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关易抬脚迈过门槛,背着行李,提着怪刀,向远方走去。
客栈中,任东亭和司大牛见此,刚想追上去挽留,闻淑媛就率先一步走出客栈,同时道:“你们保护好司徒不乐,我去把关大哥找回来!”
“保护?”闻言,司大牛不明所以,刚想出口询问时,闻淑媛却已经快步的走了。
见状,司大牛也只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家少爷,然见到之后,司大牛却又是一惊,只因司徒不乐现在的脸色是很不好看,一个人低着头,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从那眉头的紧皱程度来看,再怎么样也总不可能是好事!
诚如司大牛所想,此刻的司徒不乐心很乱,非常非常乱,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和小先生似乎做错了什么,尤其是当看到自家老姐和关大哥被气走时,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起来,不同于愧疚和抱歉,这种感觉,很像是后悔!
殊不知一旁的店小二黄鑫见到关易被司徒不乐气走,眼中瞬间划过一道精芒,嘴角与此同时浮起一抹冷笑,看着司徒不乐,喃喃自语道:“真是苍天有眼啊,这下子,总算是万无一失了!”
这边,司大牛看着司徒不乐如此的脸色,不禁担忧道:“少爷,你没事吧?”
“哼,跟他在一起,都是别人出事,他能有什么事?”听到这,任东亭没好气的插话道。
“唉,你就少说两句吧!”司大牛不耐烦的看着任东亭道,但从其说的话来看,就知道在司大牛的心中对司徒不乐也是颇有怨念,要不然依司大牛的脾气,肯定会对任东亭反唇相讥,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让他少说两句!
可谁让司徒不乐这事干的忒没有道义呢?司大牛再怎么想护自家少爷,也不能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不是?
好在司徒不乐闻听此言,丝毫没有往心里去,不仅如此,反而还觉得两人骂的轻,骂的少,虽然听起来司徒不乐很像是犯贱,但相信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司徒不乐的心里好受些了!
正当这时,却听“咣当”一声巨响,循声望去,只见二楼的一间房间门被狠狠的踹开,随后从中走出来一个大汉,带着满脸的煞气低头环顾一楼,当看到店小二时,竟直接一个翻身从二楼跃下,然后迅速的跑到店小二跟前,揪着其的衣领即是一声大怒吼:“你这小贼,快把我的行李交出来!”
“小……小贼?”闻言,黄鑫心中一跳,嘴上却不动声色,面上更是惨白无双,带着满满的惊惧颤抖道:“客……客官,您话可不能乱说啊!虽然我只是个店小二,但我可是不折不扣的一老实人,您的行李,我见都没见过,更何谈交啊?”
“听你这么说,敢情老子的行李不是你拿的?”大汉眉毛一挑发问道。
“当然不是!”黄鑫一边疯狂的摆手,一边用力的摇头,真真的是用全身在战斗!
“放屁!”然谁知大汉闻听此言,却是喜怒无常的又一声大吼,那吐沫星子,真是一点都没糟践,全给黄鑫美容用了!
之后,揪着其衣领的手力度又加大了几分,看着其的眼神又凶狠了许多,看来是要准备使用罚酒,将其硬生生的给吓出来:“老子前些日子赶路的时候,一个人在荒郊野岭睡都没事,怎么昨天才在这里住一晚上,行李就没了?不是你们这黑客栈干的还能有谁?”
“哎,客官,您这话可不讲理啊!”听到这,黄鑫的心中瞬间冤枉充斥满满,纵然很害怕面前的大汉,也不得不反驳道:“您行李丢了,我们客栈固然有错,但您自身就没有错吗?您若是小心一点,行李怎么可能会丢?”
“小心?”黄鑫不提这两个字还好,一提,大汉心中的那个气啊,登时就怒发冲冠,燃烧殆尽:“你他妈的还要我怎么小心?我昨晚睡觉时就生怕丢了,特意把行李放在枕边,谁知一觉醒来却还是丢了,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闻言,黄鑫顿时满满的不信道:“就放在您枕边的话,行李怎么会丢?它又没长脚!”
“你问我我问谁?”说到这,大汉眉头一皱,颇有些无赖道:“反正我不管,老子的行李既然是在你们这里丢的,你们就要给老子负责!敢不给我找出来,就砸了你这家店!”
“别别别,找,我们找就是喽!”见状,黄鑫赶忙一摆手,随即捏着下巴细想几分钟,认真道:“既如此,那客官您的行李,想必是被人给偷了!”
“偷?”大汉眉毛一挑,一时间不明所以。
“没错,要不然行李怎么会丢呢?明明就在自己身旁放着!”黄鑫眼神闪烁,边思考边道:“据我所想,小偷一定就在我们客栈中,或许是客人,也或许是伙计,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客栈可从没丢过东西,伙计们的手脚也都很干净!”
