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启源没有丝毫害怕之色,面上反而多了几分疯狂和阴冷,“是的!我就是想要夺二哥的权!”
墨启源咬牙切齿着,更是靠近了墨问天一分,一双眼睛倏然睁大,恨恨说道:“二哥根本就没资格坐上皇位,能够坐上皇位的人,只有强者,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教导我们的吗?”
只有强者,才能站在最高处看这个天下,这个是他自小就听到的!墨笙寒一直以来玩物丧志,沉迷酒色,根本就不能成为强者!不过是改变了一些,他一直以来谋划的位置,难道就真的要顺风顺水地落到墨笙寒手中?
不,他不要!他不甘心,他也不过是比墨笙寒晚生了一点,凭什么他能够成为太子,成为华凤国未来的皇?不,他绝对不甘心!只要有机会,他就绝对不会将这个王位让给比别人!
“荒唐!你可知道你二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墨问天愤怒地站起来,只觉得胸口一阵紧缩,接着便是一疼,他整个人又踉跄地坐回了椅子上,而眼前,更是一阵头昏目眩。
“你……你!”墨问天惊骇地指着面前笑得异常诡异的墨启源,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旁边的食盒,冷汗便跟着落了下来,心里划过一阵不好的预感,便是震惊道:“难道你……”
“呵呵呵……”墨启源一阵肆意的朗笑打断了墨问天的话,“父皇你放心,那些参汤不会要了你的命的,只是会让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安安分分地躺着,这样就不会影响儿臣的计划了。”
“你……你二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墨问天只觉得喉咙突然变得沙哑难耐,浑身的力气更是被什么给抽空了一般,让他瘫坐在椅子上,只能掐着自己的喉咙,狰狞地看着书案旁的墨启源。
却见墨启源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一双眼睛划过一丝暗沉,冷声道:“父皇也别想着二哥会回来救你了,这是不可能的了。皇位是我的,天下也是我的,二哥是回不来的!”
边关已经全部都是他的人,就算墨笙寒这个时候回来,也定然过不了边关的守将这一关的!即使奇迹发生,他过了边城的关卡,等他回到京城的时候,这个天下和皇位,也已经是他墨启源的了!
墨问天只觉得心里一阵凉意袭来,浑身便是颤抖得厉害,指着墨启源愤怒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可以如此,他到底对墨笙寒做了什么!
“来人啊……来人……”
墨问天撑着一口气,使劲浑身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却是撑起了身子但稳不住身子,“嘭”的一声狼狈摔在了地上,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狼狈和屈辱,倒在了自己儿子的脚下,比被武天胜关进地牢的时候,更加的愤怒和不甘!
墨启源嘴角勾着冷笑,缓缓地蹲下来,目光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墨问天,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色,反而多了几分肆意和畅快!
“父皇,你就好好呆着吧,这京城里,早就已经全部是儿臣的人了,想来就在刚刚,福公公已经被我的人给捉起来了,在这儿,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你竟敢!”墨问天气得浑身直发抖,但身上却没有一丝的力气,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墨启源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想来自己的人,早就已经被他给拿下了,怪不得他最近会这么频繁地入宫,竟然是为了谋划这一些!
墨启源一声冷笑,唇畔更多了几分冷意,“父皇尽管放心,朝政的事情,儿臣会非常用心的!”言罢,墨启源便是站直了身子,冷晲了一眼地上的墨问天,朝外头喊道:“进来。”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领头的正是侍卫统领宫勤,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也没看地上惊骇的墨问天一眼,便停在了墨启源的面前,叩首恭敬道:“四皇子有什么吩咐?”
墨问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会是墨启源的人,直气得便是吐了一口鲜血,险些就昏了过去。
“宫勤,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父皇,既然他身子已经不行了,那就别让他随意下床了。”墨启源唇瓣勾着一抹冷笑,嫌恶地扫了一眼虚脱在地的墨问天。
“是!属下领命。”宫勤恭敬应了一声,墨启源便甩袖往外走去,待墨启源离开了,宫勤的目光才是看向地上已经接近昏厥的墨问天,迟疑了一下,才是弯腰将地上的墨问天扶起来,往床的方向带去。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们若是再不放我,皇上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的!”
