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仪,奴才的话儿,您可听,当然也可不听,这里头何意,你自是清楚。”
福俞宁将话儿说透,神情恢复以往。
我听着,自是清楚,他话儿说的并未夸大其词,我无言反驳。
“今夜,所发生之事,本宫......本宫禁口。”
好不甘心,我竟找寻不到可去辩驳的话儿......挣扎良久,我唯有妥协,将今夜之事尽埋心底。
福俞宁听我应话,平板一脸,说:“修仪是个聪明人。”
我轻哼,说:“聪明人?聪明人还不是被你捏在鼓掌中?”
“修仪此话差矣,奴才怎会将您捏在鼓掌中?奴才所言非虚,修仪才会觉奴才这话有理。”
福俞宁一张嘴儿,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这话都让他说全了。
我冷笑以对,说:“是啊......本宫正是因你话有理。福俞宁......你对本宫做了何事,本宫都能忍下,若你敢伤了万岁爷,本宫拼得一死,必将你拉入地狱!”
哥哥若是有个好歹,纵是上天入海,我断然不会放过他。
福俞宁瞅着我的眼儿,竟笑意浮上,勾勒嘴角,轻浮,说:“奴才若是真能使得修仪这般紧追不舍,纵然跌个粉身碎骨,也甘愿。”
“你......”他竟口出轻佻之话。
“修仪,夜深,还是早些回房安歇。”福俞宁上前,朝我抱拳曲身,态度恭谨。
我睇着恢复以往的他,此人内敛极深,心机之重,非我所能看透,他可在这皇宫中潜藏半年之久,这份沉着,非常人所能忍。
他未承认是与博舒赫会面之人,也未承认是下毒之人......
思至此......我不禁再次,出声问:“福俞宁,话儿都是你说的,本宫听着,顺着,你可给本宫句实话?”
福俞宁身子又次一曲,回:“修仪问,奴才回,不敢有所怠慢。”
我眼儿一敛,说:“好......那本宫问你,万岁爷身子,当真好了?”
福俞宁,恭谨,回:“是好是坏,修仪因是最清楚。”
“本宫最清楚?本宫若是清楚,还何须问你?”
讽刺话语,深深地扎疼了我,哥哥的身子,太医院人诊断,开药,煎药......而我则是伺候与哥哥身侧,确实应是我最为清楚。
到最后,原来我什么都不知,蒙在鼓里......讽刺......好大一个讽刺!
“修仪,此事奴才能回自是回你,只可惜奴才并非为万岁爷御医,奴才不知又怎敢胡乱回您话?”福俞宁谦卑恭谨。
“好好好......你也不必拿这些话儿来搪塞本宫,你只需实话应本宫,万岁爷身子是好是坏,便可!”哥哥是否真中毒,我需要知晓。
福俞宁沉默,无声回应他那句‘不知又怎敢胡乱回您’。
他的无声......我明了,纵然我费劲了唇舌,他也不会对我说实话!
无需在继续下去,我转身,打开房门,踏出小房......
天际已微露晨光,漫长一夜又何其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