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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为自己活

总是听到别人对你说,

要这样不可以那样,

明明是想左边走的,

他们却告诉你右边是对的。

有一天你终于发现,

其实他们左右你的远远不止这些。

忽然接到朋友苏苏的电话,她让我猜她在哪儿。我笑她肯定在家里当个乖宝宝呗,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把电话挂了。我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想了想跟苏苏在一起的日子,她就是典型的隔壁家孩子,我就是个陪衬。后来高中毕业后我们坐在一起吃饭,我超级郁闷地跟她说,你知不知道每次成绩单发下来我都特别不想跟你走在一起啊。

几个好友听完这话纷纷把手里的酒端起来使劲儿地灌她,从她们的眼神里我就知道大家有着跟我一样的想法。让你优秀,让你拔尖,不让你喝个醉生梦死就回家太对不起我们这些年做配角的辛苦了。

那一夜她喝得连路都走不稳,我们七手八脚地扶着她往前走,她忽然站住对着我们说:“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们,之前我已经拿到了出国念书的资格,只是家里不让去。”

说完这些话她蹲在地上哭得好伤心,我们都被她这番话说得呆住了,只能抱着她说出国有什么好啊,别的国家又没有我们在,你到哪儿去找我们这帮损友啊之类的话安慰她。也许她意识到事情已成定局,无论怎么哭都没有用,擦了擦眼泪又像没事儿人一样被我们扶着回家。

成绩单下来之后,毫无悬念的她成了我们年级的第一名,然后去上了个我们都羡慕嫉妒恨的学校。可她走的那天却又红了眼睛,我们都知道她为什么难过,却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

苏苏是个很听爸妈话的女生,在当年最流行烟花烫的时候,很多女生都去烫了头发,她心里痒痒,但是因为父母不准她烫,她就只能在梦里烫了。曾经她对一个男生刚刚萌生喜欢的念头,就被父母扼杀在摇篮里。

我们总是拿这些事笑她,说她父母就是如来佛祖,她就是佛祖手心里的孙悟空,再有本事也跳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她就说你们等着,等我长大了肯定不会这样的。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她依旧是老样子,听从父母的安排,到了学校后调剂了专业。那时候她打电话哭得死去活来,说那么喜欢的专业放弃了真的好可惜。我跟她说,既然喜欢就不要放弃啊,她说父母要她选择别的专业。

当时我真的想跑到她们学校狠狠把她骂一顿,为什么我们都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她却偏偏还活在过去的时光。只要遇到选择上的事,她总是喜欢把父母的话挂在嘴边。我跟她说要么你就擦掉眼泪去学你爸妈给选的专业,要么你就继续你自己的选择。

她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我们都以为她会选择她父母选的专业。有天她跟我们说她没有改专业,她像父母保证将来不会后悔,父母知道后很生气,可也没有过多地责备她。她还跟我们说她感觉自己终于争了口气,原来做自己想做的事竟然这么开心。

苏苏本来就很聪明,学的专业又是自己喜欢的,很快的她在学校里脱颖而出。年年拿奖学金什么的自然都是她,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笑称她是奖学金专业户。

当我们都从大学毕业了,她又继续读研究生,当她快毕业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又谈起高中时的那个梦想。我在这边轻轻叹了一声,鼓励她再试一次。她在那边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跟她说:“你想出国念书的梦想都好几年了,当初有机会去实现的,因为父母的话你放弃掉了,现在这个机会又来了,你要是再放弃掉,也许一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呀,只是怕他们知道我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会觉得白养我这么大了,让老人家伤心。”

“可是你该为自己活一回,人生有几个几年可以挥霍呢?”

