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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鸳鸯灯会万民乐

第二日傍晚,一群人果然到达了神舞国国都——舞城。只是队伍里面少了个云逸轩。

几人在京郊的依翠园里歇脚。依翠园是云家设在神舞国中的,和红梅小庄一样的存在的别院。园主热情迎接,招待他们住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独立小院居住。云若昔等虽然没有告知真实身份,云清芷却也早已做了安排,她用普通云氏子弟的身份向族长接下了此次调解神舞国矛盾的任务,此行的身份,也是特使。是以,待遇也不比在红梅小庄的差。

几人休息一晚,第二日起来,依翠园园主说今天周国派遣来的使者要觐见女皇,怕是要再次逼迫凤舞公主。前来请示云清芷该怎么办。

云清芷决定亲自去皇宫走一趟。凭借着云家的绝世轻功,她白天便敢只身探皇宫。

中午时分,云清芷就赶回来了。

此时,云若昔叫人搬了锦榻放在梅园之中,懒洋洋地半躺在锦榻上,捧着一卷书,闲闲的看着。柳澜清亦捧着一本书,坐在不远处的大理石桌旁翻看看书。兰蝶清舞四衣也都散座在园中各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云清芷每次看到她这幅样子,就是一肚子的火。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柳澜清旁边的大理石凳上,手中的宝剑狠狠地往大理石桌上一放,吓得柳澜清差点没有抓稳手中的书。

“清芷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生气啊?”柳澜清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云清芷不耐烦地说到,突然惊觉问自己话的人是柳澜清,忙尴尬地补充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心里头不痛快而已!”眼见云若昔仍然是一副世外之人一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云清芷已经回来了,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那本破书,云清芷心头的火苗又蹭蹭蹭地上来了,对着云若昔问道:“姑姑,你就不想问问,我这一趟去皇宫到底见到了什么吗?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吗?”

云若昔见她叫自己,这才幽幽地转过头来,说道:“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你处理的。而且,你处理得很好!我为什么要问啊!”

云清芷怒目道:“你难道不觉你你有义务关心这些吗?”

云若昔不再辩解,只是面色怪异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

柳澜清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道:“呆在屋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吧!听院子里的丫头们议论说,今晚乃是神舞国一年一度,非常重要的鸳鸯灯节。举国上下载歌载舞,通宵达旦,一起迎接黎明的到来,状况是热闹非凡,不去看一看,实在是太可惜了!”

云若昔放下书,坐起身来,说道:“既然是这么重要的节日,当然要去体验一番了。既然是晚上开始,那现在就先好好休息一会吧!清芷,你也辛苦了,先去洗个澡,我叫清衣去给你弄些吃的,然后补个眠,晚上再一同去看灯会吧!”

居然能从云若昔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的关心话,云清芷愣了愣,脸上微微不自在,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看着云清芷离去的背影,柳澜清对于她们姑侄两人的关系,也微微了然于心了。

……

从中午到傍晚的时间并不很长,云若昔才刚刚睡了个午觉醒来,柳澜清便来敲门了。

一问时间,才刚进酉时,云若昔点了点头,让兰衣去叫柳澜清进屋来了。

“这么早,不先用了晚膳再去吗?灯会得戌时才开始点灯呢!”云若昔说道。

柳澜清笑道:“其实,能够遍尝世间美食,也是一大乐趣。清衣姑娘厨艺天下第一,她做出的菜,自然是百吃不腻。但是,偶尔还是可以关顾关顾别人的生意的嘛!清衣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这个……”清衣语结。自从自己出师以后,芳主的饮食都是由自己来打理的。芳主只吃自己做的东西,也都习以为常了。只是,柳澜清这话也没有什么错。芳主就是因为从未接触过外面的生活,这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清心寡欲,静如止水的性格。“这要看小姐的意思!”

云若昔说道:“既然没人有意见,那就随你安排吧!去叫上清芷!”

