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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919年8月7日(3)

她常常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办公室,有时从虚掩成一道缝的门里,有时从窗户,有时会忽然从办公桌下钻出。十八岁那年,她故意引他到浴室,让他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这之后,他就接受了这恋人的角色。他知道,她需要他的爱情,来为那狂热而虚无的使命感添加燃料。因为觉得自己对这女人不可能有感情,他反而能把这角色演得惟妙惟肖。小雪告诉他,从接受训练的那天起,她就爱上了他。他虽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但无论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她心里完完全全只是想着他。这感人肺腑的言辞让他哭笑不得,仿佛被揶揄了。

当年正是她的父亲杀死了他的父亲,然后她父亲也被乱枪打死。看到那具被打成筛子的身体像片烂麻袋蜷缩在火车站的月台上,他还是觉得不解恨,发疯般地寻找与朝鲜杀手有关的线索,终于来到杀手的住处。那是一个在里弄房的客堂间额外搭出的阁楼,关上木制移门,里面的光线暗到只能看见浅色的脸和白晃晃的手,所有的人只能以跪姿在里面活动,一个中国女人抱着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同伴们打开手电,将狭窄的空间里仅有的四件家具和十多个包裹都翻了个遍,并没找到任何线索。他事先就知道,女人是杀手花十个大洋从一个苏北逃荒者手里买来的,对杀手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还是用武士刀砍下了女人的脑袋,然后带走了小女孩。日清会的同僚们都以为他要把女孩带到僻静无人处,用更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但事实上,他想到了一个更恶毒的复仇方法,他对女孩用了父亲传授的催眠术,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名叫樱田雪子的日本孤儿,父母都是来自日本的忍者,死在了清王朝和白种人联手开展的一次反日活动中。

催眠进行得很成功,她顺从地接受了去罗夫人的花店做卖花女的命运。因为有复仇的使命感做支撑,她与其他卖花女不同,对所从事的职业毫不抵触,还对罗夫人安排的训练项目表现得很配合,心满意足地听凭那老虔婆调遣。到十六岁时,她成了日清会的头号情报员,英、美、德、俄各国领事馆都被她顺利地攻克。高桥觉得此事最妙之处在于,世上除了他,再没人知道她的秘密。没有一种复仇方式比这更为大快人心。

想到这些,他勃起了。小雪也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她手法娴熟,解开他的皮带,将正在膨胀的阴茎从他裤子里召唤出来,仿佛逗弄着一只小鸟,随后抖动双臂,宽大的和服从她身上滑落,里面毫无遮拦,湿润而温暖的缝隙顺利地将他吞噬进去,她两腿间的毛发和他的毛发纠缠在一起。她顽皮地笑出声来,像是在玩骑马游戏,不断抖动身体,那得意而放纵的表情像是将一切都要放弃似的,就在眼睛闭上的一瞬间,他感到一股热流从眼眶里泻出,沾湿了她的皮肤。几乎不约而同的,她也轻轻抽泣起来,仿佛他们的哭泣是同步发生的,仿佛他怀抱里的不是另一个人,而只是自己的另一个化身。

在对她进行忍者训练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足以将他所有信念都颠覆的事实:人类只是机器,一旦被灌装了某种记忆和思想,就会按照某种模式运作。那些被灌装在小雪身体里的记忆和思想,不过都是他的想象,某种程度上她早已不是朝鲜杀手的女儿,除了性别和角色,她基本上就是另一个高桥由纪夫。他由此联想到自己,某种程度上,他也不过是个构造之物,他所有关于世界和人类的看法都是父亲给他的,谁也不能保证,在这些记忆发生作用之前,他究竟是谁,如果他的父亲是那个朝鲜杀手,那么他完全可能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想到这一点,他心里有点难过,既为小雪,也为自己。他张开嘴,在她乳房上狠狠咬了一口,小雪的身体突然绷紧,被她包裹在小腹里的阴茎似乎也被狠狠咬了一口,他们同时发出了呻吟,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顺着下体钻进她的身体,如同死亡一般的空虚瞬间占据了他。

3.孔菲斯

快到中午时,小雪开车把他送到了临滨道上的新麦边饭店。他这才知道,原先的麦边饭店已改名老麦边饭店,现在人们所说的麦边饭店实际上是这家去年刚开张的美式建筑。

和高桥匆匆别过,这叫小雪的女子又陪他在日本街区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前,高桥那紧绷而谦卑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虐待对方,反过来,他也觉得自己在被高桥虐待。高桥的离去让他如释重负,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因为动作过于明显,他马上不安地看了小雪一眼。

“哦,没关系。这人就是让人不舒服,还自以为平易近人呢。”长了双金鱼眼的女孩无所谓地撇了撇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是他妹妹?”女孩让他觉得亲切,仿佛不是刚刚认识,而是多年的老友。

“不是。”女孩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

“那么……”他沉吟了片刻,“恋人?”

