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我尚不知应该怎么洗脱韵棋的罪名,为她申冤,却听那回话的侍卫再说,“殿下,臣等还在一个暗格里收到一封密信,请殿下过目。”
“呈上来。”上官云中已然动怒。
看着他将书信打开,静静的等待他看完密信成为一种煎熬。不知为何,我心中的忐忑与不安愈发强烈。或许,这一次,是明目张胆冲我来的。
“来人,即刻将羽王妃送回日沉阁,没有本宫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日沉阁!”看完书信,上官云中盛怒。
“且慢!殿下可是要软禁南宫春?只是南宫春愚钝,不知是犯了何事,还请殿下严明?”意料之中的意外,真发生时,我也不是那么的惊慌了。
“弟妹过虑。本宫只是怕丫鬟韵棋一事会让弟妹为难,还请弟妹休要曲解本宫好意!”
“殿下,可否单独相谈?”我知他话里有话,即是不肯明说,定是干系重大,如此我就必须知道到底是何事能让一向宠辱不惊的上官云中都如此盛怒。
“孤男寡女,本宫不想听人闲言碎语,更不愿让六弟蒙羞。”
“那便请殿下在此直言,便是天塌了南宫春就是死也要撑上一撑!”
傲骨铮铮,刚烈胜男子!上官云中只觉许久只如一汪静水的心湖猛的撩起一池涟漪,心弦狠狠一拨。
如此女子,若生就男儿身,怕也是个铁男汉子!
他是一国太子,虽不是生性多疑,但凡事都颇为谨慎,所以也不会因为一封信而真定了谁的嘴。软禁,也是为了让他有时间去追查这信中所言的真相。但不曾想,竟会遭到此女如此激烈反驳,偏那一身平日里掩下的刚硬清华在此时挥洒的酣畅淋漓,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软禁,是否是他过激了?
“也罢,弟妹看了,还请给本宫一个‘真实’的交代。”心思回转,慢慢的,上官云中一身怒气竟渐渐转为对女子的欣赏,最终重新归于平静,将手中已被拽的发皱的书信递出。
“多谢太子殿下。”
清冷的面容渐渐转为深沉,我的呼吸也慢慢沉重起来,心也随着那逐字逐句而徐徐下坠。
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韵棋亲启:
韵棋吾妹,吾交代之事如何?何故久无消息?吾且再与汝一月,倘再不传南宫芮死讯,汝弟危矣。
韵棋吾妹,南宫若死,汝既可归邺城,吾自当将汝弟不损一发还之。吾知汝侍奉多年,难以抉择。然如此蛇蝎女子,人人得而诛之,死有余辜。想她南宫芮,勾引步青言在先,设计掉包顶替羽王妃在后。再者,汝之家破人亡,汝弟之失踪,皆系当年汝娘侍奉做奶娘之时疏忽饿她一顿,为母妃知晓,始有汝娘二十板之祸,终致伤口感染不治而亡。汝爹嗜赌成性,终只靠出卖儿子卖掉女儿苟且偷生。此一切之根源皆系南宫芮。如今吾为她所害成步氏妻,夫婿却因吾非南宫芮而几番羞辱暴虐。然她,南宫芮,则于京师享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吾,恨之深,尤甚汝丧亲之痛!
害之,既可保全汝即将为人鱼肉成勾栏兔之弟,亦可凭此换汝姊弟卖身之契,更可报杀母之仇以慰天灵,汝还有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