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宋青城劲臂一甩,手上大斧立时摔在白石之上,发出慑人的“哐当”声,将毫无心理准备的上官轻鸿给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脖子却又正好搁到了后头刘烬挥舞着的一柄大斧!
锋利的斧口即将砍上他那虽有乌丝掩盖却依旧难掩细嫩纤白的脖子,上官轻鸿顺着心底之意,修长身形挺立,双手也早已垂直腰侧不再遮拦,头往左侧一瞥,险险避过那被打磨银白发亮的斧刃,散发切落几缕,飘散在地。
此事,始作俑者刘烬惊得一身冷汗,方才他也只想试探,没想他竟没有躲开,他本以为这呆子会贪生怕死躲开,倒没想他只是淡漠的瞥过头不睬他!
刘烬收了大斧,额头冷汗依旧啧啧冒出,瞟了一眼那处正意味深长审视上官轻鸿的宋青城,见他没有责怪之意方宽下心来。
险些,他的冲动就酿成大祸。无论如何,这也是大夏的王爷。他是大夏的子民,虽然追随老大,但即便是老大也依旧是为上官家卖命,更何况是他?
上官轻鸿缓缓睁眼,澄澈的眼睛已不是先前的茫然打量,而是换成了一抹坚毅之色。他的心中忐忑不轻,然他更记得书中对于铁血丈夫的描绘。只可惜,这次,他依旧没有做到如书中所述的烈士英魂般,面对危险与死亡丝毫无所畏惧,更何谈是被吓得闭眼?
他,是畏惧的。
畏惧什么呢?
他没想,也想不清,只知自己并没有成为真正的男人。
宋青城眯眸,哼笑。如此,到是有趣了。原以为,他不过是个木偶,如今看来……如上官云中所说,他果真是在快速成长。这才几日没见,他竟能做到刀在前而无所惊,甚至连一声惊叫躲闪都没有,而只是本能的撇过头。若是他没记错,前些日子,他可是还如个黄毛小儿一般指着一头老黄牛,大惊小怪的说着“牛牛”。
兰宗,不愧曾是四宗之首。
只如今,兰宗败落,让梅宗占了上风,连嫡亲的传人也只剩下了这一个。兰宗中兴之说,如今暂还难说。
“日落之前,都劈了。”宋青城淡淡扫视一眼那堆垒着约莫有三尺高的枯树老桩,扔掉脖子上挂着的粗布汗巾,在屋檐边的一处树荫下坐下,“刘烬,拿酒来!”
刘烬眼神古怪的瞟了一眼不为所动只一副威武不屈模样连眼神都不屑给一个的上官轻鸿,犹豫几分,终是应了声“是”,便进屋取酒。
“上官轻鸿?”宋青城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腿曲着,一条长腿随意平放,眼神慵懒,将别过头不愿与他为谋的上官轻鸿上下审视一番,嗤笑,“细皮嫩肉,就是娘儿们都不及,兔爷的料。”
上官轻鸿并不解何为兔爷,只当又是什么侮辱之语,头瞥的更侧,并未打算搭理。
向来,除了他的桐桐,他对其他人都是不搭理,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将他掳了的贼人。
“老大,酒来了。”刘烬抱着一坛酒并两个陶碗来到树荫下,正准备回头拿一斤牛肉就着酒喝,却听宋青城懒道,“刘烬,告诉他,什么是兔爷。”
“老大?”刘烬立地打了个哆嗦,不解问向宋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