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少年没有说话,我这话中的意思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他就算再木也该听明白了,关键是他舍不舍得那彩头。
“听闻贵堡祖上是酒父杜康的嫡传子孙,只三百年前,杜家堡前朝护驾有功,当时的稽姓皇帝才特赐了这个姓,对于那杜康祖于几千年前受仙人指点以仙露酿出的杜家传家之宝——醉仙酿十分推崇。坊间传言,那位皇帝将近耄耋高龄才驾崩就是得益于当年饮了一口这沉香了几千年前的醉仙酿。不知,此事,可属实?”
“那只是世人以讹传讹,醉仙酿早在祖父那代便已干涸饮尽。”稽少年此时倒不算太笨,依旧知道遮掩这世人趋之若鹜将其誉为“长生不老酒”的珍贵酒酿。
我嗤笑,“看来,少堡主依旧是没有看清如今自己所处的境地。莫说他日,便是如今,只需你一走出这客栈,便会丢了性命,何谈守护醉仙酿?”
“你……我明白了,你们和洪泽邪这白眼狼是一伙儿的!你们就是为了从我口中套出醉仙酿的下落才故意设下如此套子!你们好生歹毒!要杀要剐尽管来,我稽少年绝不眨一下眼!但想要强夺醉仙酿,休想!”稽少年先是恼羞成怒,紧接着不知是哪根筋搭错开错了窍,义愤填膺,视死如归将我们视为那洪泽邪的同党,做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便是死也不让撬开牙关的愤怒模样。
卫知先打了个哈欠,有点子困,有些不耐,那有意撇来的一眼像是在嘲笑我无能反倒将事情给弄棘手了。
我一笑置之,“既然如此,那么少堡主,请吧。对了,走前可记得留下银子,这房可是我们这些心胸险恶之徒给你订的。”
“你!”
我早算到这木头没有带银两,就是带了,就这木头的性子,说不准也就行侠仗义了。看他气得跳脚,我家小呆子立刻也瞪大了眼睛捏紧了拳头威吓,不逞多让。
“卫兄,为何从方才你就一直不曾说话!”稽少年此时,终于想到了卫知先这么号人物。
卫知先只嬉皮笑了笑,指了指上官轻鸿,“他,我主子。”
“你!你们!哼!道不同,不相为谋!”稽少年气急,更觉自己是被设计了,自怀里丢出块玉佩摔给我,怒甩袖走人。
我摇了摇头,出了这么块木头,稽家堡气数已尽。他怎也不想想,若是我们真是与那洪泽邪一伙,岂容他如此撒野了?
“鸿儿,走,咱回房去午憩。”
上官轻鸿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纠结于稽少年之事,大体他也是算准了稽少年定是会再返回求助。
正如所料,我与上官轻鸿才刚脱了外裳,就听卫知先在门外,幸灾乐祸的调笑出去吃了败仗而归的稽少年。
吃罢晚膳,再威吓哄骗一番,拿下稽少年不在话下。
“一瓶,至多一瓶!多了没有!”见上官轻鸿自我给他新做的小布包里掏出两个鼻烟瓶大小的小瓷瓶,稽少年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喵喵叫。
“鸿儿,早些与桐桐睡吧,明日还得赶早船回京。”我与上官轻鸿夫唱妇随,当即一道站起,便要回屋。
“哈欠……是晚了,稽兄,做个好梦。”卫知先机灵,立刻一道唱起了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