姬昌簧口蛊惑,妄言诋君,俱罪在不赦,诸臣安得妄保!”黄飞虎奏曰:“姜桓楚、鄂崇禹皆名重大臣,素无过举。姬昌乃良心君子,善演先天之数,皆国家梁栋之才。今一旦无罪而死,何以服天下臣民之心!况三路诸侯俱带甲数十万,精兵猛将,不谓无人。倘其臣民知其君死非其罪,又何忍其君遭此无辜,倘或机心一骋,恐兵戈扰攘,四方黎庶倒悬。况闻太师远征北海,今又内起祸胎,国祚何安!愿陛下怜而赦之。国家幸甚!”纣王闻奏,又见七王力谏,乃曰:“姬昌,朕亦素闻忠良,但不该随声附和,本宜重处,姑看诸卿所奏赦免,但恐他日归国有变,卿等不得辞其责矣。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赦,速正典刑!诸卿再毋得渎奏。”旨意传出:“赦免姬昌。”天子命奉御官:“速催行刑,将姜桓楚、鄂崇禹以正国法。”只见左班中有上大夫胶鬲、杨任等六任大臣进礼称臣:“臣有奏章,可安天下。”纣王曰:“卿等又有何奏章?”杨任奏曰:“四臣有罪,天赦姬昌,乃七王为国为贤者也。且姜桓楚、鄂崇禹皆称首之臣。桓楚任重功高,素无失德,谋逆无证,岂得妄坐。崇禹性卤无屈,直谏圣聪,无虚无谬。臣闻君明则臣直。直谏君过者,忠臣也;词谀逢君者,佞臣也。臣等目观国事艰难,不得不繁言渎奏。愿陛下怜二臣无辜,赦还本国,清平各地,使君臣喜乐于尧天,万姓讴歌于化日,臣民念陛下宽洪大度,纳谏如流,始终不负臣子为国为民之本心耳。臣等不胜感激之至!”王怒曰:“乱臣造逆,恶党簧舌,桓楚弑君,醢尸不足以尽其辜。崇禹谤君,枭首正当其罪。众卿强谏,朋比欺君。污蔑法纪。如再阻言者,即与二逆臣同罪!”随传旨:“速正典刑!”杨任等见天子怒色,莫敢谁何。也是合该二臣命绝,旨意出,鄂崇禹枭首,姜桓楚将巨钉钉其手足,乱刀碎剁,名日醢尸。监斩官鲁雄回旨,纣王驾回宫阙。姬昌拜谢七位殿下,泣而诉曰:“姜桓楚无辜惨死,鄂崇禹忠谏丧身,东南两地,自此无宁日矣!”众人俱各惨然泪下曰:“且将二侯收尸,埋葬浅土,以俟事定,再作区处。”有诗为证,诗曰:

忠告徒劳谏诤名,逆鳞难犯莫轻攫。醢尸桓楚身遭惨;服甸崇禹命已倾。两国君臣空望眼;七年羑里屈孤贞。上天有意倾人国,致使纷纷祸乱生。

且不题二侯家将星夜逃回,报与二侯之子去了。且说纣王次日升显庆殿,有亚相比干具奏,收二臣之尸,放姬昌归国。天子准奏。比干领旨出朝。旁有费仲谏曰:“姬昌外若忠诚,内怀奸诈,以利口而惑众臣。面是心非,终非良善。恐放姬昌归国,反构东鲁姜文焕、南都鄂顺兴兵扰乱天下,军有持戈之苦,将有披甲之艰,百姓惊慌,都城扰攘,诚所谓纵龙入海,放虎归山,必生后悔。”王曰:“诏赦已出,众臣皆知,岂有出乎反乎之理。”费仲奏曰:“臣有一计,可除姬昌。”王曰:“计将何出?”费仲对曰:“既赦姬昌,必拜阙方归故土,百官也要与姬昌饯行。臣去探其虚实,若昌果有真心为国,陛下赦之;若有欺诳,即斩昌首以除后患。”王曰:“卿言是也。”

