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寒一步步走到前头,目光冰冷地看着惊惶的武天胜,幽幽笑道:“主子?哼呵呵……你的亲兵早在昨夜就被我的人全部都控制了!现在皇城里走动的人,全部都是本太子的人!”
“不……不可能!”
武天胜一阵踉跄,看着底下被控制的亲兵,脸色徒然一阵苍白。
宫中定局已定,武天胜也只颓然了一会儿,便是又站直了身子,目光阴冷地看向墨笙寒,而自己周围的亲兵也快速围过来,将他护在了中间!
“墨笙寒,你以为你控制了皇城就赢了吗?你错了……京城里全部都是我的人!祭祀礼开始的时候,边城我的人也会开始行动,就算你再怎么挣扎,这华凤国的天下,最后都会落入我的手中!”
武天胜朗声一笑,恨恨地瞪了墨笙寒一眼,随着身边的亲兵往祭台另一边撤退。
“呵呵呵……”身后,却是响起了墨笙寒一阵一阵朗笑声。
“你当真以为本太子会那么笨,以为夺得了皇城的控制权,便能赢你吗?”
武天胜步子猛地一顿,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墨笙寒,“你说什么……”
墨笙寒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仿佛像在跟武天胜普通地聊天一般,朗声说道:“在祭祀礼开始的时候,皇叔的人和上官将军的人,已经里应外合,攻破了京城,并将你所谓的亲兵给控制了……你竟还以为,京城是你的天下吗?”
武天胜猛然一震,惊骇地睁大了眼睛,失控叫道:“不,不可能……墨无忧的大军分明还在岐城,不可能出现在京城,你骗我!”
“呵?本太子骗你?是啊……本太子骗你的,可不止这一点!”墨笙寒冷冷一声,得意笑道:“皇叔的大军还在岐城的消息,也是本太子骗你的……其实皇叔的大军,早在几天前,就已经驻扎在京城的郊外,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不……王宇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败了!”
武天胜一阵踉跄,差点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不可能?呵呵……若是丞相大人你不相信,那你就出京城去看看,现在的京城,到底是谁的天下!”
话音刚落,通往宫门的道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道丽影带着一群将士策马冲了进来,一边冲还一边朝着墨笙寒的方向喊道:“墨笙寒!王爷攻破京城了,王宇的人头被挂在城门上了……”
此声一出,大臣们登时一阵喧哗。
“是如妃,那不是如妃吗……”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天啊……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她为何直呼太子的名讳……”
底下一片议论声被淹没在马蹄声中,祭台上的墨笙寒微微凝眉,这女人怎么没易容就跑出来了!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去教训那个女人,只抬手一声令下,一群侍卫立刻就朝已经绝望的武天胜冲去。
大局已定,武天胜还未逃出皇宫,就被墨笙寒的人给拿下了。
祭台之上,墨笙寒目光一扫底下惊慌失措的大臣,朗声说道:“丞相武天胜意图谋反,谋害皇上,按律当斩!即刻起,将武天胜关入死牢,等候问斩,武家抄家,其余人等,一律关入地牢!”
“但凡参与此次作乱的大臣,全部抄家发落,相关人等,一律关入地牢,听候发落!皇上被武天胜重伤未醒,华凤国往后事务,一律由本太子接管!直到皇上痊愈!”
墨笙寒话音刚落,底下百官立刻跪成一片,大声高呼道:“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远处的管烟如,便是看到了墨笙寒被万人叩拜的风姿,只觉得心中莫名一动,竟是有片刻的恍惚。
京城里,一片混乱。
王宇的亲兵同墨无忧的大军在城外混战,最终被墨无忧的大军同京城里上官家所带领的士兵里应外合而攻破。
墨无忧斩断了首将王宇的人头,高挂皇城,最终控制了整个京城!
