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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冲喜(8)

“少奶奶真是会替他们想。”管家六根点头道,眼睛却一刻也没敢离开打场人的脸,生怕他一漏嘴说出什么来。那人见少奶奶这么说,忽然就大了胆,嗫嚅道:“少奶奶,真按六成收啊?”

“这事你问管家。”灯芯突然丢过去一句,脸依旧笑盈盈的,一点儿看不出她说这话的意思。管家六根脸突地一绿,他刚刚跟场主商量的是按七成五收,上下就是一成五的出入,场主当然不乐意。

不过他旋即稳住自个儿,说:“多收少收也不是我说了算,这要看东家的意思。少奶奶要是真想给他们减,就先跟东家拿仗拿仗,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

灯芯掉转头,忽地指着远天处的一团云,喊:“快看,火烧云!”

远天处果然腾起一团火烧云。

那边,草绳已在喊了:“少奶奶,你答应帮我扬场的,我可顾不过来,这好的菜子,要是扬不干净,可惜了。”

“我就来。”灯芯甩过一句,抖着一身红衣绿裤,去了。

管家六根僵在那儿,心里比火烧云烧还难受。

菜子打碾到一半,各家各户能打多少便都在灯芯心里了,下河院的租子她也有了数。这时候她开始谋算起另一件事。这件事儿跟租子比起来,一点儿也不小。灯芯之所以把它推到现在,是因一直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

终于有一天,下河院奶妈仁顺嫂的儿子二拐子秘密走进了西厢房,就连他的亲娘仁顺嫂,这次也被瞒在了鼓里。

管家六根照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有空闲,便来到东家庄地的上房里。

东家庄地看上去气色稍稍好了些,他正在抽水烟,丫头葱儿站边上侍候。东家庄地的这个爱好也是管家六根带来的,以前他不抽,劳作乏困的时候,他躺老婆边上听曲儿。当然是三房松枝。三房松枝是个很会哼曲儿的女人,山曲儿从她鼻孔哼出来,就裹了一股清爽爽的山风,仿佛人到了山林中,耳边有盈盈的松涛,有啾啾的鸟鸣,还有一股山花烂漫的味道。到现在,东家庄地闭上眼,耳边还是那山泉般叮叮咚咚别有味儿的曲儿:风来了,雨来了,房上的米米儿就刮掉了。妈,妈,给我个筛筛儿我端上,给我个簸箕儿我背上……

去了,一切都去了。那如风如歌的曲儿,那有着鸟一样嗓子的人儿,都成了让霜露打掉的油菜花,夭折在某个寒冷的日子了。庄地纵使再想,也不可能把那埋葬掉的日子重新翻腾出来。

东家庄地现在喜欢抽烟。

端坐在方桌边雕花椅子上的庄地一边听管家六根说话,一边没忘了抽烟,灵巧的手指在烟壶里熟稔地捻着金黄绵柔的烟丝,动作很是优雅。丫头葱儿划着洋火,燃起的火苗迅速对到烟嘴上,听他长长地一吸,烟壶里的水便发出悦耳的咕嘟儿声。

管家六根站边上将打碾的事说了,庄地问今年能收几成,管家六根报了数字,这数字让东家庄地满意,遂说:“家里家外你就多操点心,该怎么给佃户分还怎么分,丰收了就该让全沟人高兴。”

管家六根点头说是,他本想再问一声二拐子的事。日前他得到消息,被东家庄地打发到南山煤窑的二拐子不好好干活,还打着奶妈仁顺嫂的旗号,到处转悠。这还不算,这牛日竟然不跟煤掌柜打招呼就神神秘秘失了踪影,到今儿个也没回。管家六根想问个清楚,是不是东家找他有事,庄地却提起儿子命旺。

东家庄地说:“命旺近来有转机,气色一天比一天见好,法理智的道场就先推了吧。”六根忙说:“推不得呀东家,有转机管啥用,得让少东家赶紧好起来,再不好怕就……”

东家庄地眉一蹙,问:“你想说啥?”

六根吭了吭,没说。

东家庄地搁下烟锅,伸长了耳朵等。六根这才支支吾吾说:“怕是少奶奶……”

“我心里有数。”东家庄地沉沉道了句,不再言声,脸色也忽然铁青下来。看得出,六根这话说得不是时候,东家庄地不爱听。管家六根磨蹭了会儿,眼睛偷窥在东家脸上,不见庄地脸色好转,管家六根败兴地往外走。快要出门时,突然听庄地丢过来一句:“有空你多上西厢房看看。”

管家六根一阵暗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起作用才怪,我就不信你不拿儿子的命当命!管家六根这样想着,脚步已迈到长廊里。秋日的长廊阴扑扑的,太阳光一天里照不了多少,这阴凉好似重重叠叠地堆在了这里。但是六根并不觉得凉,心猛然间狂热起来,终于得到出入西厢房的权力了,再也不用猫一样藏在角落里,偷偷巴望。但他并不打算真去西厢房,不急,有的是时间。这一刻管家六根突然自信起来,庄地既然准了他进出西厢,就表明老东西对西厢也有了疑惑,这是个好事,大好事,只要找到药罐子,拿到喂中药的把柄,她不死都由不得。

8

管家六根从长廊迈过步子,在太阳光下默站了片刻,忽然就想起一个地儿。天,我咋把这么要紧的地儿给疏忽了!