且说比干出朝,径至馆驿来看姬伯。左右通报。姬昌出门迎接,叙礼坐下。比干曰:“不才今日便殿见驾奏王,为收二侯之尸,释君侯归国。”姬昌拜谢曰:“老殿下厚德,姬昌何日能报再造之恩!”比干复前执手低言曰:“国内已无纲纪,今无故而杀大臣,皆非吉兆。贤侯明日拜阙,急急宜早行,迟则恐奸佞忌刻,又生他变。至嘱,至嘱!”姬昌欠身谢曰:“丞相之言,真为金石。盛德岂敢有忘!”次日早临午门,望阚拜辞谢恩,姬昌随带家将,竟出西门,来到十里长亭。百官钦敬,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比干等俱在此伺候多时。姬昌下马。黄飞虎与微子慰劳曰:“今日贤侯归国,不才等具有水酒一杯,一来为君侯荣饯,尚有一言奉渎。”昌曰:“愿闻。”微子曰:“虽然天子有负贤侯,望乞念先君之德,不可有失臣节,妄生异端,则不才辈幸甚,万民幸甚!”昌顿首谢曰:“感天子赦罪之恩,蒙列位再生之德,昌虽没齿不能报天子之德,岂敢有他念哉。”百官执杯把盏。姬伯量大,有百杯之饮,正所谓“知己到来言不尽”,彼此更觉绸缪,一时便不能舍。

正欢饮之间,只见费仲、尤浑乘马而来,自具酒席,也来与姬伯饯别。百官一见费、尤二人至,便有几分不悦,个个抽身。姬昌谢曰:“二位大人。昌有何能,荷蒙远饯!”费仲曰:“闻贤侯荣归,卑职特来饯别,有事来迟,望乞恕罪。”姬昌乃仁德君子,待人心实,那有虚意。一见二人殷勤,便自喜悦。然百官畏此二人,俱先散了,只他三人把盏。酒过数巡,费、尤二人曰:“取大杯来。”二人满斟一杯,奉与姬伯。姬伯接酒,欠身谢曰:“多承大德,何日衔环!”一饮而尽。姬伯量大,不觉连饮数杯。费仲曰:“请问贤侯,仲常闻贤侯能演先天数,其应果否无差?”姬昌答曰:“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仲复问曰:“若当今天子所为皆错乱,不识将来究竟可预闻乎?”此时姬伯酒已半酣,却忘记此二人来意,一听得问天子休咎,便蹙额欷歔,叹曰:“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今天子所为如此,是速其败也。臣子安忍言之哉!”姬伯叹毕,不觉凄然。仲又问曰:“其数应在何年?”姬伯曰:“不过四七年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费、尤二人俱咨嗟长叹,复以酒酬西伯。少顷,二人又问曰:“不才二人,亦求贤侯一数,看我等终身何如?”姬伯原是贤人君子,那知虚伪,即袖演一数,便沉吟良久,曰:“此数甚奇甚怪!”费、尤二人笑问曰:“如何?不才二人数内有甚奇怪?”昌曰:“人之死生,虽有定数,或瘫痨鼓膈,百般杂症,或五刑水火,绳缢跌扑,非命而已。不似二位大夫,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费、尤二人笑问曰:“毕竟如何?死于何地?”昌曰:“将来不知何故,被雪水渰身,冻在冰内而死。”后来姜子牙冰冻岐山,拿鲁雄,捉此二人,祭封神台。此是后事。表过不题。二人听罢,含笑曰:“‘生有时辰死有地’,也自由他。”三人复又畅饮。费、尤二人乃乘机诱之曰:“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演得自己究竟如何?”昌曰:“这平昔我也曾演过。”费仲曰:“贤侯祸福何如?”昌曰:“不才还讨得个善终正寝。”费、尤二人复虚言庆慰曰:“贤侯自是福寿双全。”西伯谦谢。三人又饮数杯。费、尤二人曰:“不才朝中有事,不敢久羁。贤侯前途保重!”各人分别。

费、尤二人在马上骂曰:“这老畜生!自己死在目前,反言善终正寝。我等反寒冰冻死,分明骂我等。这样可恶!”正言话间,已至午门下马,便殿朝见天子。王问曰:“姬昌可曾说甚么?”二臣奏曰:“姬昌怨忿,乱言辱君,罪在大不敬。”纣王大怒曰:“这匹夫!朕赦汝归国,到不感德,反行侮辱,可恶!他以何言辱朕?”二人复奏曰:“他曾演数,言国家只此一传而绝,所延不过四七之年,又道陛下不能善终。”纣王怒骂曰:“你不问这老匹夫死得何如?”费仲曰:“臣二人也问他,他道善终正寝。大抵姬昌乃利口妄言,惑人耳目,即他之死生出于陛下,尚然不知,还自己说善终。这不是自家哄自家!即臣二人叫他演数,他言臣二人冻死冰中。只臣莫说托陛下福荫,即系小民,也无冻死冰中之理。即此皆系荒唐之说,虚谬之言,惑世诬民,莫此为甚。陛下速赐施行!”王曰:“传朕旨,命晁田赶去拿来,即时枭首,号令都城,以戒妖言!”晁田得旨追赶。不表。

