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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912年4月18日(5)

舞厅宽阔得令人手足无措。他目测了一下,觉得足有三十米长二十米宽,应该是用饭店的地下室改造的,凹陷在楼面之下,像个露天陷坑。舞厅前方正中是宽约六米的Y形扶梯,通往用栏杆围成一圈的一楼休息厅,从那里可以俯视下面的舞场,也可以坐在栏杆边的沙发上聊天休息。舞厅墙面是乳白色的,上面有鎏金饰边。地面是橡木拼花地板,为了晚上的舞会,已提前打过蜡,光滑得可以当镜子。他最先注意到舞厅拱顶上的三座巨型水晶吊灯,每个吊灯上都装了上百个灯泡,在十多米高的地方照出三个亮如白昼的区域,其他区域则零散地装点着壁灯,整个舞厅仿佛舞台,被或明或暗的光影隔成了不同的功能区域。

舞会开始前,埃利斯挽着“穆桂英”走到乐队所在的平台,宣布饭店开张和他建设新漂来的计划,还表示,已和蒋桂芳达成默契,要为革命党捐助三十万大洋的军费。随后,他挽着蒋桂芳跳了第一支舞。因为没学过西式的交谊舞,刚开始时蒋桂芳的舞步胆怯而凌乱,但被带着跳了几分钟后,脚步和身姿就行云流水起来。不久,扮成杨宗保的汪德龄和莉莉也一起下了场,很快学会了华尔兹的男步。第二支舞开始,穆桂英和杨宗保相拥着,用颠倒的装扮和舞步浮沉在这被音乐和灯光填满的空间里,眼前这本不真实的场景愈发如梦似幻。

他注意到,这过程中,高桥由纪夫一直躲在二楼僻静的角落里,观望着一切。脸和身体冰块一样凝固,眼睛却一直在跟随埃利斯。因此当埃利斯跑到他身边,要将他引荐给租界的社交圈时,他朝高桥的方向努了努嘴,提醒道:“那日本人一直在盯着你,他好像很危险。”

“哦,他不算最危险的,这里到处是危险人物,但最危险的却是刚才那跟我跳舞的年轻人。你不知道他忍受了多大的屈辱,那三十万大洋,如果他替自己要,我也一样给他。在漂来城谁要有三十万大洋,谁就能活得像个国王。但他放弃了这机会。所以,我在想,他想要的东西超出我的想象。这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他的猎物。”

埃利斯的声音阴郁而干涩,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舞台上的共鸣。他注意到坐在对面的高桥已从角落跑到蒋桂芳身边,和他窃窃私语。

埃利斯忽然长叹一声,神色怅惘:“不觉得泰坦尼克的沉没是个预兆吗?天下就要大乱。老欧洲就像泰坦尼克,快要沉没了。也许漂来才是未来。”

他看了埃利斯一眼,本想告诉他,在自己生活的年代里,世界大战已经打完,老帝国在欧洲稳住了局面,美国和新成立的苏联正在成为世界新贵。不过,他忍住没说,只轻描淡写地敷衍:“天下不是一直在大乱吗?”

埃利斯哈哈大笑:“也是。算了,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走,带你去认识些朋友。”

埃利斯带着他走到那些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德国人、俄国人、荷兰人、奥地利人、意大利人以及葡萄牙人中间,因为埃利斯的关系,所有人都对他表现出友好的态度。这期间,埃利斯还约了一帮英国人,第二天要去租界往西的灌木林搞撒纸赛马会,然后再在那里打些兔子、野鸡和黄鼠狼。他也受到邀请,埃利斯还主动表示,要把自己最好的三匹阿拉伯纯种马让他选一匹当坐骑,另外再借一把瑞士产的猎枪给他。

如此一圈招呼下来,已是午夜。趁着埃利斯跟英国赛马会的同僚商量扩建赛马场的机会,他找了个角落,在沙发上坐下。

倦意爬满身体,他一口一口抿着手里的葡萄酒,觉得眼睛快睁不开了。

“喂,怎么不跳舞,不是说好我当你舞伴的吗?”不知何时,莉莉已来到身边,一脸桃红,身体松弛得快散架了。

“看你这么受欢迎,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他没将身体挺直,反而彻底斜倒在沙发扶手上,这样正好能看见莉莉脖颈后藤蔓般的发根,梦境一样的记忆又在闪现。