三步两步,他就奔到了厨房。厨房门敞着,奶妈仁顺嫂正在揉面。在这院里,奶妈仁顺嫂只做三个人的饭,东家庄地、少东家命旺和灯芯,但整个厨房归她管。下河院的厨房共分三厨,一厨就是奶妈仁顺嫂现在揉面的这间,算是上厨房,专事东家一家人的饮食。二厨在边上,有这两个大,三个妇女轮换着做饭,主要管东家及长工们的吃食。还有间小伙房,一间半大,算是三厨,负责短工及下人们的伙食。

下河院的长工不跟别处的长工,长工有身份,比管家和奶妈低,但比下人高,而且长工们不但每年拿固定的工钱,按月还有小钱,算是东家赏的。长工的家眷到了下河院,不但可以白吃白住一阵子,走时,还能得到东家的赏赐。短工则是按季节随时找来帮忙的,换得勤,工钱也就少,一般按天数论。下人则是外地逃荒或是落了难,寻上门找碗饭吃的,一开始只管吃管睡,不发工钱,熬过一阵子,若是让东家或管家看上了,自个儿又乐意长留下来,就有可能提到长工的行列里。

菜子沟下河院最多时用过三十二个长工、五十多号下人,是在老东家庄仁礼手上。五十多号下人一大半是凉州府逃难逃来的。那一年凉州府大旱,灾荒闹遍四野,真可谓饿殍遍地,白骨满野。大饥馑后,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瘟疫,周遭几百里,怕是除了菜子沟,没一处不死人。这沟因此落下一个美名,人称“赛天堂”。大灾过后,得救者还自发背石背水,伐木取路,在南山修了一处庙,名“天堂庙”。庙里还专门供了庄氏祖宗的牌位,更有积德碑、慈善碑、仁义碑等立于寺庙显眼处。如今,那天堂庙的香火,一年比一年旺,每逢初一、十五,沟里人不辞辛苦,非要成伙结队,虔诚地去庙里磕拜。当年逃难来的五十多号下人,如今全成了地地道道的沟里人,在沟里娶妻养子,安居下来。草绳家便是其一。

见管家进来,仁顺嫂忙直起腰问好,六根硬邦邦道:“不必,你忙你的,我瞎转转。”一厨的门上只有仁顺嫂有钥匙,平时院里人是不敢轻易进来的,管家六根也没随便进出的自由。毕竟,这是做饭食的地儿,加上东家庄地又是个饭食上极讲究的人,一厨便有了股神秘。

管家六根大约心里还想着东家庄地刚刚说过的那句话,自以为这院他有了随便出入的权力,便放肆地在厨房里张望起来。奶妈仁顺嫂不满了,冲六根说:“管家要是没事儿,还请出去,我这阵儿正给东家做饭哩。”管家六根没理茬,照旧探了脑袋,锅台上下狗一样搜寻。

也许是天意,管家六根的鼻子很快闻到一股药味儿,隐隐约约像是从缸里飘出,缸是米缸,盖着木头盖子。不等奶妈仁顺嫂做何反应,管家六根猛就掀开了缸盖,这一掀不打紧,却把缸里藏着的秘密给掀到了眼里。

奶妈仁顺嫂唰地脸白。

9

“缸……缸……管家你——”奶妈仁顺嫂的声音已吓得变了味。

“药罐子,你敢藏下药罐子!”管家六根的声音近乎从嗓子里跳了出来,脸上,霎时成了另一种颜色。有乐,有喜,有惊,有得意。

“你……你……你放下!”奶妈仁顺嫂横扑过来,一把抢过六根已拿到手里的药罐,脸色苍白道,“厨房的东西,由不得你乱翻。”

“说,给谁熬药?”六根此时早已没了怯意,正义得很,怒瞪住仁顺嫂,就等她说实话。仁顺嫂结巴着,半天吭吭哧哧,吐不出一个字。

“不说是不,好,我见东家去!”

“你站住!”奶妈仁顺嫂见六根真拿了药罐往外走,突然就有了力量。

“你一心想知道是不?那你听清了,这罐是我的,药也是熬给我喝的,中医李三慢给开的。至于谁准我喝的,为啥喝,我想你也不糊涂,有本事,这阵儿就跟我去,我倒要看看,东家他说话还算不算数!”说完,奶妈仁顺嫂腾地丢下手里的抹布,一把拉了管家六根,就要往上房去。

这下,轮到管家六根却步了。他万万没料到,奶妈仁顺嫂会跟他来这一手:有些话一直放在暗处,兴许还由得你乱猜乱想,一旦豁出来摆到明处,你便没了思想的空间。这下河院的事,难就难在奶妈仁顺嫂身上,管家六根虽然疑神疑鬼,但真要拿某些事儿去跟东家面对面问个清白,谅他也没这胆子!

