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桑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能吃是福,你不知道吗?”
“姐姐可真厉害,听说那沼狱无人能逃出来,想不到你是第一个。”锦儿竖起大母指赞道。
低沉的嗓音轻斥出声,“不许胡说。”尚尊寒抬头沉声问道,“狼桢国的兵队还在四处寻找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叶陌桑表情一沉,稍做沉思道,“如果没有找到我的尸体,他可能不会摆休。”
尚尊寒眉宇微拢,语气略带不快,“那你要回到他的身边吗?”
“静观其变吧!先把伤养好,我目前也不好做打算。”叶陌桑垂眸回道,没有到非量身份的时候,她不想爆露自已的身份。
尚尊寒盯向她,疑惑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进牢狱?”
说到这点,叶陌桑就咬牙切齿,顾虑到尚尊寒是昭月国的身份,她也不便将狼桢国皇宫的争斗讲出来,淡哼了一声,“被人陷害的。”
尚尊寒也敏感的查觉她的顾虑,紧抿薄唇,朝锦儿道,“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办点事。”
锦儿乖巧的收拾起餐盘,与尚尊寒离开房间,下楼梯时,锦儿不由好奇道,“公子不是很喜欢呆在凌姑娘房间里聊天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
“你看不出来吗?她不太想和我说她的事。”尚尊寒挑眉道,想想他的身份,的确不适合知道皇宫秘事,他也想借个机会离开,留给她足够的休息空间。
安静的房间里,叶陌桑陷入了沉思中,千头万绪在脑中运转,但有一个人,叶陌桑是绝对无法饶恕的,就是那个想要致她以死地的严宇,其实这其中不难看出,那天晚上她偷听到的消息,引起了严宇与夏妃的激烈反击,夏妃用孩子陷她入狱,严宇利用权力派杀手杀她,这一切都是预谋的。
只是让叶陌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夏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严宇的?而不是龙舞阳的?而想要证明这一点,唯有在怀孕的前一两个月,龙舞阳没有碰夏妃,夏妃是与严宇偷情得来的精子,龙舞阳登基一年,夏妃又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夏妃怎么可能会与严宇偷情生子呢?难道夏妃根本不喜欢龙舞阳?而是爱着严宇?严宇又是哪来天大的胆子敢与夏妃撕混?
越加的分析,叶陌桑却感觉这整件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巨大的阴谋。
芙蓉宫殿外,此时,香雾袅袅,檀香弥漫,清圣的梵唱回荡四周,十六个僧侣正做着一场盛大的法事,夏妃虚弱的坐在旁边,清眸泛泪,不时低泣出声,而在对面,龙舞阳高挺的身躯背负着手,幽深的目光凝视着做法的僧人,威严的神情流露一丝悲切。
这场法事从中午一直做了两个时辰,其间夏妃伤心得几次晕眩,本以为会得到皇上的备加痛爱,然而,却让她失望了,龙舞阳淡漠的站在人群里,浑身散发着冷然和排斥。
失去孩子的心情,龙舞阳切身品偿,做为一个帝王,他应该不会有没有子嗣的担忧,可是,现实却很无情,他有后宫佳丽三千,到现在,除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他到现在还未有别的子嗣。
“皇上,内阁六臣在尚书房等候。”身后喜宁上前附耳道。
龙舞阳俊容微动,目光凝了一下夏妃,转身疾步离开,却在他离开之后,夏妃那双溢满了泪水的眼睛充满了失落之色。
失去了孩子,对她来说,已经是足够的痛苦,如今,再受到冷落,以前那个骄傲一世的夏妃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满怀怨愤的怨妇。
后宫里失了月妃的威胁,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可是,另一波汹涌暗潮也在滋长着,原因在于,德妃过于积极的接近皇上,惹来了夏妃的忌恨,而一些自认为姿容不错的妃子,也开始活跃起来,她们不在埋怨上天不公,开始收拾起角落里的梳妆台,将那天生丽质的容颜,精心修饰,只为在哪一次与皇上的相遇里,得到皇上的青睐。
时间转眼过去了三天,龙舞阳终于撤回了守候在洛候畔的士兵,这场轰轰烈烈的寻人事件就这样沉寂了下来,月妃这个人,在别人心里似乎已经不存在了,朝堂上,除了一些为了讨好龙舞阳的官臣会适时表达一些对月妃的悲切之心,其它人倒也不敢再提这件伤心事。
可却有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摆在众人的心底,月妃到底死了没有?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谁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越是找不到尸体,越在说明着一件事情,月妃或许根本就没有死,加上凌月本身是一个武艺高强,性格刚毅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轻生这条路?一定是在她有充足活命的条件下,才会跳下河。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确定了,那就是纪流殇,在三天的疯狂寻找,分析里,加上他知道凌月水性超越,绝对不可能在洛河丢命,所以,他的寻找扩大了范围,只可惜他也找到了救叶陌桑的那户人家,只是里面早已人去屋空,反而发现了让他惊喜的东西,一件丢在角落里的囚衣。
就在纪流殇将现场里的一切可疑衣物拿走时,龙舞阳的士兵也搜索到了这一带,只是,什么线索也没有,在狼桢国,唯一能确定叶陌桑还活着的人,只有纪流殇了。
可是叶陌桑又去了哪里?这是纪流殇唯一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曾想过,叶陌桑逃离了皇宫,逃离了龙舞阳,会不会去追寻她向望已久的自由呢?
每当想到这里,纪流殇就感到激动,他多想能够追随她一起离开,无论是去天涯海角,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他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