且说姬昌上马,自觉酒后失占,忙命家将:“速离此间,恐后有变。”众皆催动,迤逦而行。姬伯在马上自思:“吾演数中,七年灾迍,为何平安而返。必是此间失言,致有是非,定然惹起事来。”正迟疑间,只见一骑如飞赶来。及到面前,乃是晁田也。晁田大呼曰:“姬伯!天子有旨,请回!”姬伯回答曰:“晁将军,我已知道了。”姬伯乃对众家将曰:“吾今灾至难逃;你们速回。我七载后自然平安归国。着伯邑考上顺母命,下和弟兄,不可更西岐规矩。再无他说,你们去罢!”众人洒泪回西岐去了。姬昌同晁田回朝歌来。有诗曰:

十里长亭饯酒卮,只因直语欠委蛇。若非天数羁戋里,焉得姬侯赞伏羲。

话说姬昌同晁田往午门来,就有报马飞报黄飞虎。飞虎大惊,沉思:“为何去而复返!莫非费、尤两个奸逆坐害姬昌。”令周纪:“陕情各位老殿下,速至午门!”周纪去请。黄飞虎随上坐骑,急急来到午门。时姬昌已在午门候旨。飞虎忙问曰:“贤侯去而复返者何也?”昌曰:“圣上召回,不知何事。”

却说晁田见驾回旨。纣王大怒,叫:“速召姬昌!”姬昌至丹墀,俯伏奏曰:“荷蒙圣恩,释臣归国;今复召臣回,不知圣意何故?”王大骂曰:“老匹夫!释你归国,不思报效君恩,而反侮辱天子,尚有何说。”姬昌奏曰:“臣虽至愚,上知有天,下知有地,中知有君,生身知有父母,训教知有师长,‘天、地、君、亲、师’五字,臣时刻不敢有忘,怎敢侮辱陛下,甘冒万死。”王怒曰:“你还在此巧言强辩!你演什么先天数,辱骂朕躬,罪在不赦!”昌奏曰:“先天神农、伏羲演成八卦,定人事之吉凶休咎,非臣故捏。臣不过据数而言,岂敢妄议是非。”王曰:“你试演朕一数,看天下如何?”昌奏曰:“前演陛下之数不吉,故对费仲、尤浑二大夫言;即日不吉,开不曾言什么是非。臣安敢妄议。”纣王立身大呼曰:“你道朕不能善终,你自夸寿终正寝,非侮君而何!此正是妖言惑众,以后必为祸乱。朕先教你先天数不验,不能善终!”传旨:“将姬昌拿出午门枭首,以正国法!”左右才待上前,只见殿外有人大呼曰:“陛下!姬昌不可斩!臣等有谏章。”纣王急视,见黄飞虎、微子等七位大臣进殿俯伏,奏曰:“陛下天赦姬昌还国,臣民仰德如山。且昌先天数乃是伏羲先圣所演,非姬昌捏造。若是不准,亦是据数推详;若是果准,姬昌亦是直言君子,不是狡诈小人。陛下亦可赦其小过。”王曰:“骋自己之妖术,谤主君以不堪,岂得赦其无罪!”比于奏曰:“臣等非为姬昌,实为国也。今陛下斩姬昌事小,社稷安危事大。姬昌素有令名,为诸侯瞻仰,军民钦服。且昌先天数,据理直推,非是妄捏。如果圣上不信,可命姬昌演目下凶吉。如准,可赦姬昌;如不准,即坐以捏造妖言之罪。”纣王见大臣力谏,只得准奏,命姬昌演目下吉凶。昌取金钱一晃,大惊曰:“陛下,明日太庙火灾,速将宗社神主请开,恐毁社稷根本!”王曰:“数演明日,应在何时?”昌曰:“应在午时。”王曰:“既如此,且将姬昌发下囹圄,以候明日之验。”众官同出午门。姬伯感谢七位殿下。黄飞虎曰:“贤侯,明日颠危,必须斟酌!”姬昌曰:“且看天数如何。”众官散罢。不题。

且言纣王谓费仲曰:“姬昌言明日太庙火灾,若应其言,如之奈何?”尤浑奏曰:“传旨,明日令看守太庙宫官仔细防闲,亦不必焚香,其火从何而至。”王曰:“此言极善。”天子回宫。费、尤二人也出朝。不表。

