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家,他想:“我就不信教不会你!”,于是耐着性子教了它一夜说别的话。
可是到了早晨,那只鹦鹉还是只会说“谁呀?”
于是此人一生气,关上门闲溜达去了,却忘记今天约了一个卖油的给他送一坛子菜油过来。
过了一会,送油的人来了。一看门关着便伸手去敲
“咚咚咚……”
屋里头鹦鹉问:“谁呀?”
卖油的答:“卖油的。 ”
鹦鹉:“谁呀? ”
卖油的:“卖油的 。 ”
鹦鹉:“谁呀?”
卖油的:“卖油的 。”
到了晚上,此人打外头回来了。看见家门口有个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此人惊奇地随口一说:“呦——!这是谁呀? ”
就听见屋里鹦鹉脆生生答着:“卖油的。”
这下子北静王水溶毫无形像的张嘴便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两眼眯成一条缝,手指着林星玉说不出话来。黄六公子抱着黄五公子的胳膊直拍,两个笑得直喘气。贾宝玉更是抱着肚子喊疼。
林星玉晓得这些人整天在大规矩大体统下压制着,所见到的人都是板着脸孔正正经经的说着话。哪里敢拿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去污染他们。所以这些东西都怕是第一次听,趁着他们笑的功夫,他拣着桌上几样可口的菜只管吃着。
乐了半日,还是北静王水溶看是时候该让这两个皇子回去了,便催促着他们回去。两位黄公子都有些不舍:出来一次多不容易啊,再说又碰见了这么好玩的一个朋友。真是不愿意回到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冷冰冰的深宫中。再三的拉着北静王水溶的手不舍得走。
黄六公子解下腰中的玉佩要送人,被北静王拦住了。那可是进出皇宫的令牌,怎么能轻易送人,被人发现反倒不好了。
临走时,北静王取下身上的一条湖蓝色的汗巾子悄无声息的递给了宝玉又朝他轻轻丢过去一个眼色。
接着又从手腕子上取下一串沉香佛珠,沉甸甸的,塞进了林星玉的手中说:“星玉,咱们是初次见面,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串珠子却是了凡大师所给,送你作个见面礼。以后咱们都常常见个面才好,所幸你在贾府中,倒也是方便了。空闲了和宝玉一道便去王府中玩。我是喜欢的呢。”
林星玉谢了他便顺手把那串子佛珠放入衣袖中。想想王爷身上戴的东西能有地摊货吗,这好东西送到门上还有往外推的理吗。
北静王笑了一下,伸手在他的小手上轻轻地捏了一把,转身走了。
捏我手?吃我豆腐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有企图心有了非分之想?刚才还朝着宝哥哥使眼色,搞得很诡异。听说这个朝代的人,贵族家和有钱的人家都兴着男风养着男宠呢。
啊哟,妈妈吔,不会吧,我性别取向可正常着,根本无法接受一个大男人的亲昵抚摸。光想想那情形就是一身鸡皮疙瘩起来。看来以后最好别再见了。
林星玉心里惊悚的想着,半晌转念一想,谁让自己又长得太好又是粉雕玉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或许人家王爷看自己还小,母爱飞流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来呵护也不定了吧。算了,不想了。
趁着桌子还没收拾,林星玉便喊着门外都站成门神一样的四个小厮进来,把这一桌子还没有怎么动的饭菜好酒消灭掉。
四人感动得泪花子直流:“林少爷,我们这做奴才的终于有命,能吃上这天香楼的菜了,感谢您不拘一格想着奴才们,感谢您老的大恩大德啊。”
贾宝玉一看北静王爷他们走了,便不由分说一把抱住林星玉的胳膊说:“星玉,好你个林弟弟,天天在府中闷成葫芦了,什么也不懂得的模样。倒是害得我天天装正经和你一处瞎逛,没得活活累死我。肚子里有这么些好东西,也不叫哥哥听一听乐一乐。好弟弟,回去咱们一处住着吧,好好说说。”
这什么跟什么啊,两男人当着四个呲牙咧嘴的小厮的面,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再说我一个大男人都二十好几了,对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可没一丝“性趣”。看着他们见怪不怪的模样,想来他们主子这副样子也见得多了。
林星玉红着脸,把八爪鱼一样粘在身上的贾宝玉好不容易撕下来,正了正身子,离他远一点才说:“宝哥哥,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不能说话了。这个样子当着别人什么意思。对了,今天回去可千万不能说咱们碰到王爷的事情,把咱们今天做的事说的话也不能泄露出去。免得舅舅担心失了礼数。回头骂了咱们一顿就不好了。”
贾宝玉本笑嘻嘻的不管什么,只是一听会挨老子的骂,立刻就记住了,保证不说出去,连老太太那里都不说。还装腔作势的交待四个吃得正欢的小厮一回。
茗烟四人嘴巴里头塞得满满的,只能点头表示明白。
林星玉便说:“宝哥哥,你先坐着,我头次来这天香楼里,想去转一转,另外我内急了也想找个方便的地方。你要是等不及好歹留下一个哥哥给我,我不认路呢。”
贾宝玉笑着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就你事多,你只管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慢慢逛吧。”
林星玉捂着屁股,出着冷汗,干笑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