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要死不活的，看着就晦气。你以为你学医的就可以不怕晦气，本座大过年的还要喜庆呢。”
督公哼了一声的说道：“看来本座倒是猜的对了，你还真的对无绝下手了。本座当年跟你讲什么，你难道都当成耳边风给忘了吗？”
“凭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她？”
莘楉殇愤怒的看向督公，抗议着督公的话。
“当年你就偏心，明明我跟那个人那一年都在坟前遇到了她。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说她已经死了？”
莘楉殇质问着督公，“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真的比不上那个人吗？”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准备翻天了。”
督公怒声，“你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无绝跟你，你认为有可能吗？”
“为什么就不可能了，我不在乎世俗的眼观。”
“是吗？”督公轻扯了一下嘴角，“你不在乎，你确定无绝他不在乎？”
一提到上官无绝，莘楉殇顿时像泄气的气球一般，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了。
督公哼了一声，目光在莘楉殇的身上，随后也微微的软下了口气。
“这些年本座不在冰越城，所以也不太了解冰越城的事情。”
“你跟天启国的萧槿霂到底有什么牵扯，本座也不太了解。不过，本座要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没个记性。”
督公没好气的说道：“无绝很是讨厌天启国，你最好还是不要太惹无绝生气为好。他的脾气不太好，到时候真的伤了你的话，那也是你活该。”
督公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向莘楉殇。
想当年，自己早就已经出了冰越城，那个时候眼前的这个身影还小。如今一转眼，都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十多年来，自己倒是一次都没有回过冰越城，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天启国有了牵扯了。
这冰越城这么多年来独立在那里，从未跟任何一个国家有牵扯。如今这般有了牵扯，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些年来本座从未问过冰越城的事情，本座一直认为你是做事有分寸之人。为什么要违背祖训跟天启国皇室有了牵扯？”
“就跟无绝和右相的相识一样，我只是医治过他们，所以就认识了。”
莘楉殇轻描淡写的说道：“小甜甜你也知道我医治别人的时候喜欢提一些要求，当年我就是要求住在了天启国摄政王的宫殿半年，所以才会跟萧槿霂熟悉了起来。”
“你……”
一听到莘楉殇这般说，督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你的这些要求把你的命给送了。天启国摄政王是什么样性子的人，你难道听不到天下人的传言吗？你是不是胆太肥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督公生出一种想把莘楉殇给掐死的冲动。
“据说是跟南陵国的九千岁一样，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莘楉殇小声的嘀咕道：“他也就是爱杀人罢了，其他的其实也还好。”
“莘楉殇，你是不是把本座给气死了才开心。”督公怒声。
“小甜甜，别生气，生气容易血管破裂。这大过年的不好一直提死不死的，这多不吉利啊。”
莘楉殇连忙的安抚督公，“我这不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嘛，你不要担心我。”
“这一次金月公主来和亲，本座会跟无绝商议，把她给许配给你。这样，你也能按下心来在京城帮无绝。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冰越城迟早毁在你的手上。几百年的基业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无法面对列祖列宗。”
督公忍了一下，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和声的说道：“别再瞎折腾了，看看你自己多大了。”
“我不娶。”
莘楉殇想也不想的直接的拒绝了督公的安排，直接的抗议了。
“我说了，我喜欢的是九千岁。”
“他是本座的徒弟，你是本座的叔叔，你眼中还有没有人lun世俗了。”督公怒声，“他这辈子注定了无法大婚，你喜欢他，你告诉本座，你怎么去喜欢他？做他的男chong？”
“谁规定喜欢她就要跟她在一起的？”莘楉殇反驳着督公的话，“我喜欢她，就是想保护她而已，我又没说一定要跟她有什么。”
“那是什么狗屁的喜欢，你那不是喜欢。”督公暴怒。
“那怎么不是喜欢了。”莘楉殇不赞同督公的话，“小甜甜，我跟无绝之间，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天能解释清楚的话。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这般喜欢无绝了。有的事情，你也不能光看眼前，我这么做，真的是有我必做的理由的。”
