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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坚守本色,活出真我(1)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生活几十年,或者上百年,而后永远地离去。可见,生命是多么宝贵的东西。泰戈尔有诗云:“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可能是对生命最精致的描述吧。因此,人活着的时候,就应当珍惜生命,活出自己的本色来,活出真我来,这样才不枉费来人间走一遭。

捍卫尊严,不可无骨气

大致来说,每个人都有两种尊严,一种是个人尊严,一种是国家尊严。几乎在任何时代,这两种尊严是最普遍和最基本的存在形式。诚如大家所知道的,这二者并不是平等的关系。对于任何一个有爱国心的人来说,当国家尊严遭到侮辱的时候,即便是要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在所不辞的。但这并不是说,个人尊严就无关紧要了,相反,它也是至关重要的。对于个人来说,活着若是没有尊严,那么他的一生必然是可悲的,一辈子只能低着头,人人欺辱。就连正常的人生可能都没有,何况是本色人生呢?

因此,人生中,要坚守自己的本色,活出真我来,就必须坚决捍卫尊严,显然,既要捍卫国家尊严,也要捍卫自己的尊严。要知道,只有保证了国家的尊严,才能让个人拥有尊严,特别是在当今这个国家交往日益频繁的时代,要是国家失掉了尊严,那么走到哪里都只会被嘲笑、讥讽、侮辱。当然,也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当年鲁迅先生留学日本的时候,在仙台和一群日本学生看幻灯片,看到镜头里播放着日本人杀掉给俄国当间谍的中国同胞的场面,在场的日本学生都鼓起掌来。对此,中国学生不但没有愤怒,反而也跟着起哄,这一幕让鲁迅的心凉透了。正是这一幕,让他最终“弃医从文”,走上了拯救国人,捍卫中国尊严的道路。

众所周知,近代以来,中国人屡遭欺凌,国难重重,其原因多是自生的,怨不得他人。陈独秀和胡适曾为这个问题大吵一顿,两个人为此翻了脸。陈独秀认为反对帝国主义就应该用武力对抗武力,胡适与他针锋相对,认为中国的贫弱都是由于“五鬼闹中”,“五鬼”指的是:贫穷、疾病、愚昧、贪污、扰乱。他的理由的立足点是,为什么列强不相互欺凌而专来欺负中国?一句话,是中国人自己不争气!也就是说,是中国人自己不要尊严,不争气,没骨气。

和鲁迅、胡适一样,李叔同也为中国的不争气感到很无奈,他的艺术,无论是绘画、音乐,还是文学、戏剧,之所以无不领时代风气,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不想让外国人嘲笑中国人无能,他要坚决捍卫祖国的尊严,为祖国争口气。所以李叔同精研国粹,兼学西学,一举一动都是在提醒世人,虽然暂时落后但不要自卑,要争气。

1915年,在日本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常常受到嘲弄和侮辱,李叔同对此深有体会。但是,李叔同没有因此而和那些看客一样麻木不仁,而是忍辱负重,刻苦学习,时刻准备为祖国争口气。所以,和鲁迅、胡适等人一样,李叔同的人生也是非凡的,传奇的。

人生中,我们应当以他们为榜样,坚决捍卫祖国的尊严,捍卫自己的尊严,当然,这不是凭着一股热血就能实现的事。要知道,真正能捍卫自己的尊严和国家尊严的是争气。也就是说,要有骨气。人若要服众,光耍嘴皮子是不行的,还需要有切实的行动,最主要的是,要拿成绩说话。能人所不能,知人所不知,才能走在别人前面,比别人出色。

本色人生中,不论是捍卫祖国尊严,还是捍卫自己的尊严,都是这样的。可见,这并不是孤立的,而是相辅相成的。很多情况下,若想树立自己的尊严,先得维护祖国的尊严。有强大的祖国做后盾,走到哪里都风光。但是,也不能只强调国家的尊严,完全不顾个人的尊严,只有个人有尊严了,他才会是一个有爱国心有爱国行动的人,否则,他的骨子里永远都只有奴性和屈服。对一个民族或国家来说,若是国民都如此,那么离灭亡也便不远了,而对个人来说,显然这样的人生是毫无本色和自我可言的。