一连几日,墨笙寒都在处理武天胜留下来的这一堆烂事,而重伤的皇上也已经送回了皇宫,由宫里的御医进行照顾。
因为之前为了救皇上,管烟如的面目已经曝光,她也便没再躲躲藏藏,以真面目示人。
几日之后,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花梦楼也开始正常营业。
管烟如仍是呆在花梦楼里,但仍是顶着许艳儿的名字生活着。
此时遥远的凉州城,麟飞殿中,右护法张濂正在给已经好了很多的南宫冷汇报京城的情况。
“如今武天胜已经被关入死牢,武家所有人全部囚禁在地牢,所有有关之人,几乎都被抄家入狱。”
“华凤国目前是墨笙寒掌权,三皇子墨季彦也已经回京,四皇子墨启源也获得了自由,辅佐墨笙寒处理武天胜留下的烂摊子。至于五皇子,被发现在自己的府邸上,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南宫冷默默地听完,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幽幽抬头看向张濂:“少主情况如何?”
“少主自平乱之后,便回到了花梦楼。”张濂赶紧应道。
南宫冷却又问道:“以什么身份?”
张濂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又道:“仍是以许艳儿的身份,只是……少主的真容已经被墨问天看到,所以之后少主也没有太过遮拦,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少主有一张罪妃如氏的脸了。但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这事谁也还没有提起。”
南宫冷沉默了一会儿,眼中忽然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再次看向张濂时,脸神色都亮了不少,“传令下去,让朝中我们的人提出此事……”
张濂一僵,错愕地看着南宫冷,吃惊道:“可若是……少主只怕会有危险!”
南宫冷却是站了起来,目光冰冷地看向外头,沉声道:“若是不让她看清墨笙寒的真面目,她就不可能会回到我的身边,让她受点苦也好!”说完,他便是往外走去,一边又吩咐道:“你立刻下去准备,我要立刻前往京城。”
张濂一听,赶紧追了上去,担忧道:“可殿主,你的伤还未痊愈……”
“无碍,我要立刻去烟如的身边,这次我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了……”
此时,华凤国皇宫的地牢里,墨笙寒见到了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之中的武姬伶。
这时的武姬伶,早已没了当初在东宫时候的嚣张跋扈,整个人一脸的颓然。
一见到墨笙寒,立刻就冲到牢房边上,抓着牢房的门口,急声哭道:“太子爷,求你饶了我们家吧,我爹他是一时糊涂,真的没有要害皇上的意思啊……太子爷,求求你看在臣妾与你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我们武家吧……”
“姬伶,你爹是不是一时糊涂,本王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本王之所以来此见你,是因为本王知道,你爹谋反的事情,你并不知情,所以本王会酌情处理,尽量保你。”
武姬伶却是浑身一颤,泪水当场就下来了,哭着问道:“太子爷,那我爹呢?他会如何?皇上怎么说?太子爷,求求你为我爹求情,臣妾知道,我爹这是罪有应得,但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难道就不能看在他为华凤国辛苦了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吗?”
“姬伶,这事本王做不了主,皇上如今尚在昏迷之中,对你爹的处理,也会等到皇上醒来之后再做定夺,所以在此之前,他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之后如何,本王就不知道了,但能活这么一段时间,他也应该知足了!”
墨笙寒最后又看了武姬伶一眼,只淡淡道:“本王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来此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说完,他便是往外走去。
“太子爷……你让我见我爹一面好吗……太子爷,求求你了,我想见我爹一面……”
武姬伶一阵慌乱,朝着墨笙寒便是哭道,而墨笙寒却是没有回头,直接就走出了地牢。
“爹……”武姬伶失神地摊在地上,看着地牢入口的方向,一声声呢喃着,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日之后,武丞相一党谋反之事也逐渐稳定下来,朝中大臣对当日出现的管烟如开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对于管烟如的处理,朝中大臣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极力反对,认为管烟如便是如妃,理应处死。
一派是保持中立,作壁上观。
另一派则是太子一党,迫于太子这边的压力,不得不选择留下管烟如。
而此时,在民间,则传出了一段关于管烟如和太子的谣言。
谣言说,许艳儿便是华凤国的如妃管烟如,是因为跟太子墨笙寒有了私情,才会被救出死牢,并换了一个身份,留在太子身边……
关于太子和皇上的妃子的不伦之恋传得沸沸扬扬,隐约有压不住的趋势……
墨笙寒派人调查了散播谣言之人的下落,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反倒让这个谣言越传越广,朝中大臣的议论声,也是愈来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