一旁,对于黄鑫的述说,大汉听的是云里雾里,为了不让人笑话,才耐着性子听了半天,但越听脑子却越是乱,良久终是不耐烦的一挥手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客栈中的伙计都是老实人,纵然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啊!“黄鑫缓缓解释着,说到这,脸上还洋溢起谄媚的笑容,冲着面前的大汉即是一顿猛夸:“毕竟客官你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个厉害人物,这气质,这长相,普天之下,也唯有“威猛无双”这四个字可以形容!”
不得不说,黄鑫这一番马屁拍的,真是不偏不倚的拍到了大汉的心中,登时只见,大汉那原本煞气充斥满满的脸庞,霎那间万物回春,大笑不已,看着面前的店小二,一时之间竟觉得其是那样的可爱,赶忙将手从衣领处松开,然后拍着其的肩膀,先是语重心长的来三个字:“有眼光!”
随即才回归话题:“既如此,依小二哥之见,那客栈中的小偷是谁?”
“呃……这个……”闻言,黄鑫挠着脑袋想了片刻,突然间眼中灵光一闪,似是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道:“客官你的行李,真的是昨晚才丢的吧?”
“废话!”大汉眉头一皱,语气略有些不满,看着黄鑫,把胸膛擂的是咚咚作响:“堂堂八尺男儿,我能骗你咋的?昨晚睡觉之前,它就在我的枕边,我的脸都是对着它睡得,这点我敢发誓!”
“那客官您还记不记得昨晚您是什么时候睡的呢?”黄鑫开口问道,趁这时,他偷偷的望了一眼四周,发觉整个一楼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观察着大汉的丢行李事件,顿时心中大定,暗道一句好戏就要上场喽!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缘分,虽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场不可避免,毋庸置疑的恶缘!
司徒不乐和闻淑媛处心积虑,设身处地,可谓是用尽全力,好不容易的演好了一幕戏给霍赤木看,然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在演戏的过程中,竟不知不觉的被人盯上,摇身一变成为了另一位戏子的目标,更可笑的是,霍赤木这只“知了”,昨晚竟误打误撞的发现了“黄雀”的意图?!
唉,怪不得世人常说——天意弄人啊!
大汉闻听此问,略微想了一下,才不确定的道:“应该是子时末,临近丑时吧!”(在古代,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故一个时辰等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子时便相当于如今的23:00—1:00,丑时便相当于1:00—3:00)
如今,大汉口中的“子时末,临近丑时”,就相当于现在的午夜——十二点半!
黄鑫听到这,则是边想边道:“那么晚,别说昨晚入住的客人,就连平常最晚睡觉的掌柜的也都睡了,客官,你这样一来,我怎么帮你找小偷啊?”
说到这,眼瞅着大汉的脸色一垮,黄鑫顿时一声惊呼,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我的天啊!”
“怎么了?”闻言见状,别说大汉,整个一楼,包括司徒不乐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齐齐的转头望向黄鑫,眼神之中也皆是疑惑充斥满满。
“我突然想起来,昨晚有些人可是晚到连我也不知道他……他们是……是什么时候睡……睡的!”越说,黄鑫的脸色是越白,等到了最后几个字时,更是吞吞吐吐,浑身也颤抖不已,一看即知道是被吓得不轻!
可关键是,被谁吓得呢?
不过黄鑫虽然害怕,但大汉却是满脸的无所顾忌,不说别的,光看那一身的横肉,就很有底气啊!看到黄鑫的脸色,登时鄙夷的一翻白眼,大声道:“你放心大胆的说,我看谁敢找你麻烦?”
“呃……那个,”闻言,黄鑫眼珠一转,语气虽然仍在颤抖,但好在能完全的说了出来:“不知道客官您还记不记得,昨晚有两个人曾在这里打架?”
“打架?”听到这,大汉眉毛一挑,一时间有些断片儿!
但黄鑫见此,却是一连串的提醒道:“您忘了吗?昨晚就在这里,一个身高九尺,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和一个看起来瘦弱,实则很灵活的年轻人打斗;他们一个用短匕,一个用很奇怪的刀;中年人力气很大,年轻人速度很快;不过从局面上来看,年轻人落在下风,中年人则略胜一筹;还有………”
说到这,却突然停住了,只因大汉此时,早已和一楼的所有人一样,齐齐转头,把视线移到中间的那一张桌子上!
见此,黄鑫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不会再浪费口舌,同时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暗道幸亏所有人听到自己的话,第一时间是去怀疑那有钱的少年,否则自己这突然之间,脸色不仅不害怕,说话还不吞吞吐吐,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正当这时,心中却猛然一凛,敏感的抬头望去,果不其然,正是那有钱少年!看着自己,冷冷一笑,眼神中,似乎在说:终于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呢!
对此,黄鑫自然是回以一笑,同时一拱手,意思再明白不过:献丑献丑!
有钱少年自然是司徒不乐,看到对面的店小二那无比嚣张的模样,恨的是咬牙切齿。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要应对那被当枪使,还满脸心甘情愿的傻大汉,听到黄鑫的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看着自己,差点没大吼一声:小偷哪里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