因此,人生于世,要坚守本色,活出自我来,就应当誓死捍卫国家尊严和自我尊严,这是最基本的。在这二者的推动下,发愤图强,不断地超越自己,成就自己,做最真实最有骨气的自己,这样一来,才能真正成就有自我的自己来。否则,就可能沦为看客,麻木不仁,在泯灭自己的良心的同时,也抛弃了自己。自古以来,这都是为有识之士所摒弃的。而新时代的我们,也应当向他们学习,和李叔同先生一样,做一个有骨气、争气的人。

别让精心维护的自己毁于晚节

那些流传千古的人,多是一世英名,卓有建树的人。不论其生命是长还是短。但是,这并不是说,有才华,有成就的人,就一样会流芳百世,相反,很多人恰恰是不能的。之所以会这样,很大原因是,他们晚节不保。

自古以来,中国人都比较器重晚节。在林语堂的小说《京华烟云》中,曾文伯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晚年,因牛似道的陷害,差点被判罪,他因担心晚节不保,自此一病不起,最后终究因此离开了人世。可以说,这是一个一生清白差点毁于晚节的典型形象。

人生中,人难免犯错,难免误入某些歧途。但是,在个人自我意志力和正确意识的克制与引导下,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规避的。而到了晚年,若是再出现原则性错误,以至于让自己一生精心维护的形象被毁于一旦的话,不但他人会訾议,自己则更可能悔不堪言。而这,对本色人生来说,无疑是一个败笔,这是非常不应该的。因此,本色人生中,特别是晚年,我们更要注意维护自己的气节。

说到晚节,弘一大师是非常注重的。唐朝诗人李商隐写过这样一首诗: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并添高阁迥,微注小窗明。越鸟巢乾后,归飞体更轻。弘一大师尤为钟爱“人间重晚晴”这一句,并将自己所居住的院子取名为“晚晴院”。从中可见,他对晚节的重视程度。

再有,1937年9月27日,大师返回厦门万岩寺,写信给好友道:“虽风声稍紧,朽人为护法故,誓与厦市共存亡。古诗云:‘莫嫌老圃秋云淡,犹有黄花晚节香。’乃斯意也。吾人一生之中晚节最重要,愿与仁等共勉之。”

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师的一生是从一而终的。比如说,他爱国,即便是到了晚年,到了自己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也不贪生怕死,更不会为了求生而改变自己的气节。

众所周知,弘一大师的晚年是在战乱中度过的。1937年5月,厦门市召开了第一届运动会,弘一大师想起年初东洋浪人吹奏着日本国歌路过街市的情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爱国的激情,于是他立即写下了一首“会歌”:

禾山苍苍,鹭水荡荡,国旗遍飘扬!

健儿身手,各显所长,大家图自强。

你看那,外来敌,多么披猖!

请大家想想,请大家想想,切勿再彷徨。

请大家,在领袖领导之下,把国事担当。

到那时,饮黄龙,为民族争光;

到那时,饮黄龙,为民族争光!

就在这首《厦门市第一届运动会会歌》写出几天之后,弘一大师就写信给高文显道,厦门“讲律事即可结束”,不久,“即往他方,埋名遁世,以终其天年,实不愿久堕此名闻利养窟中而辜负出家之本志也”。从这件事中我们看到,大师的爱国情怀不输当年,他并不因为当时的动乱而害怕,更不为了明哲保身而冷眼旁观,相反,他以饱满的爱国之心痛斥日本人,唤醒国人的爱国热情。这不正是大师坚守自己的本色的表现吗?

事实上,不仅在爱国这一点上,大师一生都坚持自己的本色,在其他方面也一样。比如,大师是个临危不惧的人,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能泰然自若,到了晚年,他也如此。人说,老来昏聩,但是,大师丝毫没有这样的征兆,特别是在与晚节有关的事上,更是如此。

当年,大师在青岛弘完法转而去上海的时候,上海正遭日军侵袭,混乱不堪,战火连连,当时友人夏丏尊写信劝他留在青岛,但他还是去了上海。夏丏尊去他的住处看他,正值敌机在头上盘旋,炮声就在头顶响起,夏丏尊不免有些惧色,而大师却安静地坐车念佛诵经。

这就是一生坚守本色且器重晚节的大师。人生中,晚节不保实为一件憾事。诚如感情是需要经营的一样,名节也需要经营。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人的气,要靠自己去争,去养。即便到了晚年也如此,千万不要松懈,要知道,本色一生,应该有始有终。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妨向大师学习,自始至终,都做一个坚守本色,有自我的人。