“什么理由，说来本座听听，看看你这小兔崽子还能编出什么样的瞎话来。”
“我要是现在能告诉你，我还会这般烦恼吗。”
莘楉殇撇撇嘴了一下，随后说道：“小甜甜，你不在冰越城这么多年，所以你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以后……”
莘楉殇顿了一下，随后轻言道：“会有那里一天，你会明白的。”
督公哼了一声，“你别玩的过火就行，无绝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你在这里这么久应该也能明白。他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到时候本座可救不了你。”
莘楉殇一笑，“放心，我会自救的。”
“既然说到这个点了，本座也就顺便的问一句。”
督公目光盯在莘楉殇的脸上，淡悠的开了口道：“你的年岁跟无绝的年岁相差不大，你的来历除了本座的爷爷，无人能知。当年你的出现虽然比无绝打开城门之前要早那么一点点，不过前朝动荡在无绝出生之前就开始了。本座是不是要怀疑一下，你跟前朝有关系？”
当年自己的爷爷也是喜欢云游各地，救治他人的时候也是凭着心情来医治的。
那一年他出去云游之后，回来就带着莘楉殇出现了。
爷爷曾经说，莘楉殇只是一个孤儿，当时冰越城的人都没有怀疑爷爷的话。
如今他却有些怀疑，莘楉殇是不是曾经的身份跟前朝皇室有牵扯。
不然的话，他为何对无绝这般的上心？
督公的话一出，莘楉殇整个人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随后莘楉殇直接的反驳了督公的话。
“我跟前朝没有任何关系。”
莘楉殇冷声，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波澜，话语中明显的有些抵触。
督公见莘楉殇这般模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希望如你所说，不然你应该知道无绝的性子。前朝的人死了那么多，他会不在乎多死一个。”
“放心好了，我如果真的要死的话，我会拽着无绝一起陪我下地狱的。”
“大过年的，你还能不能让本座好好的过一个年了。”督公怒声，一巴掌直接的拍向了莘楉殇。
莘楉殇顿时跳了起来的抗议，“那是你自己先提死的。”
“你还说……”
莘楉殇一溜烟的溜掉了，边溜还边叫道：“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一个人独自赴死的。”
“小兔崽子，你真的找死。”督公怒吼。
莘楉殇哈哈的大笑，一阵烟的跑了。
督公看着莘楉殇那跑掉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果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般，莘楉殇跟上官无绝一样，也是前朝皇室的某个身份存在的话，莘楉殇完全有可能为了复仇而跟天启国有牵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倒是要给无绝提一个醒了，自己可不喜欢自己这仅剩的几个亲人，到最后去世反目成仇的结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的话，那还不如……
督公微微的叹息，眼眸中闪过一丝的阴寒。
舍弃谁，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唉，这个年，还真是过的不太顺。
若干年之后，依旧是东厂，依旧是新年，依旧是这个地方，依旧是他跟莘楉殇。
只是督公根本没有想到，多年后的自己跟莘楉殇再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个不能说的秘密让他多么的为难，又是多么的心痛。
若干年之后，督公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此时此刻的自己有认真的把莘楉殇的这些话听进去，自己多心一下的去寻一些蛛丝马迹。亦或者，自己抽个空的去冰越城一趟，是不是就有了不一样的结果了。
有些事情，终究会发生。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避了多少年，终究是躲也躲不过去的。
这一切，只是命中注定罢了。
忘情楼。
上官无绝躺在贵妃椅上，听着那歌姬弹奏，半眯着眼的似乎很是享受这一切。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大过年的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地方去罢了。
别人都在喜庆开心的过年，而自己的府邸除了诗语，就再也没有别人。
诗语有萧施，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唯一可以等待的两人，却双双都对自己失约。
上官无绝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扬起头来把酒壶里的酒直接的往自己的口中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