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哼了一声:“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女表子么,大爷花钱她就得来伺候着,还由着她在这里挑三拣四,立什么贞节牌坊,早前做什么去了,有志气还来到这春红院里做这事,呸,快点去叫,叫大爷等急了,把你们春红院给拆了。”
那老鸨脸上的粉开始往下掉了依然笑容满面地说:“按说正是大爷说的这个理,不过呢,最近,这北静王爷可是看上了咱轻烟姑娘,虽说是个女表子,不值什么钱,可是,那北静王爷却非要喜欢不是,咱们这轻烟也就跟着有了福,沾了光。这哪里还有人敢和咱们北静王爷喝对台戏的,几位爷,您看,是不是换个姑娘来?咱们春红院里上等的姑娘多得是呢。云烟?雨烟?还是飞烟?”
林黛玉看着水灵和这老鸨纠缠不清的,便说:“哪来那么多烟,想呛死咱们兄弟怎么!不就是见个人么,她架子再大,也是在这里靠我们捧场来混口饭吃的,您在这里不住的拿北静王爷的名头来压我们,是什么意思呢,嫌银子少,还是您不用心根本就是请不动她?大哥,再掏一锭,告诉你,咱们兄弟什么不多,就是银子多,那拿银子砸人玩的事,不知道做过多少去了。若不是银子的事,就请您去叫人,来不来是她的事。赶紧地滚远一点,唾沫星子把爷的衣服都溅湿了,真是晦气。”
林星玉好笑地看着她,没想到姐姐竟能讲出这种话来,便站起来说:“既然这位妈妈也说了,多少也得给北静王爷几分面子,不如让妈妈领着咱们过去见见她,看她到底值不值咱们往这春红院里扔银子。若是真不愿意见,那也是她的事情,不关妈妈的事。”
那老鸨一听,连连点头,心想,这三个小公子爷,看着来头和外表,不是家里有钱,就是有权,自己哪个也惹不起,刚才听到北静王爷的名号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来头更是不小,哪里还敢去得罪,虽然他们三个看着细皮嫩肉,一脸的羞涩,哪知道说起话来,个个跟刺猬一样,一点都不好伺候呢。
这里慌忙在前头领着,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刚进院子,只听里头,叮叮咚咚琴声幽雅别致,林黛玉学过琴,听到这是一首古曲,虽然听来悦耳,不过却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弹琴之人,心神不宁,没有用全心去弹奏,只是随便一奏敷衍了事。听到几人的脚步声,这里一个紫衣小丫头吱呀一声打开了门。随手关了门,走到众人面前,紧皱着眉头看着几人一眼,脸子一板对着老鸨说:“妈妈,什么事,不知道姑娘正要弹琴,还带俗人过来打扰。再说屋子里有人,不方便再接待他们,请带着人赶紧离开吧。”言下听着很是不满,哪里是一个小丫环的口气,真是狗仗人势,以为有了北静王爷作靠山就了不起的样子。
林星玉和林黛玉悄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此人正是那日在玉峰山遇到的其中一个人,曲轻烟的两个小丫环中的一个。不知为何,她竟是略略一看,眼神也没有那日的犀利狠毒,转过了脸子便不再理睬众人了。
水灵嗤笑了一声说:“真是个无理胆大的小丫环,你有什么资格出来喝三吆四的替曲轻烟来做主发令。咱们来这里是给她脸子,怎么,不是说最近北静王爷迷上了她,屋子里除了北静王爷能还会有谁是这么大的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