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坐在前厅的角落暗暗发呆的时候,却忽而听到一阵喧哗声,声音自门口的方向传来!
她立刻好奇地抬头朝门口望去。
却见楼里的姐妹也不知道怎么了,如狼似虎地朝门口扑去,紧接着一团簇拥着一大群姐妹的队伍朝涌了进来!
什么情况?
她连忙站起身来,便听到姐妹们一个个自我推荐的声音传来!
“哎哟,这位爷,奴家自小就习得一手好书画,要不要奴家给你画一幅?”
“哎哟,这位爷,奴家的古筝那是名满京城的,不如让奴家服侍您,给您弹曲助兴?”
“这位爷呀!奴家伺候人的功夫是京城第一呀,让奴家来伺候你可好呀!”
那露骨的话一出,登时就引得人群一阵轻笑。
那被簇拥在中间的人似乎是不为所动,“许艳儿呢?我要她服侍!”声音冰冷严肃,隐约还有些熟悉。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管烟如忽然被点到名字,愣了一下,竟然是找自己的吗?她有那么有名了吗?
那群花姿招展的姐妹们听到这话,立刻就闭了嘴,齐齐转身看向身后的管烟如,这默契十足的,便是留了一条道给她!
真真是让她想逃都来不及!
“哎呀,原来是找艳儿妹妹的,算了,散了吧散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本来簇拥成一团的姐妹们立刻就四下散开了。
这便是让她瞧清楚了指名道姓要找她的人!
冷冽的薄唇,冰冷的寒目,分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是丝毫不输于墨笙寒的俊美邪魅,无形中散发出的分明是生人勿进的气场,却自那邪戾的俊美中生出让人忍不住靠近的魅惑来!
这男子长得真是相当的吸引人呀!
“你是许艳儿?”那冰冷的目光在管烟如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重点停在了她的脸上!
管烟如一怔,回神便是郁闷了。
“这位公子指名道姓要我服侍,却并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吗?”
那凝起的浓眉却在她这一问话出口的时候松开了,冰冷的寒目划过一丝了然和疑惑,却转瞬即逝。
“是的,就是你了!”那男子肯定地说了一句,竟是直接绕过她,往楼上而去。
许妈妈恰巧就匆匆走了出来,显然是前头听到动静冲出来的。
一瞧见那男子,再看他那不凡的衣着,登时眉开眼笑迎上去:“哎哟,这位爷指定了哪位姑娘呀?”
那男子头也不回,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也不数便塞进了许妈妈的手里,冷冷道:“许艳儿,天字号厢房。”
许妈妈看到怀里那为数不少的银票,条件反射就应了声:“好!”这一应完,忽而又反应过来,错愕地“啊”了一声,惊骇地瞪向那男子的背影,又扭头看向下头非常无辜的管烟如,结巴道:“许艳儿?!”
奈何那俊美男子根本没搭理她的一惊一乍,已经直接往最顶的天字号厢房走去。
管烟如忍着笑瞥了许妈妈那僵住的笑脸,快步走上楼,经过许妈妈身边时,趁她愣神的功夫,伸手抽走几张银票塞入怀中,眯眼一笑:“妈妈,你赶紧去备好酒菜,这位财主我来伺候!”
说完,她立刻就小跑跟了上去!
哎哟喂,瞧着出手的,非富即贵!
最近去了一趟猎场,入不敷出,她怎么也得赚点外快呀!
“哎呀你……”许妈妈反应过来,管烟如早已同那男子拐弯上了三楼,她一跺脚一咬牙,转身就去吩咐下人去备酒菜。
只希望这会儿太子爷千万千万不要来呀!
不过这许艳儿接客可不是她强求的,是自愿的,那太子爷应该不会怪罪她吧?
想到太子爷那张脸,许妈妈莫名抖了抖,以防万一,还是派了个人守在门口,若是太子爷今天突然来了,也好通知她!
偏偏她这防了门口,却是忘了防太子爷。
这大爷来找管烟如从来都不是走正门的!只管爬墙进房间的!
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管烟如随那陌生男子进了厢房,待丫鬟们备好酒菜统统离开了,两人却一句话也没说上!
“这位爷,奴家来给你倒酒!”想着自己是来服饰这款爷赚外快的,怎么也得尽职尽责是吧?想着平日里楼下那些伶人的自称和做法,管烟如赶紧有样学样!
也不知是自己这动作不到位,还是表情不到位。
这位款爷似乎非常不满意,那好看的浓眉往眉心一凝,冷目便是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平日就是这般伺候人的?”语气里似乎还压抑着一丝怒气。
管烟如这反应也是极快,手中也不知道从哪位伶人身上顺的丝帕往那款爷脸上一甩,掩嘴便是风情万种笑道:“哎哟这位爷,奴家一个伶人,平日自然就是这般伺候人了!”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一双机灵的杏眼一睁,又笑道:“不过奴家卖艺不卖身,可不会床上伺候人哟!”
