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笑着说:“什么叫我这么值钱?你竟连个话也说不好了。说过我的本事,别人没见过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外头人不信我,这回都知道了吧。不过,这雪雁在那里是个什么地位啊?能做主吗?”
林黛玉笑着说:“你记性不好,忘性也大了,那天没听到她娘说是天香楼里的掌柜的吗?光看人家的穿着打扮,比我们可阔气得多了。
没听说吗,这天香楼里的衣服都贵得你吃惊呢。反正有人愿意花钱买。你倒是答不答应了?就当帮妹妹的忙了,反正下个月的定金你都收下了,我可不管了,过几天,只管问你要样子来。若是没有,别怪我叫老太太,说你欺负我小,讹我的银子钱。看到时候哪个急。”
王熙凤心想正瞌睡你倒及时送了个枕头过来,这种好事,哪里还往外去推,再说又累不着费不着什么。岂有不答应的理。赶紧说没问题,这种事情就像一天吃三顿饭一样平常,中只管放心,保证不带重样子的,还另送花样子。
林黛玉说了半天,见没个茶水上来,便说:“这凤姐姐心里不定怎么盘算上了,这半天了一口水没喝着。我喝着你们那玫瑰露汁子好喝,平儿姐姐多少给上一碗来吧。
凤姐姐放心,这银子钱我可没扣下一文去。对了,这琏二哥整天不见个影子,外头做什么事情呢?”
王熙凤一边叫平儿去拿玫瑰露子瓶儿出来,一边气呼呼地说:“好妹妹,不怕你笑话。这人竟是天天外头忙着呢,忙着喝酒忙着胡混找女人,没一件正经事做。
说白了,就是一个光吃不做事的二流子。最多年下去下头庄子里收收租子。到祠堂里去拜拜祖宗。真是好意思去见祖宗的面了。这一天不见他的人倒也清净好过一日呢。看着心烦。”
林黛玉说:“这琏二哥倒确实是太不象话了,哪怕是在外头买个官做做也好,就算做个小生意也有点收入。哪里就靠着老本过日子起来,再说凤姐姐你们有了大姐儿,现在又怀着一个。总有吃空的一天吧。
凤姐姐,你是个伶俐人,还能想不到这一步上头。我听我爹说过,这里府上是公候出身,都怕是看不上外头做生意的事呢。不过这天上又不会白掉下银子给他用。”
王熙凤苦笑着说:“看不上做生意的?他们还高贵的哪里去了?等祖宗的家业变卖精光,要饭的都有呢!成天在外头不正混,只会花钱,不愁到那一步了。
老子不像个老子样,儿子不似儿子像,从来不操这做事的心,他也乐得在外头胡混。这一家子人倒是难得凑在一块。
老太太言下却是不赞成这样子,想着祖上是立功建业过的,儿孙们却去拿算盘子称杆子,到底有些放不开嫌脸上过不去没光彩吧。只是以后也难再管。
妹妹,可怜咱们身为女子,出不得门子,被这俗礼儿捆得寸步难行。若是我身为男儿,定不会这般没出息不长进死守着家业没一点子作为。
实话说,妹妹没来前,倒是正和平儿愁着呢,那死人只会要钱用,外头混撒漫。不给就找碴子不得安宁。气得我半夜瞪着眼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