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

唐朝诗人虞世南有首诗,题为《蝉》:“垂绥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这首诗所要表达的道理是:名声是本身禀赋和才华的自然流露,不是靠矫揉造作得来的,更不是完全靠他人的帮助而有的。

古往今来,真正的“名士”都有自己高人一等的地方。唐朝诗人可谓多矣,可为什么“唐初四杰”偏偏有王勃?倘若王勃在滕王阁吟出的是一首泛泛之作,宾客们正好可以借机在他头上戴一个“华而不实”的帽子,这样的称号还需要谁赐给他吗?可是王勃却用高密度的妙语使得在座的宾客们无言以对,只有心悦诚服地表示认可和赞赏。那么我们能说,这样的称号是王勃依靠他人的帮助获得的吗?

韩信不是豪门大姓出身,甚至曾受过“胯下之辱”,但他却能赢得“萧何月下追韩信”的优待。他最终没有辜负萧何的赏识,战无不克,赢得“战神”的美誉,为汉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这难道是他借助了谁的帮助才有的吗?

自古以来,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而从反面看,也是一样的。名将赵奢的儿子赵括,只会纸上谈兵,由于他的昏庸无能,致使赵国40万军队被活埋,试问,这难道也是因为别人的帮助而导致的吗?

回到现实生活中来,还是一样的。一个人之所以会声名狼藉,往往并不是因为别人的陷害,而是其本身的品行所致;相反,一个人之所以会声名鼎沸,往往也不是别人能成就的,而在于自己的才德和禀赋。当然,我们并不排除伯乐与他人帮助的作用。但是也要看到,若是自身没有可贵之处,就算有再多的伯乐,有再多的帮助,也是无济于事的。比如说,要一只鸡做一只孔雀做的事,可能吗?

因此,人生在世,要坚守本色,活出真我,就应当看到,好的名声不是靠别人的帮助得来的,而是靠自己的才能来体现和打造的。所以,若想让自己的本色人生绚烂辉煌,若想展现自我,就应当坚持“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原则,应当以德以才服人。

在这一点上,弘一大师就是这样的。他德高望重,悟道深刻,他的名声从不依赖旁门左道,而完全是靠自己的修行和才德。

1937年5月,弘一大师为厦门第一届运动会写完会歌后,青岛湛山寺梦参法师奉主持谈虚法师之函赶到了厦门,表示想请弘一法师赴青岛弘法。弘一大师答应了这件事,但他像要履行自己“改过迁善”的诺言一样,特约三条:不为人师;不开欢送会;不登报吹嘘。

可见,大师弘法讲道,是内心诚意所致,而并不想借此炒作自己,更不想依靠这样的活动来宣扬自己,成就自己的名声。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仰赖大师的名声和德行。可见,好的名声,并不需要借助各种外力,诚如“内诚则外显”一样,有德有才名自远。而这,也正是大师人生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是大师活出真我的表现。

在这一点上,大师的方式不正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吗?当快男快女横扫全国的时候,当一夜成名成为少年少女的梦想的时候,当快餐时代到来的时候,人们越来越倾向于借助外力,比如伯乐的推举,人情关系的帮助,机遇的一臂之力等,但是,却忽略了自身努力的重要性,特别是在内涵上的修养。以为要出名,要成功,须得别人推荐和追捧才行,殊不知,即便你美若天仙,无德无才,也不过是个花瓶罢了,久而久之,人们终将会鄙夷。而这,难道真的是你本色人生的全部内容吗?

所以说,人生中,我们要坚守本色,活出真我,还应当如大师一样,懂得“居高身自远,非是藉秋风”的道理,做一个德才兼有的人。这样一来,才能更好地坚守自己的本色,保持自己的个性,活出真我。否则,只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到时候,别说声名鼎沸,就连养活自己,可能都办不到。

而要德才兼具,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事,这需要我们长时间的坚持不懈的努力与付出。大师之所以能成为大师,能成为众人仰慕的得道高僧,源自于他长年累月尽心尽力的修持。大凡任何一个能抬头挺胸地站在人前的人,背后都一定吃过很多苦,艰苦的付出是必不可少的。

总而言之,人生中,须懂得“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道理,要修炼自己的才能与德行,能人所不能,知人所不知,这样才能如大师一样,打造出自己的本色来,才能活出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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