“好了,别赖在那里,有人想认识一下你。”莉莉俯下身,拉着他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

他陪着她,绕着栏杆走了半圈,来到另一组沙发前。沙发上坐着五六个女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老妇人,除了年纪,她的身材也足足比身边的年轻女子大了一倍,虽然膀阔腰圆,但身子高骨架大,因此未显肥胖。

“这是我养母罗夫人,”莉莉指了指老妇人,然后又回指着他,“这就是麦边饭店的第一位客人,美国来的季泽克。”

“哎呀,季泽克先生,快坐快坐。”罗夫人一脸亲热,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过去,“刚才就注意到你,埃利斯带着你到处给人介绍,看得出很看重你。埃利斯不是一般人,他看好的人一定错不了。”

他朝这高大的老女人礼貌地点了点头,但没坐过去,而是在莉莉身边坐下。他注意到罗夫人脸上化着浓妆,眼圈上涂着厚厚的黑色油彩,脸上的粉底在扑簌簌往下掉。

“我呢,你大概听说过,在这地方做点卖花的小生意,养了几个比花还漂亮的女儿,每个都跟莉莉一样,会说英语、法语、俄语和日语,还都至少有一半外国血统,你要觉得寂寞,可以来找她们聊天。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罗夫人指了指那个头发有点黄的高个女孩,“芳芳,她爸爸是法国货轮上的轮机长。”

那叫芳芳的女子浅笑着向他点点头,除了头发有点黄,穿着打扮有些不同,简直就像莉莉的孪生姐妹。

“穿和服的叫莺莺,她祖父是来这里讨生活的日本武士。”罗夫人开始指着那些女子挨个介绍起来,“留短发的,叫妙妙,她爸是朝鲜杀手。穿红衣服的,叫娜娜,东北来的,老爹是沙俄军官,生完她,就不肯认账了。皮肤黑黑的是可可,被捡到时,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但一看长相,就知道肯定是那些红头阿三造的孽。”

顺着罗夫人的指点,他挨个看着这些二十不到的女子,尽管眼睛、鼻子、嘴巴或者肤色稍有出入,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她们都和莉莉很像。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意思追问此事。楼下的乐队开始演奏另一支圆舞曲,罗夫人身边的妙龄女子很快被参加舞会的单身男子邀约而去,座位上只剩下了他和罗夫人两个。

“不觉得她们长得很像吗?”目送着莉莉的背影,他轻声问。

“就像漂来人觉得你们洋人都长得差不多,我们中国人在你们眼里也肯定很像。”罗夫人语速很慢,眼珠晃来晃去,他从中看出某种狡黠的意味。

“你心里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他听到自己在说话,但猜不出为什么要这样说。

罗夫人迟疑着,盯着他脸看了半天,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好吧,我承认,确实有秘密。莉莉是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也有自己的秘密对不对?你其实不叫季泽克。”罗夫人淡淡一笑。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是从那艘沉船上逃到这里的。此时此刻,真正的你活在另一个年代,还是个孩子。那天你在巴黎遇到了两个女人,她们告诉你一些事情,然后你便来到了我们的年代。”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不过,那两个女人究竟跟我说了什么?”

罗夫人摇摇头:“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都不是你的秘密,那两个女人说的才是你的秘密。秘密就是秘密,此时此地,谁也无法知道它们是什么,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是我的秘密,不过现在不是了。我家族最早的一位女性祖先是罗刹女。”

“罗刹女?”

“这个说来复杂,你可以理解为你们所说的女巫。因为有罗刹血统,我们家族每个人都有些奇怪的天赋,能知道别人身上是否藏有秘密。”

他沉默着,思量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有个罗夫人在跟自己说话。罗夫人没打搅他,从桌上拿起那根长长的铜烟枪,吸了几口,盯着拱顶上的水晶灯发起了呆。

不久,舞曲终了,女孩们又三三两两回到罗夫人身边。莉莉也回来了,没坐下,而是向他伸出了手:“好啦,请我跳支舞。”

