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改良,花粉的效力改变不少,平时不会有何不同,只是在睡着之后就会噩梦连连,都是些内心最恐惧的事,无限地扩大之后,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睡觉了。
“云喜,去把药煎了。”
云喜不情不愿地到后面煎药,不久,一碗冒着热气的墨黑药汁就端了上来,往桌上一放,“喝吧!”
少年看了看,又提鼻一闻,便皱了眉,明显的嫌药味不好。
“喝吧!良药苦口。”在旁劝,最后,他一咬牙,捏着鼻子往嘴边送,到了嘴边还在犹豫要不要喝,我干脆在助他一臂之力,捏住他的后颈,一推药碗,就给他灌了下去。
他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摆动,却又奈何不了,最后满意地看他把药喝光了,我才松手。
他放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用双手拼命对着嘴扇风,嘴里不停地说:“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看吧!这么快就不觉得苦了。
我配的药,药效就是快,他喝下去不久之后,脸上枯树皮似的皱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平复,最后消失不见,一张嫩白细滑的小脸便出现在眼前。
见到他本来的面目时,我惊的口水差点流出,忙用力地吸了吸。
这孩子也太漂亮了,细长的眉,明亮的眼,尤其是那华贵无比的目光更是让我有似曾相识的错觉,似乎在多年前便是见过的。
他对着水盆照了照,只是满意地点头,不错,不为外表所动,不喜不悲,不焦不燥,这孩子将来也不会是个普通的人了。
最后,有些留恋地目送着他离开后,暗想,不久之后我们又会重逢的。
半晌,我才记起和昊天的约定,转身去看,在医馆与后院相通的小门后,昊天正皱眉看过来。
难道是觉得我对少年的态度有些不正常?天地良心,我只是觉得他解毒后的模样很可爱,多少有点后悔给他下了那样的药。
“你知道他是谁吗?”坐在后院,昊天拧眉问道。
我摇头,“我曾问过,他却不肯说。”我是个医者,又不是官老爷,他不说,我自然也就不好再问,“难道你认得?”
昊天点头,正想说什么,昊宸此时从房上跳下。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凡出入,这兄弟几个就没走过几次门,都是从这房上往下跳。
一跳进院,昊宸开口便说:“几日前从京城传来消息,太子府的大皇孙丢了,有传闻说是被玉阳王暗中谋害了。”
“什么?殷步尘会这么蠢?”我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殷步尘真就这样做了,他也就有点太弱智了,这明显就是把所有的矛头都引到自己的身上。
先是上折子弹劾太子,后又对付皇孙,这样做也太过明显了,就算他手里有大批的军队,这样做的风险也太大,难道他就真的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不过目前来看,即使不是他做的,这个哑巴亏他还是要受了。
“蠢不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昊天明朗地笑了,“这位殿下也算是个人才了。”
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问他,他又是一副高深莫测,我气的不理他们两个,回医馆给病人瞧病,只是这医馆自从那些绯闻事件之后就少有病人上门,我也乐得清闲,像那少年这样的买卖,一年做一宗,就够我挥霍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期间,王府不时派人来接我过府为王爷诊脉,我每次都是那句老话,“王爷是否能醒,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在殷步尘几个昊宇苦苦地哀求之后,我又加了一句,“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用真情来感动,或许王爷能感应到你们的真情醒来也说不定。”
至于他们用什么样的真情来感动,我就不好过问了。
我无聊地坐在桌子旁打着瞌睡,云喜手拿着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掸着药柜上的灰,正在这时,少年走了进来,比我预期的竟然晚了十天,看来他果然非是普通人,就是这份隐忍,也让我刮目相看。
半个月不见,我曾经一度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玉阳城,这次再见时,虽然还是一身的华服,但是憔悴的让人几乎认不出来,两颊也塌陷下去,眼圈墨黑,双目布满血丝,蜡黄的肤色就像是常年吸鸦片的大烟鬼。
我装做惊讶地起身疑问:“公子?”
他点头,“先生最近我只要睡下便会噩梦连连,不知是否余毒未清?”
我拉过他的手,搭上,时而摇头,时而皱眉,最后,在他忧心忡忡地目光中把手收回,“公子这病症怪异的很,怕是难治了。”
说完我又把目光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来回扫过,他便了然,从怀里又抽出一叠的银票。
我推脱不过,欣然笑纳,在云喜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的情况下,收入怀里。
“既然公子如此心诚,我便给公子指一条明路,至于成与不成就要看公子的诚意了。”我说的像是算命骗钱的神棍,果然,听我这么一说,云喜‘嗤’了一声。
我白了他一眼,故做神秘地冲着医馆大门望去。
“先生,不用看了,已经很久没来人看病了,不会有人来的。”
“云喜啊,我记得你最近好像和我提过什么事来着?”我用手敲头,好像很恨自己的健忘。
“先生,我前些日子和你提过加工钱的事,你是否再考虑一下。”
云喜把抹布往肩上一甩,便蹲到我和少年旁边的地上,一脸的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