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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艺术的妙处,在于自然,它本源地存在于天然之中,两者浑然一体,就像一朵花,经历四季的循环,从孕育到吐艳,又从凋落到新生,周而复始,永不静止。

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比人为的强加给你,更为难受。

四季以自然赐与的方式循环着,它强大的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改变它的本质。

月高风清夜,无数的思绪缠绕于我的眼前,城嚣远离我的耳畔,无论是车声,还是人声,都退缩到灯红酒绿的角落。这自然的不被污染的空旷的江水和原野,在菜花的香气中,一洗尘世的污秽。

在天然的夜幕下,我可以独立的回到我自己之中,自然地呼吸天然的空气,清健而有力。

此刻回首俯视这些早已陈积的诗稿,有没有雕琢的痕迹,遍布于字里行间,有没有矫饰的身影,掠过篇首章尾,有没有无益于生命的言行,充斥其间……

无数的审视,无数的自责,使我不敢在如此清越的月亮下面,对自己的言行进行评判,而这一切,需您的鉴定,而对于我,永不停留地追寻有益于生命的声音,则是我义无反顾,无法逃避的必需,也是我无法止步的原因。

1994年5月14日夜于襄樊市樊东区长征路10——18号

时光的美丽

——《太阳花》后记

文爱艺

对时光的怀念,实际上是对旧的情怀的追忆,无论人们怎样去评判时光,时光的颜色却从没有过改变。

每个人都要在时光中走过一条漫长的道路,无论这条道路是光明,还是黑暗,都将在自己的记忆长河中留下印痕。

时光的美丽是永恒的,因为时光赐予每个人的时日是光明、平等的,不美丽的仅只是你对时日错误的分配和支付。

那些成为怀念的时日,都是你对时光美丽的拥有和珍爱。

我感激时光的赐予,因你的赐予生命是如此的美好;春悲秋恨也好,夏愁冬怨也罢,它在你的生命谱中将会留下闪闪的怀念。

我怀念这些时日,这些怀念,随着时光赐予的增加,而渐深渐浓;

我热爱这些时日,我的热爱,因你的赐予,才发出健康的鲜艳的辉煌;

我珍惜这些时日,我的珍惜,因你的无限和我的有限无法调和,而倍感珍视;

我赞美这些时日,我的赞美,因你的美丽并不是每个人都乐意珍视,而痛感必须;

那些成为纪念的日子,都因你的赐予而骄傲,也因你的无限,而永恒。

时光只解催人老,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光催去了浮物,留下了精神和永恒。

每个人都不能痛恨时光,因为时光赐予每个人以存在,人们只有对时光流逝的惋惜,对时光匆匆的追念,而无法痛恨。

时光因无恨而美丽。

对时光的认识,是对自己了解的开始,无论命运把你安排在哪里,无论劫难把你抛向何方,只要抓住时光,你就抓住了自己,抓住了幸福和美丽。

1994年8月18日暮草于襄樊

生命

——《生命的花朵》后记

文爱艺

是宇宙创造了生命,还是生命创造了宇宙?

生命的源头在哪里?

这号称为世界十大之谜之首的所谓的生命起源的问题,无论搁置多久,一个无容置疑的事实摆在面前:宇宙因生命的存在而有了实在的意义,也使世界生动起来。

无论四季的更替、周日的循环,也无论生命的诞生与灭亡、人性的荣辱与兴衰、人情的悲欢与离合……一切的一切,都因生命的存在而存在;她既包含了我们所目极的一切,又包含了我们目极之外的全部。

生命在无限的时空里存在着,她的美丽,我们在日出的霞光中感知到,在千山万水的天地间感知到,也在黄昏的落日里感知到……静寂的月缺与月圆、肃穆的田野与雪原,一切目极与目极之外的存在都令我们感知到她的跳动,并与我们的心境密不可分,天然地成为她的一部分。对生命自身而言,她是无限的,而对每一个个体的生命,却是那么有限、而又短暂。

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生与死只在一瞬间,我们不仅要面对这瞬间的危机,而且还要面对生死之间自身存在的疾病以及外界的种种伤害,我们不仅要面对生存资料拥有权的凶残竞争,还要面对自身情绪的种种……生命悲壮而严峻!