且言次日,武成王黄飞虎约七位殿下俱在王府,候午时火灾之事,命阴阳官报时刻。阴阳官报:“禀上众老爷,正当午时了。”众官不见太庙火起,正在惊慌之际,只听半空中霹雳一声,山河振动。忽见阴阳官来报:“禀上众老爷,太庙火起!”比干叹曰:“火庙灾异,成汤天下必不久矣!”众人齐出王府看火。好火!但见:

此火本原生于石内,其实有威有雄,坐居离地东南位,势转丹砂九鼎中。此火乃燧人氏出世,刻木钻金,旋坤转乾。八卦内只他有威,五行中独他无情。朝生东南,照万物之光辉;暮落西北,为一世之混沌。火起处,滑剌刺闪电飞腾;烟发时,黑沉沉遮天蔽日。看高低,有百丈雷声;听远近,发三千火炮。黑烟铺地,百忙里走万道金蛇;红焰冲空,霎时间有千团火块。狂风助力,金户朱钉一时休;恶火飞来,碧瓦雕檐撚指过。火起千条焰,星洒满天红。都城齐呐喊,轰动万民惊。数演先天莫浪猜,成汤宗庙尽成灰。老天已定兴衰事,算不由人枉自谋。

话说纣王在龙德殿,正聚文武商议时,只见奉御官来奏:“果然午时太庙火起!”只吓得天子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两个奸臣肝胆尽裂:姬昌真圣人也。

纣王曰:“姬昌之数今果有应验。大夫,如何处之!”费、尤二臣奏曰:“虽然姬昌之数偶验,适逢其时,岂得骤赦归国!陛下恐众大臣有所谏阻,只赦放姬昌,须……如此如此,天下可安,强臣无虑。此四海生民之福也。”王曰:“卿言甚善。”言未毕,微子、比干、黄飞虎等朝见毕。比干奏曰:“今日太庙火灾,姬昌之数果验。望陛下赦昌直言之罪。”王曰:“昌数果应,赦其死罪,不赦归国,暂居菱里,待后国事安宁,方许归国。”比干等谢恩而来,俱至午门。比干对昌言曰:“为贤侯特奏天子,准赦死罪,不赦还国,暂居羑里月余。贤侯且自宁耐,俟天子转日回天,自然荣归故地。”姬昌顿首谢曰:“今日天子禁昌羑里,何处不是浩荡之恩,怎敢有违?”飞虎又曰:“贤侯不过暂居月余,不才等逢机构会,自然与贤侯力为挽回,断不令贤侯久羁此地耳。”姬昌谢过众人,随在午门望阙谢恩,即同押送官往羡里来。

羑里军民父老,牵羊担酒,拥道跪迎。父老言曰:羑里今得圣人一顾,万物生光。欢声杂地,鼓乐惊天,迎进城郭。押送官叹曰:“圣人心同日月,普照四方,今日观百姓迎接姬伯,非伯之罪可知。”姬昌进了府宅。押送官往都城回旨,不表。

且言姬昌一至羑里,教化大行,军民乐业,闲居无事,把伏羲八卦,反复推明,变成六十四卦,中分三百六十爻象,守分安居,全无怨主之心。后人有诗赞曰:

七载艰难姜里城,卦爻一一变分明。玄机参透先天秘,万古留传大圣名。

话表纣王囚禁大臣,全无忌惮。一日,报到元戎府。黄飞虎看报,见反了东伯侯姜文焕,领四十万人马,兵取游魂关;又反了南伯侯鄂顺,领人马二十万取三山关,天下已反了四百镇诸侯。黄飞虎叹曰:“二镇兵起,天下慌慌,生民何日得安!”忙发令箭,令将紧守关隘。此话不表。

且言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因神仙一千五百年犯了杀戒,乃年积月累,天下大乱一场,然后复定。一则姜子牙该斩将封神,成汤天下该灭,周室将兴,因此玉虚宫住讲道教。太乙真人闲坐洞中,只听昆仑山玉虚宫白鹤童子持玉札到山。太乙真人接玉札,望玉虚宫拜罢。白鹤童子曰:“姜子牙不久下山,请师叔把灵珠子送下山去。”太乙真人曰:“我已知道了。”白鹤童子回去。不表。太乙真人送这一位老爷下山。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同类推荐
  • 商战情斗