“说不清楚。他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光看表面,猜不出他的心思。”

“算你们近似于恋人好了。”

女孩狡黠地笑了笑,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下:“确切地说,是同事。”

“在照相馆上班?”

“在日本人町内联合会给他当助手。”

“日本人町内联合会?”

“就是日侨的自治会。高桥是会长。”

“刚才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对他挺不满的?”

“有点。因为他总是假装爱我的样子。”

“假装?”

“哈哈,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有时候觉得他有点恨我。”女孩这么说时,神情却颇为轻松。

“啊,这么严重?”

“嗨,你知道,男人的眼神和女人不一样,你们的眼睛里只有你们的想法,跟你们的心没有关系。你们总是把想法看得太重要。”

“哦,还是第一次听说。”

“有位对男人颇有经验的大妈告诉我,要了解男人的真实心意,得学会观察他们身体上的蛛丝马迹。”

“你看到了什么?”

“我想他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哎呀……”女孩忽然停住了,“怎么把这些话都跟你说了,我是不是中邪了?”

“好吧,我其实是魔鬼。”他忍不住笑起来。

“反正一看到你,就知道是怪人,不过……”女孩静静地上下打量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一副沉思的样子,“你人还不算坏。”

“哦,谢谢夸奖。”

和小雪说了会儿话,那再次从梦中坠入漂来后产生的紧张感正在慢慢消退。

根据小雪的指引,计划中的菜市场位于三岔路口。而取名日本歌舞伎座的剧场,则计划建在叫作樱菊园的日式园林里。小雪陪他逛了逛这座占地五十亩的公园,里面种满松、竹、梅、菊和樱花之类的植物,还有木结构的茶屋、凉亭、寺庙和神社。小雪告诉他,是高桥的父亲花了三十年时间,用卖写真赚来的钱,一边买地一边建设,才将它建成今天的规模,从此旅居此地的日本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思乡怀古的去处。所以,高桥的父亲在日本社区里,地位崇高,很受敬重,是大家心目中的精神领袖。只可惜十多年前,被一个流亡此地的朝鲜复国主义者暗杀了。

坐在公园荷花池前的长凳上,他又和小雪聊了会儿天,才让她把自己送到了麦边饭店。

在临滨道和麦边路交叉的丁字路口上,他又看见了麦边上尉的铜像。这地方现在成了一座广场,老麦边骑马持剑冲锋的形象醒目地矗立在广场中央。新麦边饭店位于广场西南角,一圈黑色的铁栅栏拦起了一大片碧绿的草坪,草坪后面是座八层楼的正方形建筑,但八层主楼屋顶的中央,另外加盖了一座三层塔楼,所以这实际上是座十一层建筑。第一眼见到它,他就认出房子出自他的手笔,三层塔楼原来只是个占地很小的钟楼,现在却被扩展到了五百平方米。

和小雪告别后,他走进大堂,跑去总台向穿黄色丝绸外套的印度人询问海伦娜的住处。印度人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直到他报出名字,才告诉他,两位女士正在塔楼和埃利斯爵士共进午餐。总台的印度人招来了一个小厮,给他领路。小厮没带他往大堂的电梯走,而是钻进了总台旁边一条隐蔽的过道,过道尽头的死角里,藏着一架电梯。这不是他的设计,不过他估算了一下,电梯正好可以通向楼顶加出来的三层塔楼。

电梯没有第二个出口,直通最高的十一楼。从里面出来,他看见原先设计成钟楼的地方,现在被改造成了四面都是窗户的大厅。大厅中央放置着一张十五米长的餐桌,餐桌两边除了海伦娜和珍妮,还坐着一个红头发女人和一个长着金色卷发的男子。埃利斯坐在餐桌的顶端,正好面对电梯。

“真是你?”埃利斯放下手上的刀叉,扶着单片眼镜,夸张地叫起来,跟七年前比,他明显瘦了,之前是一个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现在的埃利斯看上去更像一个瘦子。“一听海伦娜说你叫季泽克,我就怀疑是你。”

说着,埃利斯从座位上起来,走路的样子有些艰难,他这才注意到,埃利斯的手上拄着双拐,两腿外翻。他连忙加快脚步迎了过去,埃利斯将双拐往地上一扔,和他热情拥抱,只一瞬间眼眶就湿润了。

“哦,季泽克啊季泽克,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好用微笑来搪塞,然后扶着埃利斯坐回到餐桌旁。

