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可有得到消息?”龙赫天难掩眼底一丝激动的问道。
“什么消息?”
“凌月成了镇西南军队统帅,领兵十万,征战昭月军。”
“什么?月儿……真得是我的月儿?”北候王惊得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置信。
龙赫天点点头,肯定道,“真的是她,战果非凡,捷报频传至京城。”
“啊……”北候王惊喜交集的站起,为有此女而感到无限的自豪,就算沦落为民又如何?就算无权无势又如何?听到这个消息,就感到振奋心灵。
龙赫天凝重的皱起眉,说出了他来此的想法,“凌月虽风光无限,可却有多双眼睛窃视着她,想要取她性命,我此次过来,是想问问候爷,可有什么话语需要我传达。”
“八皇子,这可使不得,擅闯军营,万一……”北候王惊声道。
龙赫天脸色坚决道,“凌月虽聪明,却必竟不是朝中那群老臣的对手,我必须去提醒她注意防犯。”
“八皇子,老夫还是那一句,月儿不值得八皇子为她付出生命危险。”
“若要问这世间有谁值得我付出性命,非凌月不可。”低沉坚定的话,回荡在空旷的殿中。
西南兵营,帐蓬里,叶陌桑沉睡了一天一夜,此时,才恢复了意识,尚尊寒那一枪,击中的是最脆弱的太阳穴,军医说能醒来已经是万幸了,能恢复神知,那是天助了。
“醒了?”掀帘而进的纪流殇快步进来,将正挣扎着坐起的叶陌桑扶起。
叶陌桑点点头,唇色苍白道,“给我水。”
纪流殇小心的取过水,递到她的唇畔,喂给她喝,看着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对他冷言冷语的女人,此时柔弱不堪,心冷不定又揪住了。
其实叶陌桑没有表面的那么脆弱,她只是需要休息,那一战,她在负伤的情况下,全力拼命,体力近乎虚脱。
叶陌桑喝完水,迎头问道,“现在战况如何了?”
纪流殇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就在昨晚,昭月军得知他领回一万军力助战阳关城,昭月军连夜进入了他守备的城池,而今早,另一个恶报传来,由另一支万人军力的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两员大将被斩,昭月军恢复了以往的雄浑实力。
“没事……”纪流殇久久吐出一句话来。
叶陌桑闭起了眼,却命令出声,“给我说实话。”
纪流殇知道瞒她不住,只好说实话,叶陌桑听完,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次不死,还真是让她意外,尚尊寒竟然放过她,他为什么不杀她?已经面对过死亡,这一次,她依然从容不怕,死没什么可怕的,活着反而是折磨。
叶陌桑久久不说话,纪流殇咬了咬薄唇,自责出声,“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失误,才让这场战争失败。”
如果在他撤兵时通知另一方,就不会遭到昭月军突然的袭击,也不至于败成如此境地,可那时听到凌月不见了,他再一次失去了理智,昭月军行速如此快速,一个失误,就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尚尊寒之所以会成为名将,自有他过人的谋略,虽然在叶陌桑手下连挫败两次,可脱离了叶陌桑这个对手,在他领导下的昭月军就成了恶狼。
此时,在离狼桢士兵两百里的地方,昭月军从三万的残兵,立即召集回了各城的守卫兵五万,势力又一次雄伟庞大起来,在主帅帐蓬里,虽战胜归来,却没有丝毫欣喜,因为在这次的战场上,他们并没有胜,相反的,以损兵折将来说,他们是败给了狼桢国。
“那个女人将军可有杀她?”中年将士气冲冲的问道。
“将军趁胜回归,自然是杀了她的,还能让这恶女活下去不成?”
两句争论声,被一句冰冷的嗓音盖住,“她没死。”
“什么?”所有人皆是一惊,纷纷不解的看向上座的年轻男子,表示震惊。
尚尊寒寒眸一扫,将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冻住,才说出理由,“身为堂堂男子,欺凌有伤女子有失品行。”
所有人都掉了下颌,再次惊愕,将军竟然放过了这个女人?而且还是以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在战场,只有敌我之分,哪还有男女之分?那女人分明比男人更可怕,将军竟然放过她?这真是让这群老部下难于想通。
尚尊寒一挥手,命令道,“都下去吧!我想休息。”
一群部下想要再问,可看到尚尊寒那张罩着寒霜的脸,都识趣的离开,唯有尚尊寒合闭上眼,平躺在身后的床铺,心思起伏不定,为什么不杀她?这是一个连他自已都想不通的事情,更何况那群恨她入骨的部下。
脑海里浮现星光下,那张清冷的脸,桀骜不驯,挑衅的笑仿佛清晰入耳,“有种就追来……”在昭月国,他名声赫赫,是很多闺中少女倾心之人,连皇上都有意将公主赐婚给他,更是许多朝臣选他为佳肴,可是,见过这么多的女人,却没有谁能让他一见倾心。
却偏偏这张脸,这道声音,这抹笑容,像一阵幽风吹进了心头,这几日夜晚,当合上眼,脑海里盘旋不去的就是与她交战的场面,她的每个表情都深深映入了心底,最让他懊恼的是,在一个没人知道的下午,他独自骑马回交战的地点,看看她是否被人救走。
这个心虚的秘密让他害怕,所以,他更不想听到这群部下提起她,可偏偏她是他的敌人。
“不好了,昭月兵开始向我军进攻了。”将领王强掀开帐蓬的帘子,一脸惊慌失措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