    商战情斗

    楚州市有家装潢公司,名称叫“超郅室内装潢”,公司经理秦超郅今年刚满三十岁。因为得天时地利,加之秦超郅本人也精明强干,公司的生意做得很好。老婆竺桃花和秦超郅是大学同学,比他小两岁。竺桃花人如其名,腰肢生得纤细婀娜,貌若桃花,人见人爱。秦超郅在外忙装潢业务,竺桃花在公司附近的一所中学任教。虽说公司办公室是租借来的,但他们这个两口之家却住着一百八十平方米的商品房。为了公司的进一步发展壮大,他们结婚五年了,还没有来得及要孩子。就在竺桃花准备为秦超郅怀上小宝宝时,谁也不晓得秦超郅中了哪门子邪,有天回到家中竟然向她提出:“我们两个人还是离婚吧。
  • 麻烦你给我说清楚

    麻烦你给我说清楚

    村长张远莽上午到乡里开了一个会。主要是听乡长传达到清河县考察高山蔬菜的情况。乡长是个女的,讲话却很有水平,深入浅出,妙语连珠,把会场气氛弄得很活跃。女乡长最后给各村的村长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回去后如何鼓动村民种植球白菜,把马蹄乡发展成县里的第一高山蔬菜基地。村长们都很兴奋,纷纷表态。只有张远莽沉默着,满腹心事的样子。他昨晚上打了一夜的花牌,输了十六块钱。他现在正回忆那两个大和是怎么打错了的,不仅没和上牌还放了别人一铳。他想要是那两牌和了的话,就正负十八块钱,本来应该赢两块的,反倒输了十六块。
  • 夺命鱼骷髅

    夺命鱼骷髅

    凌年丰是出车祸死的。郝勤怎么也没想到,凌年丰就这么死了。他俩曾是初中同学,凌年丰现在是资产超亿的大老板,而郝勤则是秀湖县刑警队副队长,两人都算得上是有脸面的人。半年前在远大公司新厂区落成典礼上,两个人相谈甚欢。郝勤还指望表弟大学毕业后,能到凌年丰的公司工作呢,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那天,郝勤正好开车路过现场,现场情景,让郝勤目瞪口呆。这是一条盘山公路,左边是坡,右边是施工时削出来的石壁。凌年丰的那辆大奔贴在路旁的石壁上,已经成了一堆焦黑的残骸。
  • 勾魂

    勾魂

    荡口镇的“陶然居”茶馆,传一条特大新闻:“小狐仙回来!”小狐仙是谁呢?小狐仙是著名戏曲演员蒲天是勾魂荡的骄傲。据说,有一年,支书老婆去芦苇塘里打猪草,猛地发现灌木丛里有双阴沉沉的眼睛在盯着她。仔细一看,吓得汗毛直竖,却是一头牛犊大的狐狸,全身白毛闪闪发亮。支书老婆浑身直打哆嗦,想要逃跑,两腿发软,迈不开脚步。不知相持多久,眼看天色黑下来,远处响起几声狗吠,那白毛狐狸才懒洋洋地站起来,伸展一下身子,缓缓地向黑黝黝的山沟走去。
  • 芦苇花开(青少年素质读本·中国小小说50强)

    芦苇花开(青少年素质读本·中国小小说50强)

    《芦苇花开》作者蔡楠是“荷花淀派”新时期的传人。既是荷花淀派诗意小说的传承者,又是新时代先锋小说的写作者和坚守者,并且二者达到了和谐的统一。在小小说文体形式与结构上的探索和突围,在作品内容上所凸现出来的强烈社会责任感,对人类生存环境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忧患和思考,在语言上追求优美的意境,飞翔的文字感觉,飘逸抒情且具有非凡的想象力,构成了蔡楠小小说风格的主要特色。蔡楠作品独特的艺术感染力和优雅的叙述风格,对节奏和色彩的敏感,携带的哲理、寓意、象征意味,给新兴的小小说文体创新,带来无限度的拓展和延伸。
热门推荐
  • 长河沧浪

    长河沧浪

    长河是历史的长河,人生的长河,长河是长江,是黄河,也是家乡那条生生不息一路向东的母亲河!生命如歌,长河奔流,百年只是宇宙一瞬,青春不过长河浪花一朵。《长河沧浪》主要讲述了出生于70年代富川县城乡一群有志青年,他们的理想、抱负和事业,青春爱情等,小说以富河岸边上官致远、米琼和赖天阳等人的人生奋斗经历为主线,以九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纪初的富川县城乡为主要时空背景,华美人生肇始悲情故事上演,他们的青春年华如同滚滚的富河之水,一去不复回。
  • 白凤甜妃很美腻