“挪一下位子,坐那边去,”埃利斯粗鲁地朝身边的红发女子努了努嘴,示意她离开,“今天我要和季泽克一醉方休。”

红发女子有些不快,但还是接受了安排。他被埃利斯拉着,在他身边落座。

“哦,你上次走得太突然,都不告别一下。不过,一定有不得不走的原因。谁也想不到,老欧洲真的会打起来,前一天还一起跑马的朋友,第二天就成了敌人。你想避开那些尴尬事,我理解。其实你走后没多久,我也离开了,跑回英国打仗去了。”说到这里,埃利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腿,然后又抬起头,“哦,对了,还没把你介绍给大家呢。”

他用手指了指他:“季泽克,建筑师,我们现在就坐在他设计的房子里。”

“小罗伯特·唐尼。”随后埃利斯又给他介绍了那个卷发男子,“你是美国人,应该听说过唐尼家族,著名的钢铁巨头。不过,我们的罗伯特很有骨气,不想靠家里混日子,牛津毕业后,去了第一花旗,然后被派到漂来,现在是分行的大班。”

叫罗伯特的男子朝他点了点头,笑容友善,嘴里的白牙亮闪闪的。

“娜塔莎,”埃利斯又朝红发女子努了努嘴,“俄国人,父亲是舰队司令,你们的船进漂来江的时候,应该能看到他父亲的舰队。”

他想起高桥在长崎丸上跟自己说过的话,连忙向那俄国女子点头致意。娜塔莎笑得很用力,他却从用力中看见了勉强,那灿烂的笑颜里,藏着一双疲倦得有些失神的眼睛,掩藏不住的忧虑正溢出其中。

“莉莉……现在还好吗?”寒暄一阵后,他终于忍不住问。

“哦,没机会了。明天她要嫁金焕成了。作为莉莉的义兄,我是他们的证婚人。”埃利斯的口吻不容置疑,脸上满是嘲弄。

“金焕成?那卖鸦片的黑帮老大?”

“什么黑帮老大?人家是大亨。漂来城就是个三国演义,我们外国人只占一份,督军府占一份,另一份属于金焕成。”

“他应该很老了?”

“不仅老,还妻妾成群呢。这算什么,我要是莉莉,看到金焕成要娶自己,也一样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低下头,努力不让沮丧涌上心头。

“该你伤一次心了,上次你不告而别,她用两三年时间才缓过来的。”

“我……”他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如何说起。

“好啦,这结局情理之中,本就是露水情缘,即使你不走,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她心里早就明白,你也明白,对吧?来,喝酒,为她祝福。”埃利斯举起面前的酒杯,示意他和自己碰杯。

他拿起酒杯,和埃利斯碰了一下。他拼命放慢喝酒的速度,然而舌头上的感觉依然僵硬,他甚至都没尝出酒的滋味。“好,祝福她。”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这就对了。”埃利斯用力拍了一下他肩膀,“晚上,我要在饭店为莉莉举行单身舞会,你还来得及亲口对她说。”

“得啦,埃利斯,别再继续折磨我们的季泽克了。”海伦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说你新买的阿拉伯纯血马吧。”

“好吧,好吧,说我们自己的,让季泽克先伤心一会儿。”埃利斯将脑袋转向海伦娜,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如何用一组唐伯虎的春宫画,从一个叫阿卜杜拉的阿拉伯王子那里换回了三匹阿拉伯纯血马。

小罗伯特显然也是赛马行家,埃利斯没说几句,便热烈地加入了话题,娜塔莎顿时换了副热情活泼的样子,在两个男人说话时,插科打诨,有时还故意挑起两人的争执,然后咯咯咯大笑不已。海伦娜依然婉约,但总会在关键时候轻声细语说一两句点睛之语,珍妮瞪大了眼睛,里面全是好奇和崇拜,时不时问出一两个傻乎乎的问题。

这声音和情景丝丝毫毫都被摄入了感官,但他心里却说不出的迟钝和麻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莉莉。

如此,过了一中午。小罗伯特自告奋勇,带海伦娜和珍妮去了城里。埃利斯把娜塔莎打发走后,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坐上了起居室角落的另一架电梯,把他带到了九楼。

从电梯出来,他发现整个楼面都被埃利斯改造成了摄影棚,到处是三脚架、灯架和照相机,空间里弥漫着化学药水的气味。顺着气味,他看见作为背景的幕布后面正渗出红光,显然那里是洗照片的暗室。和幕布相对的另一边空地上,吊着好几排钢丝,夹了上百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两边墙上挂着些镜框,里面的照片上都是些赤裸的女人。

“除了我的模特,你可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人。”埃利斯的声音低沉,语气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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