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白语棠也不知道大妈是什么时候逃跑了的,但是人散场的时候,就见刚才还凶巴巴,表现出来一个打死一个,来一双打死一双的气势的馄饨西施,魂不守舍地跌坐在凳上。
她愣愣地睇着前方,表情呆呆的,一眨眼,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齐子皓递过去崭新的手帕,她想也不想接过,胡乱抹了几把,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趴在那,放声痛哭。
“哇呜!……”
她一哭,齐子皓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姑娘……”怎么就哭了呢?刚才还那样要强……
白语棠走了进去。
齐子皓如见救星,“七七娘,你来就好,这姑娘……”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她说清楚整件事情,只好急叹一句,拂袖道,“你赶紧劝劝她吧。”
这有什么好劝的?
女人都是相似的,越是伤心的时候,越听不得人劝,就打比方说,倘若一个女人哭,你让她别哭,结果只会让那个女人眼泪掉的更多。
白语棠看着他,摇摇头。
然后在齐子皓不解的注视下,打量了下破碎的店铺,弯腰,开始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
对付女人实在缺乏经验,齐子皓本来急,可看见白语棠那样淡定,不知道为何,自己也跟着镇静下来,瞟了眼还在哇哇大哭的馄饨西施,轻叹口气,也埋头跟着白语棠收拾起来。
馄饨西施哭了很长时间,终于发泄完了。
泪眼汪汪的抬起头。
便对着面前二人。
目光看到齐子皓关切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了红,又迟疑地望到白语棠的身上,“你是?”
倒是齐子皓主动替白语棠介绍了。
“这位是我学生的娘亲,姑娘,你可以随我一同唤她七七娘。”
他那句随他一同,让馄饨西施脸又不争气地烫了烫,垂下眼眸,目光闪烁,最后才低声羞怯地唤了声,“七七娘。”
“你刚才哭什么?”白语棠问。
馄饨西施摇头,“突然想到去世的爹爹,所以一时忍不住……”
“你不是决定了不管你爹吗?”
“自从娶了那女人进门,我爹待我,虽是差,但是,那女人没有出现之前,我爹待我亦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她感慨地叹一声。
白语棠也跟着叹一声。
这一生叹气引起了馄饨西施的注意,“七七娘,你感叹什么?”
“你这番说话让我想起了我爹。”
“莫非你爹他也是……”下面的说话,馄饨西施没有说下去,她点到为止地停下来,眼眸中闪烁到遇见“知音人”的光芒。
就连齐子皓都颇为意外地瞅向了白语棠。
白语棠告诉他们道,“从小我爹爹待我极好。”
“……那你感叹什么?”
“感叹我很久没见过他老人家了,还有娘亲,不知道如今过得可好。”
阿宁跟莲儿选择跟他们,听说她们已经自梳了,表示终身不嫁的,在皇宫那段时间,偶尔还会见上一面,如今搬到司州,跟他们一个南辕一个北辙,见面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