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少卿和彦水水对望一眼,将月敖急急拒绝的神色了然与心,看来这一行真的是暗藏玄机。
“公子,让水水更着或许要方便许多,既然是安访,带着女眷更容易掩人耳目。”彦少卿收回目光,淡淡的对月敖说道。
“是啊,带一个丫鬟不如带两个吧。”钟灵一个劲的点头,“再说现在可是给你机会使唤我,日后你想让本姑娘做你丫鬟都不行。”
“不行。”月敖郑重的回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贯轻松随意的目光此时却是凝聚不容抗拒的肯定,第一次他拿出了皇族的气势和威严。
彦水水静静的看着神情严肃的月敖,依旧是刚刚平静自若的表情,只是话语却加重了些,“公子一而再的拒绝,难道是此行有危险?既然是有危险,又为什么不让水水跟着?”
从没有如此强硬的语气,彦水水淡和的神色中除了坚定外,掩藏在水眸中的哀痛也慢慢的浮上双眼,她真不再也没有能力承受打击,既然上天给她赎罪的机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月敖遇险,而自己如当初一样,什么也不嫩能够做,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自己。
“我会和皇上告假。”、彦少卿同样以坚定的不容拒绝的神色看向月敖,这一行没有危险是最好,若真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就更应该同去了。
江南有行彻查舞弊案只是个幌子,那么此行去江南,无非是因为江南有其他需要二皇子亲自去办的事情,江南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与四大家族,而四大家族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与他们的家财万贯,而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朝廷一旦牵涉到钱财无非是为了战争,所以彦少卿就不能不去了。
“少卿。”月敖话未出口,却听彦少卿继续道:“其他家家不说,姜家至少我可以说的上话,而且姜家和吕两家是姻亲,关系自是不比寻常。”
月敖垂下眼帘沉思着,少卿的话不无道理,常言说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斗,可其实官和商的关系远远复杂许多,单是说姜家不但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关系非常复杂,少卿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更何况还有许多在暗地里的关系,而且四大家族都是西西想光,一荣具熔,一损具损,如果得不大四大家族的支持,这场战打起来就艰难许多。
月敖目光在接触到彦水水后,又慢慢的沉寂下来,姜依柔的死和水水是脱不了关系,若是带着水水过去,怕又?
察觉到月敖眼中的犹豫,彦水水一怔,他在顾虑她么?
“好,就一起去吧!”月敖忽然开口,既然他决定要带水水过去,他就不会让她受伤害,柔和的目光带着温暖看向彦水水,无形中他想让她知道有他在,她就不会受伤害。
“好耶!”钟灵第一个大笑出声。
“灵儿,这里面不包括你。”孟玄澈无奈的拉着她跳起的身子,他得待在锦官城,从彦少卿刚刚的话里,他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战事一触即发,他身为将军,自然要待在程中待命,随时奔赴沙场。
“是啊,钟丫头,玄澈不去,你难道也去吗?”月邀大笑的看着一脸震惊和失望的钟灵,这书房中,唯一最快乐的大概就是她了,单纯的心思果真是好。什么都可以不去想。
看了看孟玄澈,又看了看彦水水,钟灵泄气的低下头,“玄澈不去我也不去了。”低低的嗓音里满是失望,不过锰玄澈却是感动万分的握紧她的手,炯亮的目光深情的凝视着沉默的钟灵。
钟灵牵强的笑了笑,回握着孟玄澈的手,“我没事,只是感觉可惜了。”
二人的微笑中流转着让人羡慕的情意,一室的寒冷似乎都消融在钟灵和孟玄澈的笑容中。
冬季的清冷在早晨显得格外明显,路旁的荒草凝满了白霜,枯黄中是颓败的气息,嘶鸣的俊马在路旁喷吐着气息。
彦水水兀自站立在凛冽的寒风中,飞扬的黑发飞舞飘动着,面对着朝阳的容颜是如同白霜一般的清冷无色,而另一边,彦少卿同样沉默的站在金色的阳光下,点点的金黄洒落在他白色的长袍上,颀长的身影显得更加的伟安而高大。
此刻他正静静的凝视着一旁背对着自己的彦水水,那纤细的背影落在眼中,是那么的清瘦而萧索,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此刻他可以想象的出彦水水那无色无欲的容颜,她眸中一直是冰冷一片,似乎照不进任何的光彩,她的嘴角一直都是紧抿着,似乎是有什么压抑在心中。可彦少卿不愿意去探究,不愿意去想到底是什么压在她心口让她说不出?因为不论是何种答案都让他感到不安与困惑。
忽然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静立的两个人同时转过身,看着马背上飞扬而来的月敖和暗影。
“我们走吧。”月敖依旧岸然傲力在马背上,对着等候多时的彦家兄妹淡笑一声,清朗的面容是豪放而惬意的神采,平和中蕴涵着让人捉摸不透神韵。
彦水水和彦少卿收回神思的意识,皆利落的翻身上马,一直往南方奔去。
出了锦官城未行片刻,忽然听见身后微弱的但却是熟悉的声音,彦水水放缓了速度,侧过头回望了一眼官道上,只见枯黄一片的道路上远远的有一辆马车往自己这方急驰而来。
“水水怎么了?”月敖也放慢了速度,清和的目光疑惑的问向彦水水。
“好象有人在叫我。”彦水水再次望了一眼飞驰而来的马车,可惜距离太远,隐约可以感觉出驾车的是个陌生的男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