他没马上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莉莉,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这时他注意到莉莉的眼睛并不是那种宝石蓝,事实上,它是彩色的,每时每刻,都在溢出不同的光彩。忽然,他感到自己伸出了手,拉住了莉莉的手。莉莉的手柔软而精致,冰凉冰凉的,他听见自己在轻声说:“好吧。”他站起来,和莉莉一起沿着栏杆往楼梯走去。这时,乐队指挥已经在敲击指挥棒,从频率推测,下面会是快节奏的维也纳华尔兹。当《蓝色多瑙河》的旋律响起,他们已站到舞池中央,他带着莉莉跟着音乐快速旋转。他不知道自己的步伐为何如此轻盈,身体旋涡一样忽上忽下,一扭腰,波纹一样越过了人群的缝隙,仿佛此刻他们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航行。莉莉的神情变得娴静而柔顺,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

“怎么啦?”莉莉被看得有点懵懂,眨了下眼睛。

“你的眼睛其实不是蓝色的。”

“哦?那是什么颜色?”莉莉笑起来。

他摇了摇头。莉莉咂咂嘴,没有继续追问。

“你……”迟疑片刻后,他终于还是把下午就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你父亲真的是英国人?”

“哼,”莉莉的声音有些轻蔑,往另一侧别了一下脑袋,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表情,“谁知道,反正那个女人专做外国人生意,英国人、法国人或者美国人都有,这些人从码头上下来,一完事就会走,是哪国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女人?你母亲?”他凝神向莉莉看去,莉莉没有反应,只是抿嘴的动作因为过于用力有些不自然。他沉默了很久,又继续问:“你知道她是谁?”

莉莉努力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知道,小时候老在罗夫人家门口晃悠,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她是谁。”

“跟她相认了?”

“为什么要相认,反正谁也救不了谁。”莉莉下意识地摆了摆脑袋,头发在高速旋转中飞扬起来。

“后来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我去她做生意的地方打听,才知道得痨病死了。”莉莉的眼睛里有水一样的光色在旋转,手变得冰凉冰凉。

然后他们都不说话了,莉莉将脑袋垂到他肩上,歪向了另一边,藤蔓一样的发根占满他的眼帘。这时,他们已转到舞池灯光的薄弱处,幽暗中,莉莉的脖颈白得惊心动魄。

“干吗老盯着我脖子。”好像脑后长眼似的,莉莉忽然问,声音显得遥远。

“随便看看。”

“不是的。”

“不是的?”

“下午戏院里,你不说觉得我眼熟吗?”

“你不是否认了?”

“我说谎了。”

“为什么?”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当时你是盯着我的脸说这话的,要是你看着我的脖子说,我说不定就会承认。”莉莉直起脑袋,眼里满是迷惘。

“有些深奥。”

“五六岁开始,我就反复在做一个梦,那好像是条大马路,在嫣然河边上,两旁布满房子,各种房子,不断变幻,还有霓虹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看见一个小男孩,迷了路一般,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四处张望,不断向路人打听着什么,但没人为他停下脚步,更没人关心他在问什么。他快哭出来了,我心里一动,想过去安慰他,我的两个姐姐叫我不要理他,她们一人拽着我一个胳膊,不让我动。哦,对了,在梦里我有两个姐姐,但其实我不知道她们是谁,后来我们好像还失散了。她们拉我时很用力,我的胳膊都被拉疼了。但我还是挣脱了出来,跑到那男孩身边,对他说,跟紧我。然后,我在前面走起来,他在后面紧跟着,他一直盯着我脖子看,我知道那男孩就是你。”

“为什么是我?”

“没有理由,就是知道!”说完,莉莉又将脑袋趴回到他肩上。

“这梦做了多久?”

“一直做,一直做,而且都在那条只有夜晚的大马路上,不断地走。夜晚和马路都看不到尽头。”

他不再说话,莉莉说得没错,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梦。在梦里他不仅迷路了,还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但他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知道那才是夜晚和马路没有尽头的原因。要是没有那苍白的脖颈,要是没有那藤蔓一样的发根,要是没有这些东西在他眼前晃个不停,他都不知道是否还能一直走下去。这梦过于忧伤,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玩起了恶作剧般的迷路游戏。

他忍不住将怀里的莉莉抱得更紧,眼睛盯着她乌黑发亮的发根,扭动脚步,让身体不断旋转,好像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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