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和烨与惠翎皇后,彼此对望了一眼,惠翎皇后上前,扶住我的手臂,说:“妹妹何须如此见外,这儿未有外人,你有话,起来说。”
我,举头,环望了一下四周,原本站立内寝中的宫女,太监,都已不再,心知必定是被两人撤出了内寝,对他们,我已不知应当说什么,唯有一展笑颜,说:“娘娘您的宽宏与仁慈,令淡雪囊中羞涩,淡雪无颜成为您的妹妹,您这位姐姐,淡雪何德何能......”
“妹妹,这话儿可说的过了,姐姐认定你为妹妹就是妹妹,你如若觉姐姐不配,那你自是不用理会。”惠翎皇后双眉一簇,对我的话儿显露不满。
“不,淡雪决然没有您说的那个意思......皇后娘娘......”我话儿还未说完,惠翎皇后脸儿一沉,不悦,我唯有改口,说:“姐姐,妹妹惭愧。”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妹妹赶紧起来,有话,你说,姐姐与九弟,都在。”惠翎皇后再次伸手,将我扶起。
我不敢有违,站起身,对惠翎皇后的感激,无法言语。
将目光转移,对上乾陵和烨的双眸,我,说:“九王爷,您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淡雪一介女流,所能做的不过是在他需要找寻一处地,靠一靠,歇一歇的时候,才能给出一份薄弱的慰藉。”说到此处,我转身,看向惠翎皇后,说:“姐姐,妹妹对您有的是敬佩,姐姐是皇后,当仁不让,姐姐在一天,这乾陵王朝的皇后便是您,妹妹做不到姐姐这般的大肚,与贤惠。”
我将目光再次转移,在乾陵和烨与惠翎皇后的身前,欠身一揖,恭谨,说:“九王爷,惠翎皇后,嫔妾魏氏淡雪,在此向二位立誓,魏淡雪只要口仍能出声,眼仍能视物,耳仍能听声,鼻仍能透气,便是他......”转身,我提手,指着床上的哥哥,敛了声,沉着嗓音,说:“乾陵和硕的口鼻眼耳......”
话语一脱口,乾陵和烨原本紧绷的面容有了舒展,而惠翎皇后双眸噙着泪光,上前,握住我的手,哽咽,说:“妹妹啊妹妹......姐姐不知应当说......”
我提起左手,挡在惠翎皇后的面前,说:“姐姐,有些话儿只可神会,不可言传,妹妹与您心里头明白便可,您瞧这左手,如今失觉,但妹妹知晓,总有一天它会恢复知觉,妹妹盼的是这一天的到来......姐姐,今儿个妹妹对姐姐掏心掏肺,还望日后,若妹妹有做了何事,姐姐责怪,妹妹自当接受,但请姐姐不要阻止,妹妹心里头明了,何事应做何事不应做。”
惠翎皇后听闻,握住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松开......脸色有许变化,神色间幽幽浮上了一丝哀伤。
我未问,话儿已说白,日后纵然她惠翎皇后会恼,我仍不会罢手。
从惠翎皇后身前走离,我来至乾陵和烨身前,展笑,说:“九王爷,您如若是陛下的茅,淡雪便是陛下的盾,您可同意?”
乾陵和烨,眸底一闪,说:“茅可攻击,盾可护身,两者不可缺一。”
寥寥数语,话儿虽不多,却足以明了,彼此心底所想。