然后我们有一阵子都没有再联系,直到再次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我想也许她现在已经回了家乡然后进一家单位上班,然后忙忙碌碌地过着像我们一样的人生。可是很快地,她给我发了一张自拍,笑颜如花的她站在哈佛大学的门口对着我飞吻。然后下面是长长的一串哈哈的笑声,她说玲子,你说得简直太好了,我要为自己活一回。

然后我也写了一条短信回她:关心你的人都希望你过得越来越好,而不是成为捆绑你的枷锁。以后你要把每一天都过得精彩纷呈,让他们明白你现在的选择是对的。这才不枉你这么努力才争取到的今天。

可这个世界上像苏苏这样好运气的人实在太少了,往往机会对我们来说只有一次,当初没有抓住,后来再想要也不会有了。有时候我们总会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很平淡,听着别人谈着曾有过的激情,我们经不住会有些失落,曾经也有过激情,也想做出一些自己内心想做的事,可是每当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头,就被身边的人毫不客气地掐断了。

当我们都还很小的时候,我们被长辈牵着手过马路,他们会说向右边走,然后我们就往右边走。他们说前面是死胡同,然后我们就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因为那时候在我们打心底里就认为,无论长辈让我们做什么选择,出发点都是对我们好的,听着他们的话,能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

一路上我们被长辈牵着手慢慢地朝前走,确实少走了很多弯路,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绕过了水坑沟渠,可是人生这条路很长很长,我们一路走,走到了连他们都未曾见过的街道。我们对这个街道新奇不已,想要松开他们的手朝前走走看,他们却告诉我们前面很危险,要在他们的带领下才能继续走。

我们习惯在他们的保护伞下成长,于是毫不犹豫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这条路的前面出现了两个岔口,我们头一次想要往左边走,他们却依旧带着我们往右边走。

于是在我们的人生路上,我们只看过一种树,只见过一种花。我们从来没有松开长辈的手走出去过,当有一天别人告诉你他见过一种五颜六色的蝴蝶,告诉你左边的路上有一个特别漂亮的瀑布,你才忽然发现原来你竟然错过了人生最美的风景。

在小学的时候,你见到身边的人玩遥控飞机,你也想要一个。可你父母却给你拿来了一盘象棋。

初中时你想学吉他,父母却为你报了钢琴辅导班。

高中时你想趁着周末学画画,父母却为你报了高考冲刺班。

上了大学,你想要学绘画,父母却给你报了工商管理。

再后来……连你自己都记不清你想要做过什么选择,父母又以什么样的理由劝你放弃掉了。你的人生没有大风大浪,却也过得并不喜欢。为什么,因为这样的人生不是你自己选择得来的。

每逢过节亲朋好友到你家做客,他们都会笑呵呵地说你现在的生活多让人羡慕啊,父母在身边,又有稳定体面的工作。你表面上笑着说是呀,多幸福呀。可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现在的自己过得就算再好,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应该是少了那种为了想做的事而去闯荡的感觉吧,好像没有这种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过得不完整。你曾经想要去遥远的地方看一看,想独自享受一片风景,可这些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实现,你就被身边的人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当初是因为自己看不清楚,也不明白当自己想要去做的还没开始便结束这种感觉是什么滋味,可现在随着我们渐渐懂得了这种感受,难道还要再次去品尝这令人惋惜的滋味吗?

你有没有现在一直想要做,却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停下来?有没有因为一种想法在脑海里徘徊,连做梦的时候都在想着它?有没有觉得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将它完成,否则会让你之后长长的一生感到遗憾?

如果有,趁着还没有人打消你的念头的时候,勇敢地去为这个想法努力一次吧。也许有人会说你疯了,那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谁的岁月里没有疯狂地做一件事过,至于未来会有怎样的变化,会因为你做了这些事变得很好或者很坏,既然是未来的事,那就等着它来了再说。至于现在,你也总该为自己活一回。

去体味那些一直都属于你却从来没有品尝过的滋味,也许会有欢笑,也许会有泪水,但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那都是你做出的选择。这些泪与欢笑的记忆将伴着你的一生,直到有天你满头白发的时候,想起曾有过的那一次选择,仍是会扬起带笑的嘴角。这个世界我来过,我为自己活过,我不后悔,更不会留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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