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夏妃的嗓音催促道。
“杏妃娘娘唤了一声月妃,便被割喉杀害,当时奴婢吓坏了,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可是杏妃娘娘却再也醒不来了……”说完,小燕子哭泣出声,极度的悲切。
叶陌桑听完,极不客气冷笑道,“好粗略的戏,漏洞百出,如果知道还有宫女在旁边观看,除非是有意要留个证人,否则,任何一个正常的杀手,绝对不会留活口,令牌更是可笑,出行暗杀还带着令牌暴露自已的身份,飞刀割喉,没有激烈的动作,别在腰上的令牌自动落地,只怕是故意扯下的吧!”
“你还想狡辩吗?这分明就是你有意杀人灭口,你想独自一人霸占皇上的宠爱,你忌妒其它妃子的靠近,这宫里谁不知道你月妃霸道专横?”夏妃气得口不择语,完全忘了旁边皇帝还在旁边看着。
叶陌桑神色一冷,清眸泛上杀意,“如果我真有忌妒之心,第一个杀的应该是你。”
夏妃吓得浑身一颤,咬唇委屈无比的朝龙舞阳低泣道,“皇上……您看看,难道您还看不清楚她吗?”
龙舞阳冷眸看着这一切,深沉难测,听到夏妃的的哭诉,沉声道,“够了,此事由刑部介入查案,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严禁再提此事,杏妃,以贵妃的身份厚葬。”说完,意味不明的扫视了夏妃那不甘的脸,再望了一眼叶陌桑面无表情的容颜,转身负手离开。
一场虚惊总算过去了,可是,对于叶陌桑来说,却已是出离愤怒了,这个夏妃总是在背后搞这些陷害的举动,她不计较,已经是过于仁慈了,如今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制作事端,简直不可饶恕。
杏妃的事情闹了一天,对于本来就是多事之秋的德意殿来说,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她们看得很清楚,在杏妃这件事情上,娘娘是被陷害的,让他们惊恐不安的是,背后的那股势力如果对自已下手呢?
面对再次到来的黑夜,这后宫里无数的人开始了慌恐,杏妃就是一个实例,成为了两股强大势力的棋子,而这后宫里谁争谁斗,人人心知肚名,却不敢戮破这层纸,以往还在悲怨着上天不公的众多妃嫔,如今却是人人自卫,早早关门睡觉。
刑部的人调查了一天,结果还未公布,德意殿,门庭紧关,所有的下人被叶陌桑退下,比起平时,后宫里未到亥时,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却在这时,一道灵活的黑影消失在德意殿的后窗。
身似灵燕,行速警慎快速,一身紧身黑衣,让她宛如黑鸟掠过了皇宫的高空,直朝芙蓉宫潜伏而去。
芙蓉宫,此时灯火辉煌,夏妃神色怨恨的坐在软榻上,下人颤抖的将茶水奉上,却被她挥袍一甩,随即桌上的茶杯也一并挥在地上,歇斯底里的低吼出声,“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娘娘,小心身子……”秀儿关切道。
“皇上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难道皇上不相信我?皇上已经不相信我了?”夏妃似乎陷入了疯狂之中,神情恍惚,沉迷在自已编织的恐惧中。
“娘娘?”秀儿想要去扶她,却被她怒目而视,秀儿只得急切的看着她,却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门外疾步而来,秀儿一看来人,脸上顿时欢喜,“严大人……”
“都退下。”严宇快步一前,一把扶住了神色恍惚的夏妃,朝殿内的人喝道。
下人们不敢多作停留,识趣的退下,并同时关起了房门,留着殿内的两个人独处。
严宇看着几日不见又削瘦的夏蓉,心痛泛起眉宇,轻抚上她的脸颊,“蓉儿,你可担心死我了。”
依靠到安全的怀抱,夏妃泪如雨下,仿佛受尽了无限的委屈般紧抱住她,“宇哥,皇上已经不在相信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严宇紧抱着她,心痛的低唤道,“蓉儿。我的蓉儿……让你受苦了。”
夏妃将自已娇小的身体使劲往严宇的怀里靠,仿佛想要找一丝依靠般,严宇扶着她的肩膀,轻嗅她的发香,“别怕,我会保护你,你千万要保证身体,为了我们的孩子。”
“嗯,我会的。”夏妃低喃道,止住了哭声,殿内一片安静,然而,倏地房脊处传来了卡嚓一声脆响,将殿内的两个人皆惊吓不已,几乎下一秒,两个人身体分开,严宇快步推开殿门,奔出殿外,当看到漆黑的屋檐里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骤然浑身的恐惧笼罩了他。
“发生什么事情了?”夏妃也恢复了理智,匆匆跑出来,当看到院子里神色难看的严宇,她蓦然慌恐,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清楚是谁了吗?”夏妃一脸惊惧的上前低问。
严宇看着走来的女人,在那盛装之下,秀美绝伦的脸,眼神一闪而过的残酷,低沉启口道,“可以肯定是女子,这后宫之中,有这么灵活的身手,只有一个人,凌月。”
“什么?”夏妃一张脸惨白,啷呛的后退一步。
看到吓得失魂的夏蓉,严宇上前一步扶住她,沉声道,“蓉儿,别怕,不管她刚才听到什么,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做。”
“何事?如果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她?”
“有。”严宇脸色铁青,额际青筋暴露,显示了他内心的痛苦决定。
“什么?”夏妃空白着脑袋,三魂丢了七魄,以往她与严宇的见面,都是在她精心安排下的,她没想到严宇会突然过来找她,而且刚才的谈话又被人偷听,这就像是一只利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只要她与严宇的关系一揭发,她的所有希望全盘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