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立即憋了,拿起抹布到处地擦,不过,他本就厚的嘴唇子一直翻着。
我消化的也差不多了,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翘起二郎腿,喝了起来。
“云喜儿……”我拖长了尾音喊,“水凉了,给我换壶热的来。”
速度惊人的,一壶热茶递到面前,我倒了一杯,往嘴里一送,“啊……你要杀人啊?这么烫!”
云喜站在一旁不耐烦地斜眼,“凉也不行,烫也不行,先生真难侍候。”
“谁难侍候?”一听这声音我就头大,抬头一看,正是那三个让人头疼的殷家世子。
“还不是先生,工钱不加,事还越来越多。”云喜开始报怨。
“是吗?”我眯起了眼,伙计是用来干什么的?答案就俩字‘压迫’,不服?拍飞!
“云喜儿,近来店里连个看病的人都没有,所以,从明天开始,工钱减三成,工作加一倍。”
“嗤,你也说店里没人,工作怎么加一倍?”云喜对我这三不五时的威胁已经免疫,所以听后只是不屑地撇起嘴角。
“嘿嘿……”我奸狡地笑,“工作是永远做不完滴,我决定反正店里也没人,我准备把你租给对面街的华老板收取租金。”
“华老板那是开娼馆的,我能做什么?”云喜并不觉得有危险迫近。
“前几日听华老板说了,他准备招几个男娼,正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前几天见到你觉得很满意,问过我几次,我还在犹豫,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满,不如就过去帮他的忙好了。”
“不要啊!”听我说完,云喜扯开破锣嗓子哀嚎,“先生最善良,先生是大好人,先生对待伙计最仁慈,先生……”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里是这般的好,不过被他这么一夸,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可以媲美圣人的。
谁说喜欢被拍马屁的人虚伪?我就觉得那是因为没人去拍他的马屁,反正我是被云喜拍的晕晕乎乎,美滋滋的。
云喜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我刚放到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先生,我去做事了。”
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地拿起抹布,投入又一场的战斗中去。
我看着被他喝干的茶杯,说实话很有压力,我的杯子啊,他就那么自然地喝了一口,要我情何以堪?
我是不介意这种变相的接吻,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像家里那几个男人还行,外面的帅哥我也勉强能接受,不过……想到他说的干燥又冒着白沫的嘴角,还有那面积有些夸张的大嘴唇子,我决定这只杯子以后都不要用了,至于杯子遗弃的损失吗?就从他的工钱里扣吧。
“你们来做什么?”我换了一只杯子,重新倒了杯水,瞅着殷氏三兄弟。
“师傅,你想办法救救父王吧!他这样一直不醒也不是办法。”老大殷宵开门见山地说,经过这这件事,他们已经收起了平时的玩闹之心,一门心思在家里陪着他们那位老爹,竟真的表现的像孝子。
就连说话也正经了很多,如果不是为了殷步尘,他们也不会来我这里了。对他们的孝心很感动,但是又不能真的为他们做什么,我只能尽量地躲着他们。
“几位世子,不是无双不肯帮忙,只是王爷这毒中的蹊跷,并不是我想解便能解得开的。”
“师傅,你老人家医术高明,一定能想到办法,我求你了。”说完三个平时混愣的坏小子齐齐跪下,拉着我的衣服下摆哀求。
我正无计可施,从外面跑进来几个官军,打头一人,我没见过,只见他手一挥,命令道:“把玉阳王世子给我拿下。”
接着便上来一群人,把三人绑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三人大声质问,“我们可是玉阳王世子,你们真是狗胆包天敢拿我们。”
那个打头的人冷笑,“拿的便是你们,老实告诉你们,玉阳王府就在刚才已经被抄了,你们现在都已经是阶下囚了。”
闹不清状况,我愣愣地看着三个人被推搡出了医馆,难道这玉阳城中真的要变天了?
云喜正在卖力地工作,见玉阳王的三个昊宇被抓了,忙跑到我面前,“先生,他们被抓了,一定是玉阳王倒台了,你和玉阳王府关系又这么近,会不会受牵连?”
“怕了?如果怕了就离开好了。”我头也不回,虽然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如果云喜真的怕了,我就放他走,免得留在这里担惊受怕。
“怕?”云喜耸肩,“除了先生我还没怕过什么人什么事,不管发生什么事,云喜都愿留在先生身边侍候着。”
我动容,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都对我如此忠心,看来我的人品真是不错,“云喜儿,有你这句话先生就满足了。”
云喜听了嘿嘿地傻笑,欲言又止。
“云喜儿有话就说好了,我们又不是外人。”真是让人感动,所以说,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所以我决定从明日起,给云喜的工钱加倍,不能让一个对我这么忠心的伙计寒了心是吧!
“什么都能说?”云喜认真地问。
我用力点头表示可以,云喜犹豫了下,最后鼓足勇气大声地说:“先生可否把欠云喜的工钱给云喜结一下?”
“哦?”我挑眉。
“万一先生真被牵连,云喜跑路时也能……”云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我的瞪视之下终于噤声。
原来是因为工钱还没结才会这么忠心,说不定我把工钱给他结了,他立马就跑人了,所以工钱是坚决不能结,而且那个工钱加倍的计划也胎死腹中,不是我刻薄,主要是他没这个福气,所以说,说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干吗就这么老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