生命对于我们自己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怎样渡过,才无愧于自己和他人?面对苦难的人生,他应具备健康的生理和心理,乐观旷达、坚定而坦然,无论生命过程中赐与的是何物,都应在生命存在的辉煌里凝结成一粒灿烂的喜悦,照亮自己和他人。

一切的自戕和侵犯,都是生命的大敌,胸怀着贪婪和仇恨,不会拥有快乐的人生。

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幸福的;在他离去的时候,回忆往事,不因虚度年华而懊悔,也不因负疚而内愧,欣慰地面对自己、他人和世界,拥有一颗平静的心。

生命的美丽,不在于他拥有了多少人造的鲜花,生命的辉煌,也不在于他拥有了多少雄奇的碑文。

诗是生命存在的显现,生命即诗,一切优秀的篇章,都是对生命有益的注入,一切视诗如幻的言行,本身就宣告了与诗意人生的无缘。

1995年5月15日于成都

《时间的翅膀》自序

文爱艺

我们来到人世,既有晴朗的日子,也有阴沉的岁月;我们不可能在一个表情里,完成我们的一世,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喜悦中,走过同一条河流。

生命如此之短,而时间却是如此漫长。我们无法同时间比较,就像我们无法从它面前走开;我们的存在只是它的一瞬,而它的存在却是永远。

我们不知道我们从哪里来,也无法在它神奇的面前,说个明白。

我们诞生,又离去。

从懵懂中来,由睿智中消失。

我们在无意间相遇,而在有意中躲避。

是什么神奇的力量,在愉快或阴郁的天气里,使我们能够有着短暂的相聚,欢笑、叹息、伤悲、流泪,在无法选择的时机里,留下一些感人的话语。

蜿蜒的小溪穿过蜿蜒的河流,它走在自己的归宿里、沉醉在自己的喜悦中,然而,明镜的水里却没有它的形踪。

累累的果实,结满了我们苦难的心灵,苦尽甘来的甜蜜,却消失在季节无情的更替里;我们无法挽留住这些美好的日子,就像我们无法拦阻过去。

一切的事物,都有自己的道路,只有它的步履走过从容。

我们来到人世,就注定了我们的归途,然而,我们却不能在注定中走向坟墓,因为没有疲劳,也就没有安眠,就像没有过去,也就没有眼前。

我要在我生命的火前,温暖我的双手,就像为了爱情,亲吻你的脸。

一切的不朽都融汇在时间里面,无论是低飞还是盘旋。

不渴望在吐露芬芳的田园流连,若是偶然间,被孤寂的沉思引导,就去墓地挖掘生命的缺陷。

不让自己在空闲中空闲,仰望空中的星星点点,把思念融汇入时间。

闪闪发光的景物不会永远,明亮之后就是暗淡,什么力量都不能抵御时间的催眠,然而我们却能够抓住时间。

除了我们的自力,其实并没有其他能够使我们自安的魅力;一切的获取必将付出,一切的付出也必将收获。

无论是熟睡,还是清醒,都会有时间的信息跟随着你,耗去了它的永远,其实也就是埋葬了自己的眼前。

不在无可奈何的命运面前徘徊,紧紧地抓住生命的钟点,没有什么值得悲哀,就像流云去了必将还会再来。

季节花的各种芳香,不是为了死亡而开放,而是为了开放而死亡。

把生命的长钟敲响,把爱情的芳香放在心上,插上时间的翅膀,在有限的无限的空中翱翔,不为苦难的岁月流连,把哀歌变得像泥土一样。

面对上苍,紧紧地握住希望,如果生命离去的时刻来临,我将坦然地面对死亡。

打开所有关闭的门窗,把所有的梦想,都融入海洋,在它那宽广的胸怀上面,让时间的浪回到它应该去的地方。

1997年1月1日草于襄樊庆德大厦求索斋

花在哪里

——《寂寞花》第二版重印后记

文爱艺

花在哪里?

在田野里?

在花园里?

在温室里?

在冰雪中?

不!它在人们的心里;无论它开放在何处,凋谢在何方,它的美丽永远在我们的心里。

在你的心里,也在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它是我的梦。

它是我的梦,我希望我的心能像它那样,经风雨、受凄寒、吸日月星光、饮朝露夕霭,把自己结晶成鲜艳、凝集为芬芳,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给人们留下美丽的不朽怀念。

日子一天天消逝,我的希望在我的努力中成长,像是不倦的红日,夕暮中依旧倾吐如血的鲜艳,为了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

《寂寞花》就是为了这个信念而产生的,尽管它现在令人愤慨地被安徽文艺出版社盗用于商业用途,让它的信念,蒙上了一层被玷污的悲哀,但是,它的悲哀,不是无奈,而是更加坚定自己的盛开。

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改变!

“零落成泥碾作尘,‘依旧’香如故”:时间是最好的朋友,它会使一切都变得明白,无论刻意的伪装、多么耀眼,终将无法把时间掩盖。

不知您在何处翻阅这本书,我殷切地希望我们都能一起把悲哀丢开,走在自己的心田,让所来径的寂寞,在跋涉的风雨中,煅造成火炬,为你的心、也为所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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