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玉看着他的细眼睛说:“你和琪官也不一样,和我们都不一样。”
柳湘涟冷声说:“我和蒋玉涵打小时候便是一起长大的邻居玩伴,几年前我就离了家乡。直到半月前才回来,没想到,他变化这么大。我本不想来的,无奈他非拉着要陪着他,定要见见那贾宝玉,说是早已闻名的。如今一见,只是比别人清秀些。行事上不过如此。这贾府里,真是肮脏不堪。”
林星玉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罢了。也许他自己并不想这样呢。你我何尝不是如此无奈。这里再怎么污浊,我也得住下去。”
柳湘涟奇怪地问他:“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刚回来时,对他的做法很是不懂,心里不耻。这些天我也觉得他是生活所迫,才接受呢,这话说来,你比我看起来小多了,竟比我看得透。”
林星玉看到他腰下挂着一把剑,正是那把有名鸳鸯宝剑。知道将来可怜的尤三姐会死在这把剑下。不觉有点心寒。便不再说话,站在那里默默想着心事。
柳湘涟见他脸上竟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苍桑,与他年纪极不相衬。又见他清纯俊逸,尘事不染,心中不觉亲近几分。只是他天生冷性习惯了,也不愿多说话。这里二人静静地站了半天,听到小厮在说话,互相一看,便一同回到屋子里。
这里贾琏看到二人坐下,便叫着:“星玉弟弟,到你了,说几句,让蟠弟弟喝个饱。可不能放了他去,他看着是个酒呆子,实际上确实是个酒坛子呢。”
贾宝玉也笑着说:“只是顺口说几句罢了,比做诗容易多了。不用怕。我们都说过了。反正你的是果子酒,出来了,就凑个趣吧。”
林星玉看着薛蟠两只桃花眼已有些醉意,再看这一桌人你依我抱,推杯换盏,面色垂涎的样子,放浪形骸。便想到现在网上流行的那些酒令段子,你们不是爱喝酒么,今天就让你们喝个够吧最好喝死了才好呢。
他站起来端着面前的果子酒对着他们说: “弟弟年纪小,只难以此酒替了。各位也听弟弟我说几句,若是听得还像,就要饮酒,不许耍赖,装醉的。要不就没意思了。”贾珍和贾琏都说只要是顺口溜,说得通,就喝酒,保证哪个也不会赖账的。
林星玉便笑着说:“如此最好了,下面开始了。美酒倒进白瓷杯,酒到面前你莫推,酒虽不好人情酿,在座的都要饮一杯。”
桌上的人没想到他一站起来竟是张口就来,听着这词竟是新鲜顺口地很,都新奇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
林星玉看着大家喝了,便又紧接着来了一句:“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不能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杯约各位,喝酒喝个双。”
这下子好了,不只是贾珍几个酒场老手,失声大笑,两只眼里满是惊奇。贾琏也有点不相信起来,只管笑。
那两个姑娘更是浑身花枝乱颤,雨烟指着贾珍几人说:“你们听听,这小兄弟真是会说话,这诗也雅,令也新,你们不喝,我都不愿意。”
薛蟠也笑着直盯着林星玉,一口气干了两杯。柳湘涟也一仰头干了。贾琏贾蓉几个更是无话可说,只得痛痛快快地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