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濂脸色一变,闪烁其词道:“属下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管烟如眯眼一笑,犀利地看着张濂道:“右护法你在此处看守着什么人,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也知道这事是冷吩咐你来办的!不过呢,很不巧,你这事跟我要办的事情,给撞上了!”
张濂脸上划过一丝难色,为难道:“少主既然知道是殿主吩咐属下来办的,那就应该知道属下的难处,希望少主不要为难属下才好,若是让殿主知道属下没有将事情办好,只怕属下小命就难保了!”
“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管烟如眯着眼,拍了拍张濂的肩膀,勾唇道:“右护法应该知道冷对我的纵容吧?”
张濂一怔,不明白管烟如这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到前段时间殿主为了管烟如做的事情,却仍是点了点头。
少主对殿主来说,的确是非常的重要。
至少当初派他去查少主在失忆的那段时间里,跟墨笙寒的关系的时候,是非常的上心,就算后来知道少主和墨笙寒的关系可能不一般,也仍然是百般地对少主好!
所以殿主对少主的纵容,在整个麟飞殿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我也就跟你明说了,我今晚要救你们看守在西厢里的人,要么你同麟飞殿的人帮我将其他黑衣人给收拾了,要么我就直接硬闯西厢,将里头的人救出来,至于你是要听冷的话继续完成任务呢?还是想着冷的想法护着我,都看你自个儿!”
张濂脸色登时一阵大变,苦着脸看着管烟如,“少主,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管烟如笑着伸出食指晃了晃,眯眼道:“右护法,我可没有为难你,你若是帮我撂倒了其他黑衣人,让我救出里头的人,冷那边,我帮你挡着,你就说全部都是我的主意,若是冷要怪,就来怪我!如何?很不错的交易吧?”
张濂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这哪里是交易啊,分明就是威胁啊!
还未等张濂出声,管烟如又是说道:“还是说,右护法打算即使伤了我,也要完成冷交代下来的任务?”
张濂一听,慌忙就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若是伤了她,自己恐怕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殿主杀啊……
“那右护法这是答应了?”
张濂一咬牙,只得点了点头,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不答应吗?
“那少主可是想好了主意,怎么撂倒其他人?”既然已经站在了管烟如这边,张濂也便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谁知此话一出,却见管烟如直接就朝自己翻了个白眼,“我都说让你帮我撂倒那帮人了,你怎么反倒来问我想了什么主意!”
张濂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干笑了一声,想了一下,这才自怀中掏出一瓶东西,递给管烟如:“少主,你这一身,应该是西厢后头的兄弟的吧?”
“嗯!他让我的人点了穴位,丢在草丛里面受冻呢!”管烟如面不改色哼道,有些莫名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瓶子,“这是什么?”
张濂默默为那被点穴受冻的兄弟默哀了一声,这才说道:“既然后面已经被少主你控制了,你就拿着这瓶东西,去解决两侧的人,之后再来解决前头的人。”
“额……这瓶东西这么厉害?”管烟如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好奇道。
“嗯,这是我们麟飞殿特制的迷药,洒在空气中,无色无味,瞬间就能将人迷倒!”张濂点了一下头,认真解释道。
“哦哦!”管烟如立刻就放下了想要闻一闻的冲动,又问道:“那你们不是也会晕倒?”
“嗯!我们的人会晕倒……不过属下会事先服下解药,等少主你带人离开了,再帮你消除痕迹,这样雇主那边,也不会怪罪麟飞殿了!”说着,张濂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样,殿主那边,属下也好交代一些!”
管烟如扬了扬眉毛,赞许地扫了张濂一眼,“右护法脑子还蛮好使的嘛!”
张濂干笑了一声,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管烟如,“少主,这是解药!事先服下,就不会受迷药的影响了!”
“嗯!知道了!那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赶紧忙活去了!”管烟如也不客气,手下了瓶子便是说道。
张濂点了一下头,便往西厢前头而去了。
管烟如则快速回到了右侧,将自己的方法告诉了等在后面的墨笙寒,两人服了解药,便分摊了迷药,快速掠上房顶,悄无声息地往两侧而去。
抵达两侧房顶边上的时候,管烟如快速将手中的迷药撒了下去,在迷药飘落下去的时候,身形快速往前头移动而去,在两侧传来黑衣人倒下的声音时,管烟如纵身一跃,从顶上往前头一跃而下!