地牢里,福公公一身狼狈地趴在牢房的栅栏上,目光愤愤地瞪着守在外头的侍卫。
这时,地牢入口缓缓走进来一人,还未看清面貌,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看来福公公深得父皇器重呢?”
趴在栅栏上的福公公浑身一震,这时也算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脚下一软,便是跪了下来,“奴才给四皇子请安,四皇子您救救老奴啊……老奴可什么都没有做啊,老奴这一辈子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啊,您就看在这个份上,救救老奴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站在门口的侍卫,为什么会突然就抓了自己,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如今整个朝政,太子没有回来,皇上之下,三皇子整日呆在府里,王爷整日游山玩水,这往下,便是四皇子能够处理些事情,近来也是深得皇上器重,若是他肯帮忙,这般侍卫也不会将自己如何!
墨启源却是一声冷笑,踱步停在了地牢门口,看着里头诚惶诚恐的福公公,嘴角划过一丝意味,“可是该怎么办,就是因为福公公你对父皇太过于忠心耿耿了,本王才不能出手救你。”
抓着栅栏的福公公一怔,错愕地抬头看向墨启源,目光在看到他眼中若有似无的光芒时,只觉得心脏便是跟着一颤,心中划过一个他怎么也不敢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怀疑的想法,一张脸瞬间就煞白了。
“四,四皇子的意思是……”福公公压着心里的不安,结巴地出声道。
只见得墨启源眯眼一笑,上前一步在福公公的面前半蹲下来,唇瓣扬了扬,“福公公是父皇的心腹,近身服侍了父皇几十年,这脑子想来也不笨,本王说的什么意思,福公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福公公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看着墨启源的眼睛只剩下了胆怯和害怕,沉默了一会儿,才是哆嗦着道:“四皇子想要老奴做什么?”
这些年他虽然一直近身服饰墨问天,但对于墨问天的这几个儿子,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这四个皇子当中,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太子墨笙寒,而是这个人前总是斯斯文文的四皇子。
他的想法,和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冷意,让他总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今日四皇子所做的事情,也正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可是,如今能够保住他性命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也就是自己的命了。
墨启源轻声一笑,便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公公,“福公公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很简单,福公公明日只需要将父皇的‘旨意’传达给朝堂的百官便可。”
“四皇子是让老奴假传圣旨?”福公公浑身一震,几乎就吓得瘫在了地上,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不需要圣旨,只要福公公传达我父皇的口谕就可以,这样才能证明福公公是真心要跟随本王,不是吗?”墨启源眯眼看着福公公,一双眼睛滑过一抹光芒,唇瓣便是往上扬了一分,划出一道冷意,“还是说,福公公不愿意追随本王呢?”
福公公只觉得浑身一软,当即就趴在了地上,惶恐道:“老奴不敢,老奴愿意誓死追随四皇子……”
为了保命,他也只能听从墨启源的吩咐了。
“很好,本王就知道福公公是个识时务的人。”墨启源眯眼一笑,有了福公公这道助力,他只需要等到明日,这华凤国的皇位,便会落到他的手中,这天下,不久之后,也会是他墨启源的!
“四皇子需要老奴怎么做?”福公公战战兢兢地看着满脸计划的墨启源,只觉得心底涌上来一股寒意,若是远在灵川国的太子知道此事,只怕这皇位之争,没有那么轻易结束的,看四皇子这般模样,只怕皇上已经惨遭他的毒手了……
墨启源眼中划过一道光芒,伸手自袖中拿出一张小纸条扔给牢房里的福公公,冷声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明天在朝堂上,照着纸条,将里面的话念出来便可,还有就是不许任何人见我父皇,别的,就没有你的事了。”
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出马,他的皇叔,可没那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
福公公连忙点了点头,将地上的纸条拽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