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是什么人？（2）
凌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女孩，女孩拍了拍了身上的尘土，凌风说到：“不打啦？”
“刚刚是替亦然打你的。”
凌风心想这个女孩竟然知道亦然，他知道她一定是军统的人，说到：“天地良心，我可没欺负她，好吗？”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最讨厌你这样的人。”
“我怎样的人？我人见人爱的，好吗？说真的，不会是亦然让你来看望我的吧？她怎么样了？”本来是疑问句，却被凌风用肯定句的口气说到。
“你。”这个女孩显然被凌风的这种狂妄自大所折服，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只好岔开了话题，说到“是血狼让我来的。”
“怎么，他又要让你来杀我一次啊？你的刀呢，有没有密令啥的？”凌风想起上次亦然来的时候便是怀揣着匕首，就用戏谑的口气说到。
“没，可这次我带了枪。”女孩说完便从袖口下拔出一支微型枪。
看到枪口，凌风立刻警觉起来，他睁大眼睛，眼里带着一丝冷峻，说到“你想干什么？”
“我奉命秘密协助你执行任务，长官。”女孩把枪握在左手，贴在裙摆，立即以军姿站好，举起右手敬礼，说到。
“什么，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不是被开除了吗？”
“不，是因为军统内部有内鬼，血狼不希望你的身份暴露，所以特意安排这么一场戏。上次的谋杀不仅仅是帮你的父亲巩固地位，更重要的是掩护你的身份，长官。”
“什么，我说他杨教官，不去当导演都屈才了，他怎么这么喜欢安排演戏的。”
“长官，杨教官也是为了国家大义。”
为了大义，凌风心里静静想着这个词汇，心中的热血涌上心头七分，格外庄重起来，却又想逗逗这个女孩，说到“你先别忙着叫，我还没说要加入呢。”
“杨教官说你不会拒绝的，长官。”
凌风心想没想到杨奇正这么了解自己，懂得自己报国的决心与勇气，说到：“那我的代号是什么？”
“血蜂！长官！”
“我说怎么军统的代号都是动物界的啊！”
女孩莞尔一笑，嫣然无芳，好像所有淋漓的鲜血，嗜血的匕首、纷飞的子弹，机关算尽的筹谋、家国天下的重负，在一刹那都被这么一句玩笑所融化。
“我说你也别叫我长官了，听着怪别扭，叫我凌风吧，你叫什么？”
“杨窕。杨柳依依的杨，窈窕淑女的窕。”女孩伸出右手率先与凌风握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凌风在心里默念着，却说了句：“你姓杨？该不会是杨教官的女儿吧？”然后也伸出了手，刚碰到她纤细的手指就感觉到一阵温流涌上心头，这是剩下的那三分。
“姓杨，就是杨教官的女儿啊，那普天之下，他不知道有多少女儿。”杨窕笑着说到，又从包里拿出来一把枪，递给了凌风，“这是杨教官给你的，杨教官还说你的身份对谁都不能说。”凌风接过了那把枪，说到：“包括我父亲？”
“是的，包括你父亲。”
凌风虽然多有不解，但服从组织的安排，他细细打量着这把枪，沉甸甸的重量，枪光滑的按扣留下岁月的痕迹，可却丝毫没有锈迹，一看就是长期处于精心的保养之下，是那把，那把齐恒副官和他一起下山时拿给他的枪，是血狼授予称号时得到的枪，如今他把这把枪给了自己，是希望自己能延续他的热血情怀。
“杨教官说，枪的天性就是嗜血的，希望你能让这把枪尝尽敌人的鲜血，为国家扫去一切屈辱的阴霾。
“是，长官。”凌风突然立正，坚毅的说到，凌风是说给杨教官听的，尽管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但凌风知道他一定听得到，听得到自己愿为国家驰骋沙场的心，听得到自己撒头颅抛热血的豪情，听得到自己可以牺牲一切只是为了胜利的勇气。他拨了拨衣领口，隐约透露出一道玻璃的闪光，在他的脖子上悬挂着那个玻璃瓶子，里面装呈着他离开军统学校时所抓起的土壤，亦是承载着祖国的一片壮丽山河，承载着一个民族的兴衰荣辱。
“那我现在来唱一曲吧，能不能进大华香，还要看凌少爷的提携。”杨窕说到，然后一撩秀发，春色撩人。
凌风立即懂得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她需要一个伪装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就是大华香的歌女，却又顽皮的说到：“那就要看你唱得怎么样了。”
杨窕走向了后台一个圆形的小舞台上，拿起台上的话筒，左手着打着节拍，歌还没出，人便醉，那优美的声线缓缓流出，那种气韵神态，那种微燃的轮廓，是一阵剪影吧，是一束流光吧，想让人握住，却又不得不从指尖溜走。
胸いたく 呗かなし
あわれ春风に 叹くうぐいすよ
月に切なくも 匂う夜来香
この香りよ
长き夜の泪 呗ううぐいすよ
恋の梦消えて 残る夜来香
この夜来香
夜来香 白い花
夜来香 恋の花
这是日版的夜来香，一口流利纯正的日语，凌风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杨窕，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不知道这个女孩还有多少才华是没有透露给自己的，流过的声线以欢快的调谱牵动着心扉，七分贪杯的欢愉，却又流出了三分犹是深闺梦里人的怅惋。
这时，梁经理敲门走了进来，先是满脸惊异的说到：“少爷，大堂突然传出一首歌来，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梁经理的助手正检查着话筒的线路，突然站起来，举着杨窕演唱的话筒下的电话线说到：“是这，这儿的话筒线路没有掐断。”
梁经理静静的看着后台的这个女孩，他知道了这个女孩便是这首歌的演出者，又一脸惊喜的表情，好像如获至宝的说到：“少爷，刚刚这位小姐的歌声在整个大厅都放了出来，列席的嘉宾贵客都纷纷在问是谁在唱？想请她出去唱一曲呢？”
凌风鼓掌，笑着对杨窕说到：“你被录用了，就叫白百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