神舞国的鸳鸯灯会可谓举世闻名。不但因为其规模之盛大,景况之绚丽,还有皇室亲临出宫与民同乐,更重要的是,灯节当晚,男子高歌,女子起舞,寓情于歌舞,就在当晚定下终身的天成爱侣也是不在少数,甚至依照神舞国的国风男女就在当日云雨巫山的,也不算是伤风败俗之事!是以,每一届的灯会,都让无数青年才俊,妙龄少女望穿秋水。

大街小巷都挂满了不同颜色,不用样式的灯笼——当然,以红色的成对鸳鸯灯笼为主,不但将路照的通明,连夜空的颜色都被染得不同了。

今天的天气算不得很冷。神舞国一直都是这样,冬天不太冷,夏天不太热,说是四季如春都不为过。云若昔穿着轻薄的纱裙,身上松松地披着一件同色的轻薄披风,发髻上环绕着一串龙眼核大的的珍珠,额间坠着一颗泪滴形的珍珠,面上蒙着轻纱,衣袂飘飘,宛如下凡仙子。但是,这样的装扮,在素来喜欢奇装异服的神舞国女子中间,却也不显得突兀,并未惹来多少讶异的目光。与云若昔并肩而行的是柳澜清,后面是兰蝶轻舞四衣,云清芷面色微嗔地走在最后。一行人,全是一身雪白,在珠光宝气,彩袖辉煌的神舞国民众中,倒也是一片亮丽的风景。

柳澜清一路都跟云若昔说着神舞国的独特风俗乐事,倒真不像是第一次来。

云若昔也静静地听着,不打断,不提问。一行七人,除了柳澜清,都是静默无语。连平日里会找柳澜清他搭话的云清芷都神情恹恹地走在最后,柳澜清道觉得有些不安了起来,灵思一动,故作担忧地说道:“今天的盛会,神舞国皇室几乎都会出席。你们说,周国的人今天会不会出现闹什么事啊?”

闻言,云清芷终于动了容,认真地思考道:“很有这个可能!我一早也料想到了,所以已经派了些人混在人群中,以防发生变故。不过,想来派的人还是不够的。”

柳澜清轻笑着回过头,说道:“神舞国周临齐国、蜀国、周国三国。神舞国虽然是地域最小的国家,但是,却是物产最富饶,气候最宜人的国家。三国对其早有吞并之心。奈何神舞国向来与世无争,三国师出无名,是以一直没有动作。周国虽然富庶,但是,国力算不上强盛,周皇若想出兵神舞国,必然需要一个出兵的借口,不然他们承受不起另外两国的压力。凤舞公主拒绝下嫁周皇就是最好的借口,其他二国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若是周皇用卑鄙的手段,在今天闹出什么大事的话,齐国和蜀国必然不会坐视不管。我想周皇不至于这么蠢的!”

云清芷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虽然早已料到他柳澜清并不是普通的贵族公子,但是他能够这样了解各国之间的利害关系,还是让她吃惊不已。这也让她开始怀疑他一直跟在她们身边,不,应该是一直纠缠在云若昔身边,极力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的目的。心头难受,目光阴了阴,冷笑道:“柳公子倒是分析得很清楚啊!”

柳澜清笑道:“其实,这只是很简单的道理罢了!清芷姑娘自然比我看得更透彻!”

云清芷笑道:“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看事怎么会有公子深刻呢!”

柳澜清正欲再恭维她几句,却见云若昔皱了皱眉,突然加快了脚步,往人烟稀少之处走去,柳澜清来不及做他想,连忙跟了上去。

看着柳澜清急切的神情、身影,云清芷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怎么了?不高兴吗?”柳澜清跟着云若昔身边,关忧地问道。

云若昔却不答话,眸子中带着几丝不悦。

柳澜清心念转动间,试探地问道:“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云若昔仍是不言不语。

柳澜清暗中打量了一番兰蝶清舞四衣的神色一番,却见她们毫不紧张,心头犯疑,不明白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下也暗自检讨了一番。本以为已经获得了云若昔的信任,也开始能够掌控住她了。现在想想,其实还是不了解。

云若昔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仰起头说道:“有毒物在靠近!”

闻言,众人皆惊。

云清芷急切地问道:“是什么毒物?”

云若昔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感觉毒气不是很重,但是,数量却是有不少。”

云清芷动容道:“蝶衣,你们赶快叫人准备好各种解毒丹,以防不测!还有,大家都散开来,尽量不要让这些东西接近人群,以免引起人群混乱,造成惨剧。”

“小姐,我还是留在你身边伺候着吧!”兰衣不放心地说道。

云若昔摇摇头说到:“不必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是……”

云清芷和兰蝶清舞四衣五人领命而去。

柳澜清挑了挑眉,问道:“那在下又该忙什么呢?”

云若昔斜睨了他一眼,说到:“你想忙什么,没人能管你!”说罢,转身随着人潮,往鸳鸯灯会的中心彩凤门走去。

柳澜清失声一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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