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茗她们到底还是没赶上皇宫之中的拜别,迎亲的队伍便已经到了城门口,准备向风临的方向进发了。
城门口,顾沐阳率领着一队人马候在这里送行。
“墨墨……”顾沐阳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今日如此精心的装扮,极致的美好,是他无数次想象中的模样,却不是为他。
“沐哥,谢谢你!”墨绘初露出一个极是温柔的笑容,轻轻地拥抱住了他。
他的心意,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懂,虽然也尝试过接受他,但是无论如何都回应不了。
或许,爱情并不是因为付出,不是因为陪伴,也不是因为时间,只因为是那个人。
那个人在,爱情便在。
顾沐阳一愣,心中像是有什么忽然放下了一般,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回抱住她,于她耳边轻声道:“墨墨,祝你幸福!”
长久以来的情感,或许化作这么一句话便已经够了,她已经决定了她的幸福由谁来给予。
“再见的时候希望你也是!”墨绘初道,离开了他的怀抱。
主要是背后夙夜寐的视线太刺人!
夙夜寐到底还是忍住了将自家小女人扯回来的冲动,或许他是稍微有些理解顾沐阳的心情的吧。
他明白,那种疼痛,直至骨髓。
“嗯,再见。”顾沐阳道,一如从前温润的模样。
再见,有生之年定会再见,希望那时我们都是幸福的模样。
看着他们的车队渐渐远去,他最终还是转身,信马而回。
此后,他的幸福在她之外。
队伍行进了没多少距离,夙夜寐便钻进了墨绘初所在的马车之中,一进来便抱住了她,趴在她的身上。
“进来做什么?”墨绘初开口问道,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抱她上瘾了。
“夫人真是狠心,为夫在外面颠簸得屁股都痛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夙夜寐埋首在她的颈窝,对于向她无赖般地撒娇已经得心应手了。
“……我的错。”墨绘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了,她在想她是不是太宠这个男人了?
难道这么无赖的感觉很舒服?或许她也可以试试,没准意外地很有潜力,然后……
想着想着,墨绘初到底还是放弃了,她总觉得会正中这个男人的下怀。
“哼,当然。”夙夜寐一边说着,一边在她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抬头便见她专注地抚摸这白银的皮毛,他眸光一暗,开口道:“夫人,为夫帮你把这身婚服换下来吧!”
她穿的是高腰的七彩羽衣,将上围衬得特别明显,从他现在这个角度,风景更是壮观。
让他有些心痒难耐起来。
“待会儿我再自己换。”墨绘初低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明了他在打什么主意一般。
她这一路当然不可能一直穿着这一套衣服,但是她可是不打算让这个男人帮她换,不然后面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夫人不要害羞嘛,来……”夙夜寐说着,大手已经撩开她的裙摆探进了裙底。
“夙夜寐,你做什么?!”墨绘初没想到他会这么乱来,一向冷淡的眼神竟有了些许波动,“你疯了,外面这么多人……”
闻言,夙夜寐眼中一亮,笑意中几分得逞,“夫人的意思是,没人就行了吗?”
墨绘初一愣,再是有些想扶额,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算计……
见她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夙夜寐的心中一动,他想要看到她更多不同的表情,只属于他的。
“初儿,我们两个人去游历山水吧,就我们两个人。”抱着她,他柔声道。
到了风临之后,肯定会有一堆她不喜的麻烦事情,所以他想至少这段时间能够和她两个人悠闲地度过。
“嗯。”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转变了态度,不过这倒是让墨绘初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是不在乎什么东西,但是一点点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知道她在想什么,夙夜寐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
他对她可是有着绝对的占有欲的,就算是声音也是,怎么可能让别人窃了去?
很快,马车之中便已经空无一人,可是却无人发现他们的离开。
两人共骑着一匹马,信步由缰。
已经是秋天的季节,山脚的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黄叶,一踩上去便发出“沙沙”的响声。
小路旁边有着一个透蓝的小湖,各种颜色的小鱼儿清晰可见。
“晚饭要怎么解决?”墨绘初问道。
他们出来什么干粮都没有带,这里又很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倒是无所谓,因为她胃口本就不好,可是会担心白银而已。
“要不为夫给你下湖抓鱼去?咱么烤鱼?”夙夜寐知道自己也是考虑不周,不过心中还是不怎么在乎。他想,怎么着也不至于饿死。
对于他那样貌似幼稚的想法,墨绘初只是一笑带过,“那些鱼可不是能吃的。”
那些鱼儿颜色很鲜艳,不过手指大小,只适合做观赏鱼罢了。还有,他们也没有带佐料。
夙夜寐轻勾嘴角,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再说下水抓鱼可是很狼狈的,可不能因此破坏他在自己小女人眼中的形象。
“还是找些野果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墨绘初开口道。
现在正是瓜熟蒂落的季节,山上的野果自是多不胜数,甚至到了随处可见的地步。
看着前面的那个蓝色中透着红色的果子,墨绘初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摘,一声大喝却是响起:“住手!”
