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宝玉自己想做那事,竟污蔑人家一个女孩子的头去了,当别人还都不知道么,哪个是傻子了。看看,这府上都净出些什么事吧,还好宝钗有了好姻缘了,否则,一朵好端端,鲜灵灵的牡丹花,却不白受着这些曲。
看她假惺惺地抹着泪儿,满面凄风苦雨,便随口安慰了几句,劝她想开怀,说那金钏子怕是个命短的人,被主子骂了几句就寻死觅活的,白跟了太太几年,是她没福气。
王夫人和她说了几句,心内稍稍好一些,问道:“这些日子怎么不见宝钗来啊?这孩子也太老实了,成天在家里,府上的几个姐妹都没什么事,一起说说话,玩乐一回,说不定还能教点她们什么。宝玉也常问着她呢,就是要上学里,倒没去你那里。”
薛姨妈便说:“钗儿,是个懂事的,因为家里出了这档子事,本不耐烦外头去走,再说了,又怕我一个人家里伤心。你们这里也事多。她不便来也是有的。再说一个姑娘家,老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惹了人闲话不是。”
王夫人听了点头便问:“这蟠儿的事,如今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呢,也没听闻有什么动静啊。”
薛姨妈淡淡地说:“我们哪里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刑部大牢里头,人多了去了,哪里这么快就轮到审他。”
王夫人看她有些惊奇了,看样子上这妹妹倒并不着急,不像前些天,一提起来就是哭不个住的,嘴里头喊天叫地的,说是就这么一外独苗苗,现在生死未明,她也活不下去了。
其实呢,薛姨妈已经得了信了,那日来了一个人,说是北静王爷叫来送个信的,北静王爷吩咐了,叫不要着急,现在案子已经被压了下来,等风声过了后,便可以安排见一见,再等等,就可以找人拿银子赎了出来,放心,这人到底是不会有事的。
宝钗母女两个听了,真是吃了定心丸了。不住地感谢着北静王爷,又叫拿来十两银子谢了来人传话。
哪知,那人又说王爷叫特地问候宝姑娘,叫她只管安下心来,在家里宽心些,一切有他。又说那手帕子是一首诗,叫宝姑娘细细想了,写了给他带去。
宝钗听了脸通红,又是激动,又是害羞。那手帕子,日日夜夜的放在身边,时不时的就拿来看着闻着,舍不得丢下片刻。这会子王爷却要什么诗。
薛姨妈也是高兴地看着自已的闺女找到如意郎君,心里奇怪着,那帕子自己看过,一字也无,一个画也没的,却要写一首什么诗。不禁担心地看着女儿不语。
只见宝钗叫人拿来纸和笔,一挥而就,当场写下:“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网上借来的)娟娟字迹,带着浓浓情意。
说起来这宝钗真是个才女,从小天资聪颖,爹疼娘爱,不惜重金的给她请师授课培养她。到底没有负了他们的苦心,出口成章,谈诗作画,说古论今,无所不知了。这会子竟能琢磨出来这些意思。薛姨妈也看不懂她写的什么,反正是好的,知道自己的女儿真是不简单的人,这一来,北静王爷怕是更喜爱她了,不更是对她不能自拔了!这心一宽,人也有了精神,便把薛蟠的事丢下不提。开始操心着家里的生意,闲时就开始着手宝钗的嫁妆箱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