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着头,拉住哥哥手臂,说:“哥哥您可一定要安好......你安好,淡雪与孩子才能安好。”
哥哥拍了拍我的脸颊,给予我一个安抚的笑容,说:“安心,朕的身子没事。”说完,他便起身,将塞住鼻孔的棉花扔掉......
我急唤住举步离去的哥哥,“哥哥......等等!”我唤着,下榻,匆匆跑向衣橱,打开,打里头拿出了一件斗篷。
走至哥哥的身前,为他披上斗篷,将他胸前的血迹挡住,系上带子,说:“这下好了。”举头看向哥哥,他的面色已恢复。
“朕回了,你好好休息。”哥哥再次望了我一眼,便推开了房门,走离。
我望着哥哥离去的身影,来回踱步在内房中......
今儿个与哥哥将心打开,说了许多的话儿,我的心结有了许松动,可哥哥身上的索魂散,还有他的一声声叮嘱,无疑在我的心上刻下了抹不去的担忧。
春秀进入,走至我跟前,说:“主子,这万岁爷似乎心情很好啊!”
“是啊......”我脑袋里乱乱的,春秀的话儿,我也未及多加理会。
“主子,你这脸颊......”春秀看到我微微肿起的脸颊,说:“奴婢看来是走眼了,这万岁爷压根就心情就不好。”
我望着春秀,又摸摸脸颊,说:“你别乱猜,这是我恼了万岁爷,才得的,现在万岁爷心情好着。”
“瞧主子您那样,奴婢看来真是难猜帝王心,咱这双眼珠子还是混沌的。”春秀这话说的还真是有那么点意味儿。
我笑望着春秀,说:“咱们家春秀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还不是跟您久了,熏陶出来的。”春秀呵呵笑着。
“少贫嘴,对了今儿个万岁爷来了许久,这天都黑了,也没见兰妃娘娘来吗?”今儿个哥哥来了这般久,也未有听到外头说兰妃娘娘前来。
春秀像是想起了何事,猛拍了一下额头,急忙说:“主子,您不说奴婢还真差点就忘了,这兰妃娘娘来过,这不是瞧万岁爷在,就让咱们别通报了,说是改天再来小筑看您。”
我颌首,说:“那便好,春秀,兴许咱们这小筑里头又会多个人,到时候你就不用这般的辛苦。”
“主子,难不成那什么靳袁慕又要来了?”春秀现在对靳袁慕是福俞宁还是转不过弯。
“不是他。”我想暂时就先卖弄个关子,目前还不知樱红表姐何时过来。
“那是?”春秀忙问。
我对春秀眨了眨眼,说:“暂时不告诉你。”
春秀瞪大了双眼,撅唇说道:“您还不如不告诉奴婢呢!”
“好了,这雪梨燕窝都快炖没了吧?”这都炖一个下午了。
“哪能啊!奴婢可不是傻子,当然是熄了火......”
“春秀去把雪梨燕窝端上来,我这嘴馋。”
现在我能做得就是好好养壮身子,哥哥说孩子是咱们的希望,而这份希望如今有我来守护......
“好,奴婢这就去热热,端来给您。”春秀见我一脸的笑容,便放了心,听我说嘴馋,那更是开心。
“你快去。”我催促着春秀。
春秀点着头,走出了内房。
我目视春秀离去,在内房中环视了一下,看到搁置在床榻上的棉花,不由摇了摇头,这还真是应了哥哥那句话儿,春秀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若是换了心细的人,必定会瞧出什么。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这内房中蘑菇掉了,心情复杂更不用说。
我将榻上的棉花与搁置在案几上的袄子收拾了一下,棉花我一时间还真不知要放到何处去。
手中攥着沾血的棉花,不知应扔在何处时,看到一团红光......
走至暖炉前,我将棉花扔进了暖炉内,望着窜起的火光,有瞬间的恍惚。
手不由再次摸上了脸颊,哥哥这一掌,他下的力道在打上我脸颊的那一刻,放缓了许多。
而他说的话儿,与那时候的神情,我因他流下的鼻血而被转移了心思。
现在回想一下,哥哥望着我的目光有着幽怨......
哥哥心里头与我的心思是相同的,他也并非自愿为帝王!
从那道目光中我所能读出的是这番诠释。
哥哥会被推上皇位......大皇子与二皇子是如何死的?
疑团越来越多,而一个个疑团我又不知为何,都放到了一起,总觉得这些未解开的疑团,都是与哥哥为何坐上帝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与我的失忆,并非是意外......
这样的想法逐渐成型在脑中,哥哥让我多留个心眼,不要轻易去相信人。
如今的我,是敌是友实在难以分辨,凭的是一份直觉,就如兰妃娘娘与谨妃娘娘,她们二人给予我的感受截然不同,兰妃娘娘令我想要接近,而谨妃娘娘则是一种疏远,若非是她自个儿前来小筑,若非是她在储秀宫的事上有恩与我,兴许我与她的交际也不会这般的频繁......
手捋了捋发丝,轻拍了一下脸颊,清了清脑子,我将目光打暖炉上移开,回身,走向梳妆台,整理了一下有许凌乱的发丝,对着铜镜中的自个儿,傻傻地绽露了一个微笑后,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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