况且奶妈仁顺嫂亮堂堂就把东家庄地摆了出来,这等胆略,他何时见过?

“不敢了,怕了?我说六根,甭以为东家给个好脸,你就成爷了,远着哩!”奶妈仁顺嫂趁六根发愣的空儿,一把夺过药罐,理也没理他,啪地就将它炖火上,打柜里取出一服草药,大大方方添了水就要熬。

管家六根顿时成了泄气的皮球,软了,蔫了,恨恨一跺脚,走了。

奶妈仁顺嫂快快将药罐端下来,将水滗了,拿布把药渣包起来,重新塞进柜里。还不放心,怕药味儿飘出去,她忙忙点了支松香,熏。

管家六根气急败坏地在院里转了几圈,还不死心,找到沟里中医李三慢的药铺里,如此这般问了一番。中医李三慢说,方子是他开的,药也是他抓的,仁顺嫂得的是女人家的病,怕一服两服的还好不了,得耐上心子吃段时间。一席话说得管家六根想吐。

管家六根刚出了大门,仁顺嫂的脚步就到了西厢。今儿这事太玄,他咋就给闻到了呢?要说自个儿还反应得快,死头子话把他给逼住了,要不,不敢想。

奶妈仁顺嫂将厨房里发生过的事说给了少奶奶灯芯,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还在发颤。少奶奶灯芯静静地听完,问:“柜里的药是哪儿来的?”

“是我为防万一,找中医李三慢开的。”

“哦——”灯芯感激地望一眼仁顺嫂,不过,心里却一点轻松不下。管家六根敢到厨房查看,就敢到西厢来,眼下是瞒了过去,往后呢?

“少奶奶,他要真找东家问呢?”奶妈仁顺嫂还是放不下心。

“他敢!”灯芯忽然就来了气。这气不只是冲管家六根,奶妈今天的话,无疑是把她跟公公的事儿端到了桌面上,尽管这事早就在她心里,可突然地端出来,她还是不舒服。

“算了,你也甭惊慌失措的,公公那儿我去说,只是这药,怕是在厨房熬不成了。”

太阳明亮得很,沟里是掩不住的芳香。菜子一打碾,就该榨油了。按规矩,管家六根就该去油坊查看了。药罐子的事碰了一鼻子灰后,管家六根很是沮丧了一阵子。不过,他心里还是一直疑惑着,不相信那药真就是奶妈仁顺嫂吃的。少东家命旺一天天见好,若不是后山老狐狸刘松柏使了手段,能有这奇效?这事儿先得放一放,不信找不到实据。

近日他心里很是不宁,老觉得有双眼在背后盯着。二拐子不声不响走了又回去,窑头杨二还没跟他回话,去了哪里他自己也号不准,可又不能硬问。二拐子不是别人,仗着有奶妈仁顺嫂,他的腰就比别人直。油坊这边怕更得早安顿,保不准灯芯哪天就给闯了去。

一想到灯芯,管家六根心就沉了。

一沟两山的地是租给几百户沟里人种的,下河院只供种子和牲口,收种打碾全是佃户的事。租子按收成论,下河院的规矩是不能跌过五成,遇上天年也按四成收过,那不过是个别。好年份自然是按七成往上收的,至于哪块地哪户人到底按多少收,就由管家六根说了算,东家庄地是从不细问的。这就给了六根很大的余地。菜子是一个菜子,年也是同样的年,各家的成数却不会一样,高几分低几分完全看管家六根的心情,况且地里究竟打了多少也只有六根知道,六根不说,东家庄地从哪里知晓?

今年是六根当管家以来最好的年份,按说下河院的菜子收得该放不下,管家六根却不这么认为。凭什么要收给他?我的泥巴院又不是没地方放。管家六根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他是个聪明人,聪明得让东家庄地抓不住把柄。管家六根本想今年好好掠一把,谁知少奶奶灯芯跳出来搅他的好事。少奶奶灯芯显然对他已有所察觉,管家六根不得不有所收敛。目前为止他还不明白这是东家庄地的主意还是女人自作主张,但下河院明显对他有了防范。少奶奶灯芯算盘珠左拨拉右拨拉,六根的菜子就寥寥无几了。

恶毒的女人!六根觉得必须想一个办法,干净地除掉她。

站在堆满菜子的场上,管家六根眼里燃起挡不住的欲望。金黄的油菜子,喷着扑鼻香味的油菜子,鼓荡着他充满野心的胸怀。六根再一次想起奶妈仁顺嫂,这个女人尽管很是可恶,但在下河院,要想成就一番大事,没有她的帮忙显然是不行的。

这就是管家六根的矛盾处。他恨这个女人,眼下又不得不依靠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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