先不管这家伙来干啥的,得先护住清白!
此话一出,南宫冷面色便是沉了!
没错!此人便是南宫冷!
当日在悬崖下寻不到她后,碍于搜山的侍卫,他与手下便撤出了猎场。
之后回到京城,听说太子没死,他便是想到许艳儿也许也没死!
然后他立刻就派人来花梦楼打听了一番,果然没多久,许艳儿便回来了!
而之前让人差的管烟如的下落,似乎也与这许艳儿脱不了干系!
管烟如入狱之后,这许艳儿便是横空出现,出现在了皇宫之后,之后有人劫狱,管烟如失踪,没多久许艳儿就被墨问天遣出宫,而他在宫里头的人也寻不到管烟如的半点消息!
花梦楼那一夜,那个背后的梅花印分明是管烟如的没错,却是在这花梦楼里消失了!
两者一结合对比,他便是瞧出了蹊跷。
许艳儿极有可能便是管烟如,可是刚刚在前厅,她看自己的神色,分明是陌生的,这又让他疑惑了。
若这许艳儿是管烟如的话,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呢?
况且,管烟如也不可能说出这等卑贱下作的话!
难道这许艳儿只是跟管烟如的失踪有关系?不管如何,都要先试过一次,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管烟如,才能确定下一步该如何。
如此一想,南宫冷便是敛去了神色,一双冷目仍是冰凉,看着旁边倒酒的管烟如,抿唇道:“意思是,只要不是床上伺候,别的都可以?”
管烟如一怔,腰间忽然一紧,眼前一晃,她一个猝不及防,便是撞进了那男子的怀里,被他两手紧紧地固定在大腿上。
不是吧?她这张脸顶多就小家碧玉,这位款爷自家的脸本就不俗,怎就忽然对她生了兴趣?
不过,外快重要,这是款爷,伤不得!
管烟如眯眼一笑,那丝帕继续往那款爷脸上甩去,一边盈盈笑道:“这别的嘛,也得看看是什么!大爷这是头一回儿来花梦楼吧?”
“嗯!”南宫冷低低应了一声,若不是早就知道此人不一般,他还当真瞧不出她会功夫,且不一般!
想到猎场她使出的流影招式,南宫冷的眸光又是幽深了几分。
“咱们花梦楼的姑娘呀,接客服侍客人,得看心情!若是爷您提出的要求,奴家满足不了,那就恕奴家得罪了,这生意奴家就不接了!所以……奴家这除了不伺候床上的,还不伺候什么,这得看心情!”
管烟如忽然就觉得自己当初定下的这个规矩,当真是个极其福利员工的规矩呀!
南宫冷挑了挑眉,环住管烟如腰际的右手忽然抬起,轻轻勾住她的下颚,邪魅冷哼:“若是我说,想看艳儿姑娘的真容呢?”
管烟如浑身一震,惊愕地对上他的冷眸!
他怎么知道?难道……他能轻易看穿她的易容术?
那勾住她下颚的手忽然一转,滑向她的脖子!
管烟如心里一惊,左手一转,快速而准确地抓上南宫冷的手腕,一双杏仁眼也全然冷了下来,声音却仍是毫无变化,盈盈笑着:“哎哟,这位爷可真会说笑,您现在看的,不就是奴家的真容吗?”
“是吗?”南宫冷不知可否,单手压着管烟如的身子,右手与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僵持着,勾唇冷笑道:“那咱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游戏?好呀,什么游戏?”管烟如皮笑肉不笑,隐约觉得这男人散发出来的气场,似乎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这么引人注目的脸,她若是见过,理应不会忘记呀!
“这个游戏,叫脱衣服!”
南宫冷忽然在她耳边吐了一口气,环住她腰侧的手快速往上一探,便是去撤她的外衫!
管烟如哪里会让他得逞,在他动作的时候,右手迅捷往他腿侧用力一抓,只听到一阵倒吸气,那刚要抓上她外衫的手徒然一僵,款爷的脸色瞬间就青了!
管烟如也趁机反转手腕,身子轻盈一旋,便是挣脱了他的禁锢,身形一定,便是朗朗笑道:“这位爷,您这游戏不地道呀!奴家这不管是被你脱还是脱你的,占便宜的可都是你呢!”
“你……”南宫冷咬着牙,腿侧仍是隐隐作痛!
这女子当真是恬不知耻呀!竟抓他……那里!
“哎哟这位爷,奴家可没抓坏你小弟吧?”管烟如眼睛往他两腿之间一瞥,笑得好不嚣张!
“哼!那咱们就改玩抓人游戏好了!”南宫冷低喝了一声,身形一动,快如疾风,便是来到了管烟如的面前,五指成爪快速抓向管烟如的肩膀!
好快!
管烟如一惊,腰间已然被一双大手环过,撞进了那人的胸膛,肩膀忽的一疼,便是听到了一阵裂帛声!
“嘭”伴随着裂帛的声音,还有一阵门被踢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怒喝便是传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