“什么人!”下边的黑衣人听到动静,齐齐抬头往头顶看去,只见一袭影子飞身下来,紧接着,刚一运气,两眼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管烟如落地的同时,守在前头的十个黑衣人也全部都倒了下来。
墨笙寒也快速自房顶掠了下来,目光朝张濂故意倒下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跟着管烟如推开西厢中间的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黑暗,借着外头的烛火,却还是能大概看清里头的布局,东西并不多,似乎是一间书房,书案摆放的位置和书架子的位置,跟丞相府里武天胜的卧室差不多。
两个人快速往书架子的方向而去,墨笙寒则照着丞相府里摸到的开关位置摸去,没一会儿,果然传来了一声响动,那书架子跟丞相府的一样,自中间裂开,呈现出一道石门!
管烟如推开石门,这次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密道,而是一条斜往下方的阶梯!
管烟如和墨笙寒对视了一眼,便同他一道走下阶梯。
随着一步步深入,下面的模样也逐渐呈现在眼前,赫然是一间密封的牢房!
霉变腐朽的味道随着呼吸吸入肺中,因为那刺鼻的味道,让管烟如皱起了眉头,这个味道让她想到第一次穿越时,所在的牢房了!
墨笙寒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只凝着眉加快了脚步,下到里面,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似乎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在牢房的深处!
两人又是对视了一眼,才往里头走去。
而此刻,牢房的深处,却是传来了一阵嘶吼:“武天胜,是不是你,你放朕出去,你这个逆贼!啊……”
走在前头的墨笙寒一震,立刻就朝里头快速跑去!
管烟如也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武天胜,你不得好死……”
两个人的步伐堪堪停在了最里面的那个牢房前面,只见牢房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着着一身污秽龙袍的男子,正趴在一堆稻草上,对着牢房门口嘶吼。
而在看到站在牢房外的两个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墨笙寒早已上前一步,抽出腰间的佩剑,砍断了牢房上面的枷锁,往里面钻去,一边急声喊道:“父皇,是我,是寒儿……”
墨问天一怔,似乎因为太激动,惹得他一阵咳嗽,好不容易止住,这才哑声道:“寒儿,是你?是你来了?快……救父皇出去!”一句话说完,却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晕了过去!
“父皇!”墨笙寒担忧地叫了一声,急忙伸手檀香墨问天的脉搏,一双剑眉紧紧地凝起。
“墨笙寒,此处不安全,咱们趁着他们药效还没过,先带皇上离开这里才好!”
墨笙寒沉沉应了一声,立刻将墨问天背在身上,走了出去。
管烟如则在前面开路……
三个人很快就走出了密牢,外面,守卫的黑衣人仍是昏迷着,管烟如朝另一侧的张濂看了一眼,这才快速离开。
管烟如一行刚刚离开,躺在地上的张濂便是站了起来,往西厢后边的草丛而去,看着样子,那受冻的家伙应该已经看到少主的真容,得提前打一声招呼才行……
翌日,藏在地牢的皇帝被救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武天胜的耳中,而此时的他,正在检查下人送过来的龙袍,听到消息,震怒不已!
“砰”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茶壶全部都摔到了地上!
武天胜愤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愤怒地吼道:“你们这帮人全部都是废物吗?连一个废人都看不住!”
“属下该死,一时不察,才让墨笙寒钻了空子!请主子恕罪!”领头的黑衣人低着头,皱眉说道。
正在砸家具的武天胜却是停下了动作,一双阴冷的眼睛朝地上的人看去,“你说什么?救走墨问天的人是墨笙寒?”
那黑衣人赶紧应道:“是的!是麟飞殿的人发现的!”
武天胜一听,立刻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麟飞殿的人,冷声道:“右护法,你有什么要说的?”
张濂面不改色地站了出来,冷静说道:“这件事我们的人也疏忽了,没能做好丞相您交代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
“哼!抱歉?”武天胜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救走墨问天的人是墨笙寒,这件事可是真的?”
张濂点了一下头,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下属,那昨夜受冻的人便是站了出来,悻悻说道:“昨夜……哈秋!昨夜……小的看到了,的确是……哈秋!的确是华凤国那太子爷扒了小的衣服,将小的丢在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