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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秘密电台(3)

在沙顿,老人的昏迷加快了,医生向审讯者提议说,犯人需要时间恢复。他准备好一支针剂,扎进囚徒的血管。药物好像马上就产生了效果,把老人从近乎昏迷的麻木状态带回到苏醒状态,让他的神经再次感受到疼痛。

几根钢针在火盆里烤得发红了,之后他们用针慢慢地穿过犯人已经枯萎了的阴囊和干缩了的睾丸。

刚过六点钟,老人又一次昏死过去了,这一次医生慢了一步。他手忙脚乱地开始工作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落下来,但所有扎入心脏的强心针都没有作用了。

阿里中士离开房间,并于五分钟后与奥马尔·卡蒂布一起回来。准将看了看尸体,多年的经验使他无需具有医学学位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转过身来,举起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正畏缩着身子的医生的脸上。

巴掌扇过去的爆发力和打人者的权威,使医生摔倒在地,他的针剂和药水瓶就摆在地上。

“白痴,”卡蒂布吼叫着,“滚出去。”

医生收拾起他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放进包里后手脚并用地离开了。折磨者看着阿里的杰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味,他们两人都熟悉这种味道,是汗味、恐惧、尿味、粪便、血、呕吐物以及肉被烤焦后的淡淡的香味混合而成。

“他一直抗辩到最后。”阿里说,“我发誓,如果他知道什么事,我们肯定能从他口中掏出来。”

“把他装进口袋,”奥马尔·卡蒂布厉声说,“交给他老婆去埋葬。”

这是一只用强力白帆布制成的袋子,有六英尺长,二英尺宽。那天晚上十点钟,帆布口袋被抛在了卡迪西亚的那座房子的门口。户主的遗孀和仆人都已经上了年纪,他们吃力地抬起那个袋子,搬进屋内,放到了餐桌上。老妇人开始悲痛地哀号起来。

迷茫的老佣人塔拉去打电话,但电话线已被扯断,打不出去。于是他带上女主人的电话本——因为他不识字,到隔壁的药剂师家,请这位邻居帮忙联系少爷——两个少爷随便哪一个都行。

这时候,正当药剂师邻居试图拨打差不多已经瘫痪的伊拉克国内电话的时候,吉迪·巴齐莱回到了维也纳并起草了一封给科比·德洛尔局长的新电报,而泽伊德少校正向哈桑·拉曼尼局长汇报他当天一无所获的搜查结果。

“电台不在那里,”他告诉反间局头头,“假如在的话,我们肯定能找到。所以它必定在第四座别墅里,也就是那个外交官的家里。”

“你能肯定没有搞错吧?”拉曼尼问道,“不会在另一座房子里吗?”

“不会,长官。最靠近的一座房子在光束交叉点之外。那些噼啪声电报的源头,肯定是在地图上的菱形范围以内。我发誓没有搞错。”

拉曼尼犹豫不决了。外交官不是好惹的,动不动就会跑到外交部长那里去告状。要闯进苏联库利科夫同志的住宅,他需要走上层路线。

少校走了以后,拉曼尼打了一个电话给外交部长。他的运气较好,几个月来一直在国外奔波的外交部长现在正在巴格达。而且仍在办公室伏案工作。拉曼尼的会见被确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那药剂师是一位好心人,整个夜晚他都在试拨电话。他没能打通邻居家大儿子的电话,但通过陆军中的一位熟人,他把信息转达给了邻居的小儿子。

消息于黎明时到了远离巴格达一个军事基地的小儿子那里。一听到噩耗,军官马上驾车动身了。通常路上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但那一天,即二月十七日,他在路上走了六个小时。一路上有不少巡逻队和路卡。但由于他的军衔,他可以驾车抢到等候检查车队的最前面,晃一下通行证就可以通过。

但这一招碰到断桥就行不通了。每到一座被炸断的桥梁前,他不得不等候轮渡。当他抵达父母亲在卡迪西亚的那座住宅时,已是中午时分了。

他母亲跑上来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号啕大哭起来。他想听她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母亲已经上了年纪,正歇斯底里地大哭。

最后,他把她扶进了卧室。在浴室地上,被士兵们翻得杂乱不堪的药品堆里,他找到了父亲冬季犯关节炎时服用的一瓶安眠药。他给母亲服下两片,很快她就睡着了。

在厨房里,他吩咐老佣人塔拉烧两杯咖啡,然后他们一起坐在桌子旁,老佣人讲了昨天黎明起发生的事情。讲完后,他陪着小少爷去花园里察看了那个洞穴,士兵们就是在那儿发现装着无线电发报机的袋子的。小儿子爬上花园的围墙,发现有人翻墙进来的刮擦痕迹,应该是头天晚上进来埋那东西的时候留下的。然后他回到了屋内。

哈桑·拉曼尼等着会见外长,心里很不快,最后快到十一点钟时,他终于见到了外交部长塔里克·阿齐兹。

“恐怕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灰白头发的外长说。透过眼镜,他像猫头鹰般地盯着拉曼尼:“使馆是可以通过无线电与本国首都通讯的,而且那种电报通讯总是加密的。”

“是的,部长,但那种电报是从使馆大楼拍发的,那才是正常的外交通讯联系。但这次情况不同。我说的是一部秘密电台,是间谍用的收发报机,在拍发噼啪声电报,而且我们可以肯定接收地不是莫斯科,要比莫斯科近得多。”

“噼啪声电报?”阿齐兹问道。

拉曼尼解释了这种电报的原理。

“我还是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克格勃的特工——假定这是克格勃的一项行动——要从一等秘书的住宅里拍发噼啪声电报呢?他们完全可以在使馆里用功率更加强大的发报机发送电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准将。你知不知道在你的办公室之外,现在是什么形势?昨天下午我刚从莫斯科返回,在那里我与戈尔巴乔夫和他的代表叶甫金尼·普里马科夫广泛地交换了意见,而普里马科夫上星期刚来过这里。你知道吗,我带回了一个和平计划,如果热依斯接受这个计划——我在两个小时之内就要把计划呈送给他——苏联就会召集安理会阻止美国人进攻我们?”

“在这种形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指望我同意你对他们的一等秘书的别墅进行搜查?这不是侮辱苏联吗?坦率地说,准将,你一定是疯了吧?”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拉曼尼离开了外交部,很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然而,有一件事是塔里克·阿齐兹外长没有禁止的。也许他们无法进入库利科夫的院子,也许他们无法触及他的汽车,但街道和马路并不属于库利科夫。

“包围那座房子。”拉曼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向他手下最优秀的监视小组下达了命令:“要悄悄地,不动声色,但要对那座房子实施全面监视。进出的所有客人——肯定会有客人——要进行跟踪。”

中午时分,各监视小组已经到位了。他们坐在树底下停着的轿车里,分布在库利科夫住宅的四边围墙旁,并监视着唯一通过该别墅的那条街道。其他反间谍特工把守在较远的地方,可以用无线电联络,随时报告有人进出别墅的情况,并可以对出来的人实施盯梢。

那位小儿子坐在他父母家的餐厅里,盯着那只盛放着父亲尸体的长长的帆布袋。眼泪从脸颊上滚落下来,沾湿了他的军装。他回想起很久以前他们度过的好时光。父亲是一位富有的医生,开业开得很大,经朋友奈杰尔·马丁介绍之后还成了英国社区一些居民的家庭医生。

他回忆起和哥哥一同去马丁家的花园里,与麦克和特里一起玩耍的时光。他不知道马丁家的两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一小时后,他注意到帆布袋上的污渍好像扩大了。他起身走到门边。

“塔拉。”

“什么事,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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