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好像是又有了线索。莫非紧抿嘴唇,如是所闻,柳徽意是中了这种“君山一别”的催眠术,但是只有他一个人,洛垣显然并不是这样,只是中了毒,所以在柳徴意的全力施救下已经醒了。
那么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两人在同时中了不同的招数呢?为什么不同时下给两人一种毒或者是都对两人用催眠术,反而一个下毒一个催眠术?
如果杀手只有一个人,那么如何才能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对两人下手?或者,来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两个甚至是更多!
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也是最能服众的。
同时抬起头来,莫非看一眼柳徴意,看来他也想到了:“想来,确定这件事情只有听听洛垣的答案了!”
“宫队长!”小院之外忽然传来了浑厚的男声,“镜明老团长有要事有请宫队长相商!”
莫非和柳徴意对视一眼,心中蓦然一惊:来的好快!
“恐怕这一去并不简单!”柳徴意神色凝重看着莫非,“我陪你一起去。”
莫非摇摇头:“不行,你不能离开。”
柳徴意微微一愣,耳边传来了莫非的传音,柳徴意的眼眸深处一时间震惊,担忧,最终是妥协:“好,我明白了。”
莫非随着来人走到武神雇佣团会客厅的时候,发现只有镜明天和镜明旒在场,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果然不出所料。
镜明旒起身迎了上来:“宫队长来的好快!”
莫非看一眼镜明旒,微微一笑:“团长有请,莫非身为晚辈,怎可不速速来前听候教诲。”
这句话说极为意味深长,却字字句句合情合理,镜明天和镜明旒微微一愣,却也找不到什么话回复,至少笑道:“请坐。”
莫非谢座,依旧是微笑,一举一动并没有不妥,让人丝毫都看不出异样,沉默片刻,镜明天佯作叹息:“今日之事……”
还未及开口,门口便传来了铜安王张狂的笑声:“哈哈,山上几株葵花开的不错,本王多看了几眼就来迟了!”
镜明天和镜明旒微微一愣,铜安王怎么来了?刚刚并没有请他呀。
莫非恍然,起身歉意道:“实在是对不住,刚刚路上碰巧遇到了铜安王,便一起来了,两位不介意吧?”
镜明天和镜明旒简直想要吐血了,你们人都来了,居然还好意思问问不介意,说不介意有用吗?铜安王会走吗?
说话间铜安王便已经走了进来,随意看一眼会客厅中的三人,似笑非笑:“本王没有来迟吧。”
您不是没有来迟,是根本不该来好不好?不过这话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口的,镜明天一张老脸僵硬地笑笑:“哪有哪有,王爷请坐。”
莫非不是故意的,她其实是有意的,她何曾不知道镜明天请她不怀好意,甚至是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于是她‘顺便’碰上了铜安王,然后‘碰巧’一起来了这里,镜明天只是说邀请她,并没有不说不允许邀请别人吧,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他无法得罪的。
况且,铜安王的心思,莫非嫣然一笑,既然摸不准他的心思,那么便自己投石问路吧。自己已然有了最大的护身法宝,也自恃有了几分胆色。
“老团长此番请本王的未婚妻来所谓何事?”铜安王刚刚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兴师问罪。
镜明天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了,他一心想要镜明旒继承团长之位,甚至是不惜牺牲镜明毓,可是偏偏在宫莫非和铜安王来了以后,这个计划被生生地打断。现在如此好的机会,如果不把握恐怕之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轻轻咳嗽一声,镜明天看着铜安王,可是话却是对着莫非说的:“老夫是特意来告诉宫队长一声,今日同小儿镜明毓的比斗恐怕是无法顺利进行了。”
“嗯。”莫非点头,“那是为何?”
铜安王此刻心里真的是很想笑,这个莫非真的是让人惊叹,你分明已经知道了是为何,可是偏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一脸平静的样子,简直是能气死人。
果然,镜明天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可是却只能生生地压下心中的的愤怒:“毓儿胆大妄为,居然盗走了历任团长的信物,私自逃入了家族禁地……这本是家丑,只是此事事关精武学院破冰之行,老夫,哎,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说完镜明天重重地叹息一声,以手抚额,垂目。
镜明旒在一旁安慰道:“爹爹莫生气,哥哥恐怕是一时糊涂,或者是有难言之隐也未尝可知。”
这么长的时间莫非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人,可是面对着镜明旒,莫非也不得不翘起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真是无人能超过镜明旒啊。
铜安王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中摆弄着折扇,似乎镜明天和镜明毓说的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他不过是路过的而已。
莫非很难得的配合了镜明旒一次:“老团长莫要担心,这雇佣团可是还要您老撑起来呢。”
镜明天一双眼睛中满是愤慨:“老夫半生拼搏,为这份家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惜可惜……哎!”
“老团长的心意,晚辈们都能体察一二。”莫非点头,“老团长辛苦了。”
镜明天看着莫非叹息一声:“破冰之行迫在眉睫,老夫思前想后,只有两个方法可行。”
莫非‘哦’了一声。
“其一便是找回孽子镜明毓,让他继承团长之位!”镜明天说起镜明毓的时候,隐隐有一种悲戚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