    白凤甜妃很美腻

    (本文双洁,1vs1,甜到齁齁。)威名显赫的摄政王萧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生居然栽到了一只鸟的身上!“赐赐,我渴了。”某女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案边的某男。某男认命倒水。“赐赐,我饿了。”某男认命卷子袖子下厨房。“赐赐,我累了。”某男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肩,示意她上来。在某女的无理取闹、任性妄为下,摄政王愣是被磨得没了脾气,练就了一身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的真本事!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横行在万千时空

    横行在万千时空

    这是一个不死不灭的灵魂横行在诸天万界的故事。
  • 美好的人生

    美好的人生

    在人生的旅途上,可怕的不是荆棘遍布、充满坎坷,而是我们看不到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美,学不会欣赏这无处不在的美。如果你只会抱怨,苦恼就会变成你生活的全部;如果你只感受到痛苦,痛苦也就成了你挥之不去的影子。其实,只要你袒开胸怀,去发现美、寻找美、容纳美,就会发现处处都是蓝天、白云,孩子的笑脸,老人的慈爱……
  • 最强逗比佣1系统

    最强逗比佣1系统

    系统:“勇敢的骚年啊,你想要力量吗?”秋银:“不,我想要妹子。”系统:“……”(系统君已被气死)这是个不严谨的故事由于某咸鱼的问题而疯狂的玩梗也由于咸鱼的经验不足,选了这样一个题材。如有不足请随意提出,没有批评就没有进步
  • 萨迦世系史:藏族史籍(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

    萨迦世系史:藏族史籍(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

    萨迦派是藏传佛教中占有重要历史地位的一个教派,对西藏历史发展产生深远影响的许多重要事件都与萨迦派密切相关。随着藏族史研究的深入发展,萨迦派史料的重要性越来越显得突出。本书的主要内容分五个部分,即:光明天界之世系,无垢昆氏家族之世系,由萨迦昆氏家族分出的四个拉章之世系,结束语部分即萨迦历任法座亦称历任达钦。在叙述这些内容时,作者主要依据大学者贡觉伦珠所著的《萨迦世系史——贤者口饰》,同时参考了尊胜萨迦派的历辈祖师的传记,还补充了许多上师的口头的传说,是研究萨迦派的重要基本史籍。
  • 星际争霸II:恶魔契约

    星际争霸II:恶魔契约

    《恶魔契约》讲述了吉姆·雷诺生命中一段极为跌宕起伏的时光。他在这一时期堕落为科普卢星区的一名罪犯,和深谙各种黑社会门路的泰凯斯·芬利一同闯荡江湖,距离养育他长大的边疆世界夏伊洛越来越遥远。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雷诺遭遇了人生中最具考验性的一些挑战。他做出的决定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并最终验证他的父亲经常对他说的那句话:“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 跨越时空之我是水若灵

    跨越时空之我是水若灵

    “水若灵,本王要让你知道,你,究竟是谁.”南宫泽说完,就一掌击碎了水若灵的衣服.“放开我,你这个怪物,呜呜,放开我!”水若灵竭力地哭喊着。“放开你,哼,休想,这辈子你也甭想逃离本王。”我本是留日博士,带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回国开创一番事业,却不料飞机失事,致使我穿越到陌生的时空,变成了当朝丞相的小女儿。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来自冥界的公主

    来自冥界的公主

    一个来自21世纪的天才,在南极探险中不幸身亡,带着黑白无常的奇怪暗示,转生到了古代,却因身为女子,转生之时就被狸猫换太子,并弃于崖底,幸运的是她被一只狼叼走了,并被其抚养长大。在狼窝里,她寻得一件密室,并习得了一身好武艺,一直到了她15岁之时,才下了山,开始了她的今生旅程。绝色的容颜,潇洒不拘的行事风格,超凡的武艺,精湛的琴艺,她的江湖名声鹊起。她的命中缺了三魂,为了寻找着三魂,她与那些命定的男子周旋,看似没用的书生,酷似前男友的萧帝,温文尔雅的隶国皇帝……一切到头来才发现都是阴谋、利用!当这个时空出现了危机,天地已经趋于毁灭,她到底是谁,难道仅仅是一个过客?殊不知,她的到来就是为了结束千百年前的遗留下来的债!三神创世,这个世间,谁也无法逃脱天命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