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他先前唐突的举动,微微后退一步,他话可在说,我确实与他相识,只不过......因失忆,将他这人遗忘了。
我脑中,桑宁翔这名儿出现过,我瞧见他的第一眼,便知晓,曾出现在我脑中,那双与哥哥相似的眸子,是他......
他......我应当认识。
他是恭谨,是嘲弄,是谴责,我都当他这是对,被我所忘而出现的恼怒。
我向桑宁翔歉意,说:“桑大人,若是因本宫失忆令你有所不快,本宫深感歉意,还望桑大人切莫见怪。”
桑宁翔不语,将眼儿瞟开,并不打算回应我。
我扯扯嘴角,苦笑的摇了摇头,转目,望向博舒赫,说:“博舒赫太子殿下......淡雪不叨扰二位,告辞。”语落,我便从桑宁翔与博舒赫中间走过......
在与桑宁翔擦肩而过之际,耳边传来一句极为轻弱的话:“你如果是把桑哥哥忘了......”
身子因话而震,心因话而颤......他这话......
博舒赫见我离去,大步上前,挡我去路,问:“魏淡雪,你这匆匆而走,是去何地?”
我有些茫然的看眼博舒赫,这才发觉自个儿竟晃神了,忙收回心神,说:“太子殿下,淡雪尚有事在身,不宜久留,您请自便。”
博舒赫显然不满于我这回应,抓住我手臂,质问:“你是瞧本殿下何处不顺?”
我瞧了瞧被抓住的手臂,再次举头,说:“太子殿下,请你自重。”
“你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惹本殿下不快,今儿个本殿下还就不让你走了,走......陪我跟桑大人去喝酒。”博舒赫的无礼实为过分,他不单单口出无理,现在更是将手强硬搂在我腰间,托着我,径自迈前。
没想......春秀竟会上前,挡去了博舒赫。她身子不住颤抖,咬牙挡在前头......
“怎么?你这小小宫女还想阻了本殿下的去路?”博舒赫微眯着双眼,丝丝绿光从他眸中透出。神色间并未任何波动,只是一份压迫使人不住后退。
“博舒赫!!”我一激,不由抬高了嗓音。
博舒赫将目光转向我,问:“魏淡雪,本殿下看你是乾陵和硕的女人,才容你陪酒在侧,别少了本殿下的兴致。”
他警告,威胁,别不知趣。
我敛了敛目,放软了语气,说:“博舒赫太子殿下,您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您可知晓,乾陵王朝泱泱大国,它为何千年来都屹立与这大陆之上?”
博舒赫睇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本殿下会畏惧在你这话下?”
我,摇头,抬眼,恭谨,说:“太子殿下您误解了淡雪的话,淡雪不过是想问,您眼中的乾陵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博舒赫瞅着我迟迟未有回应,似乎在用着他那双碧眸细细地透视着我。
我面带温和的笑容,说:“太子殿下,淡雪心中的乾陵王朝,它强盛,它就似屹立与大陆上的一柄傲剑,锋利无比,却又不轻易出鞘。”
“剑在鞘中它是在沉睡,是在等待,为出鞘那一刻养精蓄锐......沉睡中它是一柄防身之剑,只为防身......它又是一柄执着的剑,定下的规矩是不允许有人破坏,就好比拿淡雪来说,淡雪是修仪,修仪虽为九嫔之末,却也是陛下的嫔妃,嫔妃官衔乃是正二品,太子若执意要淡雪陪酒,须得经由正式的投帖,如若这般鲁莽,淡雪是破了祖宗的规矩,太子您就忍心看淡雪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