墨绘初停住,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粗犷的山里汉子。
只见他一身粗布衣裳,手里拿着一把柴刀,背上背着一大捆柴火,淳朴的脸上一脸焦急,“姑娘,小哥,这个果子可是碰不得的呀!”
“为什么?”夙夜寐原本冷漠的脸庞收敛了几分。
“这个果子,一碰到就会全身溃烂,我们山里有户人家的当家男人就是碰了这个,现在还卧床不起呢!”山里汉子连忙解释道,“他媳妇儿这几年进城求医,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都没能治好!所以,那位姑娘还是不要贸然碰它的好!”
“多谢告知!”墨绘初露出一抹温柔的淡笑,虽然她早就知道这是什么。
这种果子名叫彩缤果,不说碰到它,就连闻久了它的气味,也会全身溃烂而死,不过是毒也有三分药性,只要方法得当,它可是会成为美容圣药的。
“对了,我们夫妻今日找不到地方落脚,不知可不可以借住一下您那里?当然,我们会付住宿费还有饭钱的!”墨绘初开口询问道。
“当然,当然没问题!这山一到晚上豺狼虎豹就特别多,就算你们两小夫妻不说,我也一定要请你们到我们那去住一晚的!”山里汉子显然是很善良,“至于银子什么的就不要说了,粗茶淡饭,陋屋破瓦的你们不嫌弃就不错了!”
“多谢。”墨绘初轻笑道,为他这样的毫无戒心。
或许,这是她不能想象的心境吧。
山里汉子看了眼天,道:“这天色也不早了,路有点远,姑娘和小哥咱们这就走吧!”
“好的。”墨绘初应道,经过夙夜寐身边的时候,却是将一个黄玉盒交到他的手上,轻声道:“以内力覆手,取五个。”
夙夜寐有些无奈地笑笑,他这是被当做劳力了啊!
不过,能够被她依赖,他是求之不得!
“对了,大哥,我还不知道您的大名呢!”
“我叫张明,姑娘你和山里的那些人一样叫我老张就好!”
“不敢,我还是叫您张大哥吧!”
“行,随你!那姑娘,你家相公是?”
“我相公姓金,他……”
墨绘初一路上和张明搭着话,倒是没过多久便到了他家。
在院里给菜浇水的张明媳妇儿见自家男人带回个如天仙般漂亮的女人,惊得水瓢都掉了,结巴道:“老、老张,你、你干啥呢?这咋回事啊?你拐个小姑娘回来啥意思啊?!你……”
“婆娘,你咋说话呢?人家姑娘可是有人家的,要在我们家借住一晚!人家相公可在旁边呢,你可看清楚一点!”张明立即道,生怕夙夜寐他们听了不高兴。
张明媳妇儿这才注意到墨绘初身后的夙夜寐,见他如此俊朗无双,虽然表情有些吓人,不过和墨绘初倒是绝配,不由得有些惊叹。
“张大嫂,有礼了。”墨绘初笑笑,倒是不介意她那样直爽的话语。
为两人的容貌失神的张大嫂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招呼道:“有礼有礼,快请进来!对不住啊,刚才胡乱猜测,不要放在心上啊!你张大嫂我就是这么口无遮拦!”
张明也摸摸头,满怀歉意道:“金小哥和金妹子请不要介意,我这婆娘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是没啥恶意,请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叨扰了。”墨绘初道,拉过夙夜寐的手,拉着他进了屋。
虽然刚才那番话她不放在心上,夙夜寐却是介怀的。
自家小女人是他的,就算是猜测他也不允许,她只能是他的。
就是因为感受到他那不悦的气息,墨绘初这才捏了捏他的手心,提醒他克制一点。
显然,这招对夙夜寐是有用的。
他当初可是答应了墨国公府,要当一个绝对妻奴的,这事自然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